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節 惜緣(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386 字 2020-06-15

紅花還沒有送出去,就在自己的手中被毀,這就好像他葬送了一件很美好的東西一般,易寒不想事情就如此結束,他想讓子鳳開心,露出燦爛的笑容,就似在天坑邊時候能看到她臉上的兩個淺淺的酒窩。

剛剛才走了大半天的路而雙腳發軟的易寒,這會走到了疏林之中,憑著透過樹隙照射在地上淡淡的月光,目光認真的搜尋起來。

早些時候他並沒有仔細辨路,這會在夜色之下卻怎么也找不到那片有花穠華之地,心中越是想早點找到,越是找不到。

夜晚降臨,草木沾上了露珠,在膝蓋高的草叢中踏步尋找的易寒,沒一會兒卻發現自己的褲子被露水染的一片濕透,這倒沒有什么,主要是密集的林木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周圍漆黑一片,讓人視線不甚開闊,要找到白天的那片有花穠華之地卻變得不太容易了。

易寒腦子里不停的回憶著自己白天所走過的道路,雖然還有些印象,只是此刻漆黑,周圍環境難以辨認,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還是只能胡亂搜尋摸索了,三更半夜就是為了找一朵紅花,這是有多么的無聊啊,可他又這么做了。 . .

雖然心中著急,易寒這次卻顯得很有耐心,大有找不到就不回去的打算,那伸手撩開草叢的手不時打破這八坑山原本的平靜。

子鳳將餐具和衣衫清洗干凈之後返回,想著今天他追了自己好長的一段路,心中有些黯然,這表示易寒的傷勢好了許多,這說明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不長了,在易寒負重傷的時候,她希望易寒早日康復,這會心中卻不希望他那么快恢復,能拖上一天是一天,要怪就怪她對易寒照顧的太周到了。

看著手上的衣衫和餐具,子鳳感覺自己生活的意義完全發現了改變,現在只為了一日三餐和照顧好一個男人。

來到木屋前,餐具暫時放在一邊,將洗干凈的衣衫晾曬起來,朝屋內看去,不知道他更換了衣衫沒有,我把干凈的衣衫放在床頭,他應該能夠看見。

晾好衣衫之後卻呆呆的站在原地,沒事可做,想進屋去,心中又有種輕微的排斥,靜下心聽著屋內的動靜,想知道易寒在干什么?

可是聽了一會,屋內卻靜的連半點聲音都沒有,子鳳心中一訝,忙拿著餐具走進木屋,目光巡視一圈並不復雜寬闊的木屋一眼,沒有發現易寒的影子,喊了一聲:」易寒。」

卻也沒有回應,子鳳以為易寒定是去方便了,這也當然,這會三更半夜的,他不在屋內,除了去做這些事情還能去干什么,輕輕的將餐具安放好,目光卻細細的觀察起屋子來,地上沒有他褪下來的臟衣服,床頭上的干凈衣衫也依然安放著,並沒有動過的跡象。

大概去的急吧,子鳳心想著,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坐了下來,打算等待易寒歸回。

這兩三天倒也難得閑下來一坐,以前就是擔任一軍統帥,也是時常悠閑自得,這會倒是變成了一個忙碌瑣事的普通婦人了。

身姿透著幾分動人的慵懶,目光淡淡的垂了下來,突然瞥到桌子上那枯萎被壓的干癟的紅花,子鳳心頭猛的一顫,原本柔和的美眸怯怯的觸動了幾下,手掌輕而緩慢的朝紅花移動過去,透著無限可惜道:「被弄成了這個樣子了。」

她自然能夠看出這朵紅花被人一掌壓的干癟,至於除了易寒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他是氣憤自己擅自做主將這朵紅花戴在頭上嗎?因為這朵紅花並不屬於她嗎?卻被自己戴過之後,他卻寧願丟棄毀壞嗎?

子鳳腦子里不禁涌出許多奇奇怪怪的念頭,回想起易寒這些日子對待自己的態度,子鳳卻想不出理由去否決這些想法,就像真的一般。

「好好的一朵紅花為什么要毀壞呢?我不戴不碰就是了。」說這話的時候,子鳳緊緊咬住鮮澤的檀唇,微微垂下頭去,姿容雖然平靜沒有起大多的變化,卻可以感受到她內心情緒的波動。

子鳳默然的將紅花重新放在桌子之上,待看見那枯萎干癟的紅花安靜的躺在桌子上,心頭卻生憐憫愛護之意,突然伸出手將紅花拿起揣入自己胸前,一臉傲然,有些脾氣道:「反正你都不要了。」

若是一般的女子,這會怕是委屈的要掉下眼淚了,但是子鳳沒有,落淚是懦弱的表現!

子鳳等著等著,不知不覺竟單手托著下顎沉沉的睡著了,她好累好累,這些日子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心里不是牽掛就是擔心,心里的疲憊遠遠超過身體的疲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子鳳突然醒來,在醒來的一瞬間她就扭頭朝身後的木床望去,只見床上空空如也,還沒有回來!

易寒從門口望著一下外邊的天色,已經大半夜了,該不會見自己在屋內,他便不打算進來吧,輕聲喚了一聲,「易寒。」

起身走出木屋,想看看易寒在不在外面,目光掃了一遍,哪里有易寒的影子。

突然一個念頭在心中浮現,他該不會是連夜走了吧!

心中頓時有種不被信任的傷感。

易寒要偷偷摸摸的走,自然是不信任自己,生怕等他傷好之後,自己會將他擄掠回去。

自己難道說的不夠清楚嗎?子鳳目光淡淡的看著天空,從一開始自己是真誠的,他卻因為種種原因抱著懷疑和不信任。

她一生中,有過無數的成功和驕傲,可易寒這件事情上卻是她最大的失敗,在小王妃這件事情上,她曾以為易寒是世上至情至痴的一個人,可是易寒的種種表現卻讓她失望,可她一直義無反顧的向前,因為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他是獨一無二,無可代替的。

子鳳朝北邊望去,輕輕自語道:「易寒,我不會去追你的,莫要跑的匆忙摔了跤。」

轉身看了小木屋一眼,這個地方是多么讓人留戀啊,可這會她卻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意義。

一身白袍若雪,飛身而躍,在安靜凄涼的月光下,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似那歲月回憶,慢慢浮現,又悠悠而過。

誰在嘆息?誰又在傷心?原來只不過是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找到了!找到了!

易寒興奮的朝那穠華之地奔跑過去,目光掃在這一片在夜晚依然盛放嬌艷的花地。

沒一會兒就看見一朵大紅的「清風明月」,易寒笑道:「藏的倒是挺深的,不過不知道我此刻是火眼金睛嗎?」

易寒有些得意的伸出手去,突然卻停下來,笑道:「放過你了,這么辛苦找了過來,這一次我要找一個更紅更大的,小紅花,快告訴我你的母親在哪里?」

耐心的費了些功夫,終於找到滿意的一朵紅花,一想到這朵紅花戴上子鳳的頭上,易寒竟不自覺的傻傻笑了起來,她一定會很開心,她一定不會想到我居然會送她花,這一次我可要好好量一量那臉上的酒窩有多深,易寒心中充滿期待興奮,腳下匆匆,恨不得早一刻返回木屋,將這朵大紅話戴在子鳳的頭上。

這會興奮,腳下疾快,竟不感覺酸脹疲憊。

倒是也付出些代價,被茂密的雜草絆倒了幾次,紅花卻沒有半點損傷,卻是被叼在嘴里,擦破了手皮沒有關系,可千萬別弄毀了這朵紅花。

沾的一身露水泥污的易寒興沖沖的走進木屋,朗聲喊道:「子鳳。」

進了屋內卻見屋內沒人,立即恍悟,我高興瘋了,這會都三更半夜了,她怎么會在木屋里面,卻是早就到樹上那結著幾條荊索上面睡覺了。

轉身離開木屋,這會也不高聲吶喊,卻想給子鳳一個驚喜。

躡手躡腳的有些偷偷摸摸的朝子鳳安置樹床的地方走去。

抬頭望去,樹上只有幾條空盪盪的繩索,卻不見子鳳的蹤影。

易寒表情一訝,心中暗忖:「奇了,怎么不在,去哪里了呢?「

以往自己一露面,無論有事沒事,子鳳都會迅速出現在這里的身邊啊,帶著未盡的興奮,易寒四處尋找子鳳,甚至已經不打算給子鳳驚喜了,大聲喊著她的名字,但是無論他喊得多大聲,子鳳卻沒有回應。

站在木屋前,看著那清洗干凈晾曬起來在微風中輕輕盪晃的衣衫,其中她這些天為我做了許多。

點點滴滴,每一分的照顧,每一分的關懷,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呆呆站在門口,只感覺周圍突然間變得死寂沒有半點生氣了,心中有種強烈的孤單寂寞,就連讓輕輕的風聲也透著一絲凄切。

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種期待,就是子鳳那幽幽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當」的一聲突然打破了寧靜,易寒心頭一陣狂喜,脫口喊道:「子鳳!」

待看清楚怎么回事,臉上黯然,心頭不由自主的一陣失落,卻是子鳳那些削成一塊塊還沒有組裝起來,堆放在木屋壁上的木頭突然散亂。

易寒走了過去,將散落開來的木頭撿好,腦子里情不自禁的想起她劈開一塊塊木頭時的模樣,那汗水沾濕額頭秀發的動人模樣,看見的時候不以為然,待看不見的時候卻又是如此的想念,就似這風,捉也捉不到。

易寒突然自我安慰道:「我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說不定她去干些什么,馬上就回來了。

易寒便站在門口,等待子鳳的歸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她,是如此的需要她。

看著手里的紅花,腦子里想著每一個和子鳳相處的瞬間,想來不可思議,又是那么的自然,突然看著紅花說道:」你已經是屬於她的了,我一定會將你送到你的她哪里。」

一絲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易寒的身上,易寒睜開有些朦送的眼睛,不知不覺他竟坐在門口等了一夜,他不得不認清子鳳已經離開的事實了。

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她的溫柔關懷在自己這里得不到半天回報,她確實應該離開,易寒有些痛恨自己道:「我這幾天為什么不對她和顏悅色一點,若不是她冒雨找到自己,自己早就死了。」

易寒平撫自己的心情,站了起來,留戀的看著這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記憶的小木屋一眼之後,朝北邊走去,心頭的惋惜和傷感卻是揮之不去。

易寒緩慢的步伐看起來有些凄蒼,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既有對將來的懸想,又有著對昔日美好的傾訴。

時光是那么的珍貴,不懂的珍惜的人,只能回憶的變得不真實的一幕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香格拉早早的就起來准備吃的東西,因為一會她就要和梅里給元帥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