第四百四十六節 糾纏至死(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331 字 2020-06-15

疾步追來的易寒見他們父女終於停下腳步並轉過身來朝自己看來,心中涌出一絲歡喜。

本來有很多理由,心中有許多的話,可是來到兩人的跟前,易寒卻變成了啞巴,竟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程鐵風嘴角掛著微微笑意看著易寒,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子鳳清澈的美眸瞥了他一眼之後,臉無表情的將目光轉移到別處,易寒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尷尬和冷漠對待,就好像自己興沖沖的想要做什么事情,卻被別人潑了一盆冷水。

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僵持了一會,易寒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安靜沉默,指著兩人大聲喊道:「你們兩個都不准走!」

程鐵風聽到易寒的話,頓時一愣,旋即卻哈哈大笑起來,只感覺這句話充滿莫名的喜感。

子鳳目光冷淡朝易寒望了過來,淡淡問道:「你想干什么呢?」她本不想與易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只是他這句透著威脅的話卻讓人感覺好笑的很,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

易寒被子鳳這么一問,竟吞吐無言了,是自己讓她回去的,可是現在又是自己追上來的,自己的舉動顯得是那么的矛盾。

程鐵風笑道:「易元帥,除了這些你難道沒有什么話要講的嗎?」

易寒聞言,心中暗忖:「都是你這老頭礙事,若不是因為你在場,我豈會礙手礙腳的。」突然瞥到子鳳正看著自己背在肩上的包袱,立即恍悟,差點把這個給忘記了。

易寒取下包袱,對著子鳳道:「這東西還給你。」

程鐵風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這包袱里是什么東西呢?竟讓易寒追趕上來還給子鳳,子鳳的東西又怎么會在易寒的手中呢。

子鳳自然知道包袱里面是什么東西,應道:「既然被你偷走了,就是屬於你的,有機會我自然會親自取回。」

易寒似乎個小孩在狡辯一般,大聲喊道:「我沒有偷,我以為你走了,卻把東西給落下了,所以我便幫你先收留著,想找機會還給你。」

子鳳心中莞爾,「這人怎么這么笨,難道還不懂得我想把這東西留給他作為紀念嗎?」

子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並沒有上前取回包袱的意思,倒是程鐵風走上前來,感興趣道:「這包袱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易寒見程鐵風伸手要取走包袱,立即縮手,沉聲道:「程鐵風,這不是你的東西!」

程鐵風笑道:「我知道,這是屬於子鳳的,我代勞取回,不可以嗎?」

易寒決然道:「不可以!要子鳳親自來取。」

程鐵風無奈的朝子鳳看去,子鳳卻輕輕搖頭,這讓程鐵風感覺,兩個成熟的成年人這會卻像小孩子在鬧別扭一般,干脆不打算插手了,目光閑閑的望向別處,欣賞這八坑山美麗的景色。

易寒見子鳳並沒有取回東西的打算,朗聲道:「你若不來拿,我就當你不要了,扔掉了。」說著高高揚起手,做了一個打算要拋下山的動作。

「噯!」子鳳連忙伸手制止。

易寒笑了笑道:「這么說你還想要,那過來拿吧。」

子鳳這會也恍悟易寒在戲弄自己,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出聲道:「別扔了,就當送給你作為紀念吧。」

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此話一出,原本有些冷漠僵硬的關系,立即得到了緩解,並多了一絲親近味道。

易寒顯得並不在乎道:「我不要!」

子鳳頓時表情一僵,旋即又恢復恬靜淡然,朝易寒走了過來,伸手打算取回包袱就立即離開。

「噯!噯!噯!」易寒躲著子鳳想取回包袱的手,讓子鳳好幾次都取了個空。

他居然當著程鐵風的面戲弄起他的女兒來,難道不怕程鐵風發飆嗎?

子鳳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了,在易寒說出「我不要」三個字的時候已經激怒她了,她素來心性沉穩,克制了下來,易寒這番戲弄又增加了她的憤怒。

一直看著景色,並沒有朝這邊望來的程鐵風淡淡道:「易元帥,我要提醒你,子鳳已經怒了,我這女兒發起怒來是很可怕的。」

易寒不以為然道:「是嗎?」

話剛出口,只聽子鳳冷聲道:「拿來!」

子鳳說話素來溫和,易寒就從來沒有看見她肅容冷聲的模樣,說真的,易寒身體一陣涼意,還真有些害怕。

雖然如此,易寒卻硬著頭皮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他追上子鳳難道就只是想要糾纏一番嗎?這就像一個人明明知道結果無法改變,卻還要垂死掙扎一番,他想做些什么來改變眼下的局勢,可是卻沒有好的辦法,只能胡攪蠻纏。

子鳳垂下眼睛,輕聲道:「你是不是喜歡戲弄我?」

易寒應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心中卻苦澀無比,我費盡心機想要阻止這場戰爭,可是結果沒有改變,卻反而與你有了糾纏不清的關系,雖然兩個人的關系一直沒有說白捅破,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那么的復雜難以理清。

子鳳淡道:「我原本打算在戰場上再與你來個了斷,既然如此今日就做個了斷吧。」

易寒笑道:「子鳳,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和你之間又沒有什么瓜葛,何須做什么了斷?」

子鳳淡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更不用客氣了。」嬌喝一聲,突然出手朝易寒手臂擒去。

易寒單手去擋,兩人手掌纏在了一起,子鳳的目光不再柔和,冷冷盯著易寒,「我早就想殺了你!」

易寒笑道:「那你為何一直不動手呢?」

子鳳冷聲道:「可惜我找不到機會!」

易寒笑道:「你們女子都一個德行,嘴硬!」說著手掌反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暗暗用勁,似乎想把她的纖細的手腕折斷一般。

子鳳俏容綳著冷硬,目光死死的盯著易寒,手腕處的疼痛越來越劇。

易寒笑道:「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我可不是文弱書生,要知道我一直在讓你是個女流之輩。」

子鳳目光只是一直冷冷的盯著易寒,突然牙齒緊咬嘴唇,直到咬破嘴唇,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光潤的嘴唇沁透出來,讓她的嘴唇變得更加的紅艷。

易寒心頭一顫,難道我弄疼她了,緊握她手腕的手掌卻不由自主的松懈了許些力道,他的心腸還是柔的,子鳳並沒有做錯什么,她還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場,可是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對她,易寒不知道,難道只是想證明是個可惡的人,並不值得她愛,讓兩人的關系恢復如初的敵對嗎?可我當初與她在白水岩見面,為了阻止這場戰爭的爆發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什么?他們不是有共同的初衷和立場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易寒糊塗了,也理不清楚當中的因果關系了。

子鳳美麗的眸子充滿猶豫,她在猶豫什么?

程鐵風突然朗聲道:「子鳳,殺了他!」

子鳳眼眸閃過一絲厲色,突然甩動一下螓首,被束起的一頭黑色的長發突然盪開朝易寒掃去。

易寒只看見一頭秀麗的長發朝自己臉上拂來,眼前除了這代表女子溫柔根根長發,卻什么都眼不見。

子鳳秀麗的長發拂到易寒的臉上,易寒只感覺似冷冷的刀鋒刮在臉上一般,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黑發中透出一點寒芒,齊臂連著胸口,易寒的衣衫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破,橫著胸口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傷口處鮮血如注涌了出來。

易寒楞站在原地,只見手中的包袱已經在子鳳一擊得手時奪了過去,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鳳形銀白簪子,現在他明白了當日手無寸鐵的子鳳是用什么東西割傷自己的大腿,怕就是她手中的這把鳳形銀白簪子,他似乎也見過這般銀白簪子,只是大部分隱藏在子鳳的秀發之中,並沒有太過注意,想不到這支簪子竟是她殺人的利器,他從來以為子鳳不會殺人的,現在他知道他錯了,似子鳳這樣的人物又怎么會不會殺人呢,只怪她一直在自己的心中的印象太溫和可柔了。

一直被束縛著的長發盪散開來,根根黑色絲綢一般的長發成一邊掛在她圓潤的右肩垂貼在胸前,劉海變得有些凌亂,鬢角也完全被長發遮蓋,這個模樣讓子鳳變得有些妖異,只是她的眸子還是這么的美麗有神,她風姿嫵媚,宛若魔女一般的臉容正靜靜的看著易寒,目光的冷漠,讓易寒感覺自己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易寒突然間好懷念她溫暖動人的微笑。

他似石化一般動也不動的看著子鳳,鮮血已經悄悄的染紅了他的胸襟,而且這種趨勢還在蔓延。

程鐵風出聲道:「既然都到了這種地步就殺了他吧,反正這最終都是無法避免的。」

是啊,他們終在戰場見面,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做個了斷,省去了後顧之憂。

子鳳目光冰冷,手中銀白的鳳形簪子不帶一絲情感,「易元帥,走好,來生有機會我們再做朋友。」

易寒聽到這話,心中一驚,他從來不相信子鳳會殺了自己,腦中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念頭,甚至就算在剛才她重傷自己的時候,易寒也認為她不會這么做,怎么突然間會變成這樣,他看見子鳳出手了!

易寒想要躲避,他不可能這樣白白的就被人殺死,可是那鳳形簪子卻如影隨形讓他感覺無論如何的躲避不過。

易寒只感覺胸口一疼,便生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子鳳剛剛不久還要與易寒並肩作戰,現在為什么卻要殺了他,因為她的立場已經改變了!是易寒逼她做出改變!

子鳳冷漠的轉身,背對著已經倒地死去的易寒,可是那雙美麗的眸子卻流出淚水。

程鐵風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子鳳,你多久沒哭過了?」

子鳳不應,任由淚水沖刷她秀美的臉容。

程鐵風輕聲道:「我為你是我的女兒而感到驕傲,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與其在戰場上殺了他,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他,你們是敵人,這終究是無法改變的。」

子鳳道:「父親,我寧願死的是我,可我死了,就沒有人再能夠說服你了。」

程鐵風表情一訝,只聽子鳳問道:「父親,這算不算愛?」

程鐵風柔聲道:「算!」

子鳳道:「那我向你證明了嗎?」

程鐵風點了點頭,「你向我證明了。」

子鳳道:「你是不是該努力讓這場戰爭結束,這是他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