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節 無形的財富(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4234 字 2020-06-15

「尊公主,易先生來了。」

子鳳聞言對著米憐姿笑道:「米大人,今日就先到這里吧。」

米憐姿應道:「尊公主,那我明日再過來。」

米憐姿走出書房,看見走廊處一身污穢不堪的易寒,表情一訝,卻報予微微笑容,「將軍,莫不是剛剛掉泥潭里了?」

易寒笑道:「米小姐,真被你猜中了。」

米憐姿客氣道:「將軍,我先走了,改日有空再敘。」

易寒微笑道:「米小姐,慢走。」

易寒走進書房,子鳳抬頭望去,眉頭一皺,不悅道:「怎么還是這個模樣?」

易寒從容坐了下來,笑道:「怎么,丟了你的臉啦?」

子鳳忍不住怨道:「這里是皇宮,你好歹注意一點。」

易寒笑道:「就是因為這里是皇宮,我才橫著走。」

子鳳問道:「你是不是想表示你習慣於挑戰倫規,處處昭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易寒笑道:「以前也有人這么說我。」

「誰?」子鳳問了出來。

易寒笑道:「李玄觀。」

子鳳露出微笑道:「我唯一好奇的是她可有辦法制服你。」

易寒笑道:「你錯了,她從來沒有制服我的念頭。」

子鳳笑道:「這話我信。」說著問道:「你為什么突然看起來心情這么好?」

易寒笑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嗎?」

子鳳輕輕搖頭,笑道:「你這些日子就似個幽幽怨怨想不開的小女子。」

易寒笑道:「還不是因為你。」

子鳳表情露出怪異之色,輕聲道:「我們不要談這些好嗎?」

易寒道:「可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和你談這些的。」

子鳳應道:「我不想談,省的徒增傷感。」說著黯然的垂下螓首。

易寒本想再逗她一會,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想告訴她了,出聲道:「子鳳,陛下答應了!」

子鳳抬頭問道:「答應什么了?」

易寒喜道:「答應不讓你繼承女王之位,答應讓你和我離開。」

子鳳驚駭道:「怎么可能?易寒,你是在逗我開心嗎?」

易寒道:「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那這么敏感的事情來逗你開心。」

子鳳自語道:「她怎么可能答應呢?那女王之位又該由誰來繼承呢?」

易寒笑道:「陛下之所以答應下來,是為了成全我和你,至於女王之位自然是由陛下繼續擔任了。」

子鳳看著易寒,問道:「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

易寒道:「自然是用我的真誠打動了女王陛下。」

子鳳起身道:「不行,我現在就要找她問個清楚。」

易寒追上去喊道:「子鳳,怎么聽到這個消息你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子鳳回頭微笑道:「我很高興,但是有些事情卻要問個清楚,易寒,我為人子女,不能這般自私,你明白嗎?」

易寒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子鳳微笑道:「你先回去吧,我會去找你的。」

子鳳走出書房,對著香素謫道:「素謫帶路,我要見女王陛下。」

紫荊女王正在寢宮獨自一人暗暗傷感,突聽香素謫走了進來,「陛下,尊公主求見。」

紫荊女王聞言一愣,心想定是易寒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子鳳,心中有些吃醋,同時女人,子鳳受到他的愛護關心,而自己呢,卻必須默默獨自一人承受悲傷,苦笑一聲,我竟吃自己女兒的醋。

輕輕擦拭淚痕,帶上面具遮掩一番。

子鳳走了進來,出聲道:「陛下,我聽說你不打算讓我繼承女王之位了。」

紫荊女王表現的很平靜,淡淡道:「這不是你心中一直所期望的嗎?」

子鳳問道:「我想知道為什么?」

紫荊女王微笑道:「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愛你,你與你的男人相戀,卻不能夠在一起,作為母親,我了解你的痛苦,我應該成全你。」

子鳳忍不住顫道:「母親,若我走了,你怎么辦?」

紫荊女王微笑道:「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說著柔聲道:「子鳳,過來。」

「坐下來。」

子鳳凝視著這個與自己有血脈親情的女人。

紫荊女王露出慈愛的表情,輕聲道:「我從小看你長大,從你會開口說話到你獨立自主漸漸疏遠我,但是我的心中一直愛你,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你是我身上的一塊肉。」

子鳳素來淡然,可是聽到母親這番發自內心的真情告白,也忍不住眼眶一紅。

紫荊女王微笑道:「為何這般,莫不是因為必須要離開我而傷感吧,這些年你四處飄盪,卻從來沒有眷戀我,我以為在你的世界,有我無我都沒有什么關系。」

子鳳應道:「不是這樣的,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母親。」

紫荊女王微笑道:「有何可傷感的,哪個女兒家最後不是要離開,組建自己的家庭,何況你並不是嬌滴滴的弱女子。」

子鳳應道:「我不知道。」

紫荊女王慈愛的撫摸她的頭發,感慨道:「我們許久都沒有這般親密過了。」

子鳳感受到她的溫柔慈愛,主動似一個小女孩一般依偎在紫荊女王的懷中,就算在易寒面前,她也沒有表現的如此溫順乖巧過。

紫荊女王道:「有你這個女兒,我很驕傲,亦很滿足。」眼眶卻不知不覺濕了起來,她這么做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易寒,而大部分卻因為子鳳,她為了女兒的快樂,願意繼續擔負,從生下她成為她母親的那一刻,這種擔負將持續一生,直到終老,每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子女都是如此,她把自己放在一個最不重要的位置。

寢宮內透著一股濃濃的親情,這種情感與生俱來,不被任何矛盾俗事所影響。

這幾日,子鳳常陪伴在紫荊女王的身邊,補償自己多年未能以偎親旁的遺憾,多年的生疏冷淡漸漸被親密所代替,越是如此,子鳳越是深刻感受到那種難以割舍的情感,她泡茶讓紫荊女王品嘗,以前她從來沒有這么做過,她將這些年一些有趣的見聞講述給紫荊女王聽,母女二人變得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再無隔膜,而素來不好茶的紫荊女王,卻漸漸喜歡上了飲茶,細心發現,生活卻還有如此動人的一面,這么多年卻白白浪費了。

母女二人都同時忽略冷落了一個男人,那就是易寒,似乎她們所需要的情感寄托從易寒轉移到彼此的身上。

宮中本來就十分無聊,這會受到冷落的易寒自然感覺更加無聊,幸好紫荊女王承諾讓易寒見識紫荊國的風土人情,安排了米憐姿帶易寒出宮四處游玩,見識紫荊國的風土人情,本來這種事情不必動用米憐姿這種大人物,但是易寒在紫荊女王心中的地位十分重要,怕他有閃失,又加上她最信任米憐姿,所以米憐姿便成為最合適的人選。

米憐姿也並不覺得自己大材小用,畢竟易寒的身份擺在那里,陪聞名天下的麒麟將軍,卻也是一種榮幸。

兩日下來,米憐姿與易寒已經變得十分熟絡,不似一開始那般生疏,而近距離的相處也讓米憐姿看到易寒身上的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他雖好色放.盪不假,但好色放.盪並不是他的全部,有讓人所不齒的地方,亦有讓人心生佩服的地方,總而言之,他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卻也不是一個讓人厭棄的不想靠近的人。

易寒就住在米府,米憐姿大清早就來到易寒在米府的住處,身後依然只跟著一人,便是那姓木的貼身護衛,這些日子這木護衛都保持一段距離跟隨在兩人的身後。

易寒見米憐姿一身普通的便服,笑道:「米小姐,今日又准備帶我去游閱那個名勝古跡啊。」

米憐姿笑道:「先生,今日就不去名勝古跡了,便帶先生到街上逛一逛,見識一下紫荊國最平常的國情人風。」為了方便,她不再稱呼易寒為將軍,卻改為稱呼先生。

易寒應道:「好!」

兩人踏出米府門庭,只是步行沒有坐駕。

行走在擁擁嚷嚷,熱鬧繁華不亞於大東國京城的街道上,路上男男女女皆有,這開放民風比著西夏還要更盛,紫荊女子打扮的十分美艷,就似要故意勾引男子一般,這一點在大東國是不敢想象的,一般未婚的女子極少出戶露面,就算出門也是簡裝打扮,盡量不會打扮的太過妖嬈,大家大戶有條件的千金小姐卻都是坐在馬車轎子之內,想看見一面都難。

而這些紫荊女子也並不畏言,讓易寒只感覺回到現代一般,好一個男女平等的國度。

既是平等,女子也必須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不少商販竟是女子,而就算你是未婚女子,就算你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會有人對你投來異樣的目光,而在大東國,這種女子只能是青樓女子。

易寒笑道;「米小姐,這兩天你倒是閑暇的很,你身居有位,難道每日都是這般清閑嗎?」

米憐姿笑著應道:「誰說我空閑了,我此刻不就是公務在身嗎?陛下讓我好好帶你游閱紫荊國的風土人情,我便是要盡職。」

易寒突然回頭瞥了那盡職盡責的木護衛一眼,笑道:「你平時進出,身後那位都跟著嗎?」

米憐姿點了點頭,應道:「是的,他是我的貼身護衛。」

易寒道:「可我感覺你並不是太過信任他。」

米憐姿微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易寒道:「可他是你的貼身護衛,若是你不信任他,又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危?」

米憐姿淡道:「凡事都沒有個完美,不是嗎?我既將個人安危付托在他的身上,卻又防備他,卻一點都不矛盾。」大概因為賽白復的事情,讓米憐姿心中有了陰影,她不再輕易相信別人。

易寒笑道:「那米小姐信任我嗎?」

米憐姿微微一笑,輕輕搖頭,「恕憐姿與先生還不熟。」

易寒「哎呀」一聲:「那可真是活得提心吊膽。」說著快走幾步,走到一攤子前,指著一個巴掌大似錦囊模樣的玩意,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那擺攤的是個年輕的女子,聽易寒問出來,露出怪異的表情看著易寒,卻愣著不應話。

那錦囊綉著很漂亮的花紋,口子卻縫住了,易寒認為這是隨身佩戴香體的錦囊,里面裝的是花瓣一類香體的東西,輕輕捏了一捏,卻感覺內中裝的是碎小似粉末的東西,拿到鼻間一嗅,卻一點香味也沒有,那女子販主表情更加怪異了。

易寒朝靠近過來的米憐姿問道:「這些是香囊嗎?」

米憐姿臉微微一漲,卻微笑道:「我們走吧。」

易寒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米憐姿倒是想回答,卻說不出口。

那年輕女子突然伸手奪走易寒手中的錦囊,揮手道:「走走走,不要來搗亂。」

易寒好奇道:「我要買啊。」說著隨手跳了幾個秀氣好看的,對著米憐姿道:「米小姐,有勞你代給了。」

米憐姿露出好笑的表情,朝身後的木護衛招手,那平時什么都不畏的木護衛,卻看都不敢看那攤子一眼,匆匆給錢,也不找零,小心翼翼的打量米憐姿的臉色,米憐姿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顯得十分的從容。

易寒跳了手中一個比較符合米憐姿氣質的錦囊,對著米憐姿說道:「米小姐,這個送給你。」

米憐姿搖頭笑道:「我不要,還是先生自己留著吧。」

易寒大大咧咧道:「又不是什么定情信物,你怕什么。」說著拉著米憐姿的手,將錦囊放在她的手心,將她手指捂了起來,「收下吧,就當你這兩日不辭勞苦帶我游玩的感謝。」

米憐姿看著手中的錦囊,哭笑不得,那有男人送這種東西給女人。

易寒卻將剩下的幾個收好,繼續前行。

米憐姿看著易寒的背影,心中好笑:「不知道這易將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後,會是怎樣的一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