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節 被逼瘋的女王(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612 字 2020-06-15

米憐姿應道:「謝陛下關心,已經好了許多。」

紫荊女王笑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定是勞累成疾,一會我差人送幾條特有的人參到你府上去,好讓你補補身子。」

米憐姿應道:「謝陛下寵愛。」

紫荊女王轉入正題道:「今日我讓你過來是有事情想與你商量,我問你,我從政三十余年從未立親王尊上是否不妥?」

米憐姿道:「確實不妥,陛下雖然身為一國之君,卻也是女人,我國崇尚陰陽平衡,陛下是天下人的楷模,更應該做出表率,若無夫恐有斷癖之嫌,百年之後亦會成為載入史冊的一大污點。」這一番言語卻與才悠悠大同小異。

紫荊女王問道:「那你為何一直不提?」

米憐姿應道:「憐姿知道陛下的難處,陛下是想立而不能立。」

紫荊女王笑道:「憐姿,不枉你跟隨我這么多年,是啊,我是想立而不能立,這一耽擱就是三十多年了。」

心中充滿遺憾,忍不住嘆息一聲,突然卻是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我已經下定決定要完成這件事情在我退位之前。」說著問道:「你可知道我心中人選?」

米憐姿微笑點頭,「乃陛下心愛之人。」

紫荊女王點了點頭道:「不過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我怕難以被世人所接受。」

米憐姿笑道:「陛下多慮,紫荊元帥卻不是程鐵風,程鐵風已死,且他是尊公主的父親,立為親王尊上,名正言順。」

紫荊女王聞言大喜道:「憐姿你可真是為我排憂解愁的一大智囊,有此妙計你為何早不說。」

米憐姿輕輕道:「今時不比往日,陛下難道忘記了這些年陛下與紫荊將軍疏遠。」

紫荊女王輕輕道:「說的也是,漸漸疏遠,卻又怎會想到立親王尊上一事呢。」

米憐姿道:「陛下,此事茲事體大,要名要順,卻需按法典來進行。」

紫荊女王笑道:「我知道,既然要名正言順,一切就得照規矩來辦,我已經和司禮院的才悠悠見過面了。」

米憐姿道:「才悠悠素來賢穩,陛下所托良人,大可放心。」

紫荊女王看著米憐姿笑道:「憐姿,你也覺得這才悠悠賢才一個。」

米憐姿點了點頭,「我在宮中時與才悠悠有數面之緣,她一直默默無聞為維持宮中禮法而做出貢獻。」

紫荊女王道:「我一直對司禮院沒有好感,倒是我疏忽她了。」

米憐姿道:「陛下,再過兩日就是女神祭。」

女神祭在紫荊國流傳已久有數百年之久,起源乃是傳聞在數百年之前,紫荊國瘟疫流行,紫荊國人在不可抗拒的災難面前紛紛死去,許多家庭妻離子散,上天為了解救蒼生,派了一個女神下來,女神施以靈葯讓家家戶戶服下,瘟疫盡除,為了慶祝新生,家家戶戶自覺掌燈結彩慶祝,並在家中屋檐上懸掛著神燈、青簾,敬念女神恩德,並自發組織慶典,歌頌女神。後來有一個女子擔當起瘟疫之後的救濟重建,幫助紫荊國人走出困境,在女神的扶持之下,這個女子便成了紫荊國的第一任女王,這第一任女王在紫荊國人心中留下了女子能堪大任的深刻印象,從此男子剛陽,女子陰柔,男女平等的文化傳統由此而生,在紫荊國人心中女神扶持女子為王必有一番道理,據說女神解救蒼生之後,功成身退卻沒有返回天上,而是與人間一個男子相戀結為夫婦,由此女神祭也就成了紫荊國男女擇偶的喜兆之日,文化傳代,漸漸演變。

傳說當然是傳說,但會作為傳說流傳後世並被人銘記津津樂道卻有一番道理,或者那個女神只是一個凡人,她只不過是醫術超凡,但賦予女神二字,豈不讓人內心生出戰勝困難的強大信仰,信仰也是一個國度不可缺少的東西之一。

紫荊女王微笑道:「正是擇偶的喜兆之日,歷代女王不無是在女神祭納夫立親王尊上。」

米憐姿道:「陛下,時間是否有點緊迫?」

紫荊女王道:「你似平時一般安排慶典即可,此事我會讓司禮院另作一慶。」

米憐姿離開之後,紫荊女王未在書房多做停留,動身前往程鐵風住處,她想把這個決定告訴程鐵風,讓這件大喜事沖淡這些日子兩人心中的陰霾。

一會之後,屋內傳來紫荊女王的怒斥聲:「你不要,那我另立他人為親王尊上。」

程鐵風苦口婆心道:「紫鳳,你不要這么激動,你都打算要退位了,為何還要弄這一出,等你卸下大擔,我們找個無人的地方隱居避世,我是不是親王尊上又有什么關系。」

紫荊女王冷聲道:「鐵風,你知道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程鐵風輕輕應道:「我知道你是為我而做。」

紫荊女王沉聲道:「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拒絕我?」

程鐵風輕輕嘆息一聲,卻不在辯話。

紫荊女王突然放下狠話,「我怎么覺得我們越來越不合適,你和我永遠都沒有意見統一的時候。」

程鐵風淡淡道:「紫鳳,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是女王陛下,你太強勢了,你習慣了別人不敢違逆你。」

紫荊女王怒道:「你何時見我逼你做任何事情?」

程鐵風抬手道:「好了,我不想和你爭辯這些了。」

紫荊女王冷淡道:「那我還有何話可說。」說著拂袖離開,卻連道別的話也不說一句。

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以前怎么沒有察覺她與程鐵風有如此多的矛盾,他們的彼此的性情適合長時間呆在一起嗎?紫荊女王在心中打了個問號,他們各自的性情,接下來的人生能夠和睦融洽相處嗎?突然她想到昨夜才悠悠說的一番話,當中才悠悠提到一個「趣」字,「多趣而易與人交流相處,不容易心生隔膜,這一點也是考慮他日後能否與女王陛下和睦融洽相處,」當時她對這番話不以為然,可是現在想來卻有一番道理,才悠悠畢竟是以此為職,這方面她看的卻要比別人透切一些。」

既然不合適,為何她與鐵風之間的關系竟維持了三十多年,她思索著其中的原因,因為那些年她疏遠了程鐵風,一心國事,心中無羈,自然無憂,可我為何能做到一點也不思念他,突然一個恐怕的念頭在心中浮起,她根本不愛程鐵風,她與程鐵風只有恩義卻無真情實愛,這種情感卻不是男女之情,而更像親情一般,她已經習慣把程鐵風當做一個親人看待,就似子鳳一般,就算多久沒見面,在她心中子鳳依然是她的女兒,倘若這維持了三十多年的關系不是男女之情,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呢?紫荊女王忍不住暗暗問自己,突然她腦子里立即浮現起那一次在院子中遇到麒麟的場景,並響起紫荊國有一句古老的諺語——當你看到一個男人的時候,眼中只有男人這兩個字,再沒有其他的時候,就是一見鍾情。

紫荊女王的身體的發抖,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簡直荒唐!放.盪、厚顏無恥

紫荊女王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低劣的詞語在心中辱罵自己,她快要被這件事情給逼瘋,生平因為一個男人,她快要把自己給逼瘋了,她貴為女王,無所不能,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解決心中這個難題,盡管她心中如何辱罵自己,卻無法做到完全否定這一切。

想起包括青鳳、才悠悠都給予麒麟極高的評價,紫荊女王卻恨的牙癢癢的,他若是下賤,他若是平庸,自己內心便不會有這些復雜難辨的猶豫,她就不會平白無故生出這么多奇怪的念頭來,紫荊女王心中漸漸對麒麟充滿了恨意,恨他的存在,更恨他的不平凡,她將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在麒麟的身上,此事她必須做個了結,否則就算將麒麟殺了,也無法解除這個心結。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驅除心中所有的疑惑,他並非似其她人說的那么好,他只不過是一個卑鄙下流賤格的男人。

如何才能驅除心中所有的疑惑呢?那就是重現當日白水岩的情景,讓心中對他卑鄙下流的印象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深刻!

一個女人會愛上一個男人,卻是因為一個男人身上有讓她動心的地方,或俊貌、或才情,或性情溫柔、或品德。

一個女人要厭惡一個男人,卻也因為不恥他的作風,不恥他的言行舉止。

自從來到紫荊皇城,紫荊女王對易寒的印象處於模糊,她無法清楚分辨出自己眼中看到的和別人口中說的那個是真,那個是假,而這一次她要將易寒完全從心中拔除,徹底搗毀那可笑的古老諺語,那可笑的一見鍾情!

這一次她要以身犯險,直面麒麟!

才悠悠走進女王陛下的書房,她雖然是宮中女官可卻從來沒有走進女王陛下的書房,昨夜見了女王陛下,今日又在書房面見女王陛下,突然間她找到了存在感。

才悠悠走進書房施禮道:「陛下!」

紫荊女王親昵呼道:「悠悠。」

才悠悠忙受寵若驚道:「臣下在,不知道陛下召見悠悠可是為了立親王尊上一事。」

紫荊女王卻道:「此事暫且擱下,我讓你過來是有另外的事情。」說著又道:「悠悠,你上前來,我耳言你知。」

才悠悠忙走上前去,豎耳恭聽。

聽完了女王陛下的一番密語之後,才悠悠臉上露出訝異之色,女王陛下居然要與那易先生單獨見面,而且是在深夜,女王陛下不是對那易先生十分討厭嗎?卻為何一日之間就做出如此矛盾性的改變。

紫荊女王道:「你可聽清楚了?」

才悠悠忙恍神道:「聽清楚了?」

紫荊女王淡道:「那下去安排吧,天一黑我就會讓香素謫把人帶到司禮院去。」

才悠悠突然道:「陛下,悠悠斗膽問一句,陛下為何突然想這么做?」

紫荊女王露出不悅之色,冷聲道:「才悠悠,你太多問題了。」

「臣下告退!」才悠悠不再有太多言語,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