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節 陋俗(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674 字 2020-06-15

幾個少女聞言又撲哧笑了起來,一點也不避諱。

米憐仙笑道:「先生,來,喝酒,今日這一頓我請你。」

易寒心中暗忖:「小丫頭的,又是喝酒,又是來這種地方,若是我的女兒,一定好好教訓一番。」這里是紫荊國,國情不同也就不計較了,在大東國,眼前的這幾位就是逍遙放.盪的富家公子。

米憐仙道:「先生,我先干了,算是表達昨日的歉意。」說著竟爽快的一飲而盡,這種豪氣出現在一個少女的身上實在驚人,易寒心中暗忖:「看來我得慢慢適應紫荊國的風土人情了。」

對方這般爽快,易寒身為大男人,如何能示弱,自然也是一飲而盡。

緊接著,其她少女以表達昨日歉意為由,輪番向易寒敬酒,這個理由充分,易寒也就沒有拒絕,再者說了,在大東國都是男人向女人勸酒,這女人向男人勸酒卻是難得,非喝不可。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幾杯水酒入腹,易寒酒量雖好,也有些吃不消。

幾個少女卻是各自找了理由,找易寒干杯,易寒也算恍悟了,看來米憐仙叫來這幾位是想灌自己,心中卻認為,我一個大男人難道喝不過你們幾個小丫頭不成,怕是我一會我沒醉,你們幾個小丫頭卻是醉趴下去了。

易寒暗暗與幾個少女拼起酒量來了,一會之後幾壺酒就完了,米憐仙又立即叫了幾壺。

易寒暗暗打量幾個少女,發現她們神態依然清醒,絲毫沒有半點醉意,心中暗忖;「這幾個丫頭怎么個個酒量都不差的樣子。」卻是習慣性的認為女子的酒量就比男人要差,而且看她們幾個年紀尚淺,易寒確實輕視了她們。

糊糊塗塗的被幾個女子灌了大半個時辰的酒,易寒已經感覺身體吃不消,有些暈醉醉了,幾個少女卻清醒的微微笑的盯著露出醉態的易寒看。

米憐仙心中暗忖:「我們幾個還怕灌不醉你。」

這會二樓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每一桌都坐滿了人,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到場中一塊較為寬敞的空地上朗聲道:「謝謝諸位小姐今夜光臨品俊樓來,好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哪家小姐的相公先上前來呢?」

有些醉意的易寒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米憐仙微笑道:「好事就是了,你莫要著急,一會就輪到你。」

易寒感覺好奇,莫非是一些似大東國一般競選花魁的節目,打打算耐心的看下去,他早過了尋歡的歲月,卻是為了來長長見識,回去也好寫一本紫荊國閱歷傳記。

只見一位身姿俊俏,儒雅斯文,皮膚白皙粉嫩如女子一般的男人走到了場地中間,他的膚色白嫩,似乎還抹了粉,讓易寒看了感覺很不舒服,大男人抹什么粉,妖里妖氣的。

場下女子頓時發出嘖嘖的贊嘆聲。

這肌膚白皙的男子站在場地中間面對數十雙火辣辣的目光,頓時表現的有些羞澀扭捏。

那主持的中年男子問道:「相公,你有何技藝呢?」

白皙男子應道:「我會彈琴博取小姐歡喜。」

中年男子笑道:「那就請表演一番吧。」

說著有人擺上了樂器,白皙男子便在眾人的盯視下,表演了那所謂的琴藝。

白皙男子表演完了之後,場下便有一人喊出聲來:「一百貝。」貝是紫荊國流通的貨幣,喊話的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

易寒對紫荊國錢幣的概念也模糊,卻不清楚一百貝到底是多少,對著米憐仙問道:「我有些糊塗了。」

米憐仙安撫道:「這種事情越糊塗越好。」

一個三十多歲的貴婦人突然出聲:「一百五十貝。」

一番爭搶,最後卻以二百五十貝被另外一個女人拿下。

易寒好奇問道:「她們是在競價嗎?」

同桌的幾個少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卻沒有人給易寒解釋。

米憐仙哄騙道:「一個男人的價值便是在這品俊樓體現出來。」

易寒反問道:「那米小姐你多少身價啊?」

幾個少女又嗤笑起來,一個少女笑道:「憐仙啊,她是無價的。」

緊接著又上來一個男子,這個男子白白凈凈的,卻打扮的妖妖媚媚的,便似昨日在林秀閣那些唱粉戲的男人一般,同樣給易寒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這男人眉尖嘴細,若不是看見他的喉結,易寒都要認為他是一個女人。

中年男子問道:「這位相公,不知道你有什么技藝呢?」

妖媚男子也不說話,突然伸出自己的舌頭,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他舌頭如蛇吐信般襲出,那舌頭用蛇信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又細又長,紅艷艷的,給人一種十分靈活的感覺。

場下頓時呼了起來,許多女人已經似乎感覺他長又靈活的舌頭游動在自己的肌膚之上,一些浪的,甚至已經感覺到褲兒微濕,滲出水兒。

「三百貝!」一個女人突然一鳴驚人。

「四百貝!五百貝!七百貝!」價格一直攀升。

同桌的一個少女笑道;「這小相公的舌頭一定能夠將人伺候的死去活來的,憐仙要不你高價拿下他吧,晚上就可以好好享受一下。」

米憐仙輕蔑道:「木夫人用過的浪盪貨我怎么會要呢?你也不想想他這張嘴不知道吃了多少木夫人的浪水,想想就惡心。」

這怕是易寒從女子口中聽過最露骨的話了,驚訝盯著米憐仙問道:「你幾歲了。」

米憐仙笑嘻嘻的盯著易寒,「回先生話,憐仙今年芳齡十七。」

易寒不敢置信,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居然說出這番露骨的話來。

同桌的一個少女笑道:「憐仙,你嚇到先生了。」

「是嗎?」米憐仙說著看著易寒,「先生,你該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易寒不應,心中卻感覺突然間來到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世界。

看著價錢不斷攀高,場中一個四十出頭打扮的十分艷麗的貴婦人露出滿意的笑容,她便是場中妖媚男子的主人,這妖媚男子在未被她蓄養之前,已小有名氣,是一間粉樓的頭牌,後來才被這木夫人贖下,占為己有,玩弄了一段時日,有些膩了,卻又拿到這品俊樓拍賣,不錯,品俊樓這是一間拍賣小相公的粉樓,在紫荊國私養人口是合法的,可以成為個人的私有財產,男女娼皆有。

她們拍賣私養的小相公之後,卻可以更換新的貨色,在紫荊國是權勢財富的天下,有權有勢怎么玩都可以,這也是女風盛行所帶來的一些弊端,根深蒂固,紫荊女王最厭惡此點,好幾次有心整頓,卻因為觸碰了貴族的利益,阻力太大,一直未能如願。

在大東國,男人對女人尊嚴的凌辱,在紫荊國卻得到了報復。

一番爭價之後,幾個小相公被當成貨物賣去購來,更換了主人,尊嚴二字在他們身上顯得是那么的蒼白,弱勢窮苦為飽腹而已,又何談尊嚴。

易寒看著這一些,卻突然聯想到那些命苦的青樓女子,她們的命運也不是這樣嗎,她們的尊嚴也不是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此刻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易寒才切身體會到這種滋味,雖然被當成貨物被人拿來拍賣的不是他,但是他們代表著男人這兩個字,而他也是一個男人,他心中極力想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可是以前他的心中為何能夠縱容青樓女子被拿來拍賣呢,難道因為他是一個男人嗎?

易寒想的越來越深,卻突然發現自己無能力改變這個世道,只是坐視旁觀。

見同桌的少女笑的十分開心,露出不悅的表情,冷聲道:「你們永遠也不會學會尊重這兩個字。」

不同的文化背景,她們豈能體會易寒這句話的涵義,只感覺是一句蒼白又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

中年男子朗聲喊道:「還有沒有?」

米憐仙與同桌幾個少女對視了幾眼,幾個少女立即領會,突然動手拉扯著易寒朝場中走去。

易寒怒喊道:「你們干什么?」

米憐仙笑道:「先生,我想知道你的身價到底值幾許。」

易寒怒斥道:「荒唐。」突然對著幾個少女道:「別拉扯了,我倒要看看誰敢買我。」說著竟主動走到場地中間。

中年男子看著易寒笑道:「這位相公看來倔強,很念久主啊。」

易寒不應,挺拔腰肢,不扭捏,也無妖媚,他要讓這幫女人知道,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冷著臉的易寒看上去有些凶,卻又透出幾分男人的陽剛霸道。

小相公從小就被訓練的柔弱千依百順,見到易寒卻感覺似看到一個惡漢似的,而且年紀似乎有些大了,紛紛搖頭,不太感興趣的模樣,確實單論外表,易寒比不過那些年輕又白嫩的小相公,可是易寒的內心,這些女人永遠都不會知道。

中間男子見反應一般,笑道:「看來這位相公相貌平平,不過竟能拿到這品俊樓來,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他的言語立即勾起了場下女人的好奇,確實,若沒有些過人之處,眼前這小相公可就一點都不值錢了,突然覺得應該叫老相公才是,年紀卻有些偏大了。

中年男子問道:「這位相公,不知道你有什么技藝呢?」

易寒傲然道:「我沒有任何技藝。」目光巡視全場,反問道:「不知道你們又有什么技藝呢?」

場下頓時嘩然,「好大膽放肆啊!」一個卑微小相公而已,居然如此無禮,敢口出狂妄之言,卻不知道是誰叫蓄養的小相公。

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就請小姐們出價吧。」

米憐仙這邊,一個少女低聲問道:「憐仙,若真被人買下可如何是好。」

米憐仙笑道:「你放心,他沒人要的,我只是想好好羞辱他一番,出出早上的一口惡氣,若真有人要買下他,蘭寧你幫我出價,無論多少錢。」

中年男子見沒有人回應,又喊了幾聲,「請小姐們出價。」

米憐仙這邊幾人已經笑破肚皮了,「你看他呆傻傻的站在那里的模樣,實在笑死人了。」

中年男子道:「若再沒有人出價,只得按照規矩做棄品。」說著輕輕道:「這品俊樓好久沒有出現過棄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