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2)

錢爸直覺一陣失望,還以為雷子靠什么發的財呢,原來不過是靠賭,靠出老千。頓時失去興趣,錢爸說:「雷子,你可得小心,這是不合法的。」

「沒事,我很小心的。」

過了兩天,老王又吹,雷子又給他爺爺奶奶買了一套房。錢爸本來已經忘了這事兒,但老王這一提,他的心就癢癢起來了。

雷子幾天就是一套房,這錢似乎也太好賺了些。不過就是出老千嘛,他打這么多年牌,年輕時候也干過這事兒。

要是他去賭幾回,撈一把錢就回來,豈不是很容易的事。

一旦起了念頭,就無法再阻止其滋生,某一天,他碰到雷子,把他喊過來,要和他一起去那地方掙錢。

雷子勸他還是不要去。他當時喝雷子,「你都能賺這么多錢,我還不是可以。」

最後,雷子答應他,並且告訴他,和他聯手配合著出老千,會賺得更多。本意就是撈一把就跑,錢爸當然同意賺得更多的方法。

第一天,他們倆賺了將近十萬。錢爸激動地話都不會說了。他和雷子去喝酒,慶祝事情順利地進行。分別時還約好第二天繼續合作。錢爸已然忘記撈一把就跑的想法,賺到了一點錢,就想再多賺一點錢。

連續好幾天,他們每天都賺,錢爸數數錢,差不多已經夠買房子了。他要把房子買下來,給寶貝女兒一個驚喜。昨天雷子問他還去不去,錢爸心想著就去最後一次,再贏一些錢就能買下房子。

哪想到,就這最後一次出事了。他們遇到了高手,眼瞧著前幾天贏的錢就快輸光,錢爸和雷子都慌了,這一慌,就難免露餡兒,於是有人發現他們出老千。雷子拉著他慌忙逃了出去。

原以為逃了出去他們就不會再找到他,沒曾想他們竟還真的找到了他,還找到了家里來。

幸好有多多的朋友相助,不然他這一雙手可就沒了。沒了手後半輩子他還怎么活。

講完事情原委,錢爸說:「多多,爸錯了,不該一時鬼迷心竅。」這到頭來,非但一分錢沒賺到,還差點失去了雙手。真真是悔不當初。

「以後不要再貪圖賺快錢,不要再做違法的事,爸。」錢多多給他擦眼淚,

「絕不會了,爸以後就好好賣餅,絕不會再想那些歪門邪道。」

「你記住就行。」

「對了,多多,你那朋友」

截住錢爸的話,錢多多說:「我會好好感謝他。」

「行,你可要好好感謝感謝他。」

觸及錢爸感激的眼神,錢多多勉強地笑了笑。

雷子出了錢家大門,馬上收起惶惶之色,打出去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他佝著背脊,問:「事兒我已經辦好了,請問你們老板什么時候把錢打給我?」

對方說了句話,雷子笑得滿目發光,「好,好嘞。」

他查了一下卡,果然有一筆巨款轉了過來。他飄飄然地往前走,鼻子朝著天。

和賭場里那些人演了一出戲,就能得到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這可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雖說對不起錢叔,但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又怪不得他。

夜里,錢多多睜著眼,一瞬不瞬地目視上方,宛如一座平躺的雕塑。

睜著眼到天亮,她起床。鏡子里,她眼底覆蓋著淡淡的青黑,皮膚泛著憔悴的蒼白。她凝視鏡子,而後對著鏡子里的人淺淺一笑。

天氣略微陰沉,稀稀疏疏的細雨如絲線從天際垂下。錢多多收起傘,立馬有佣人把傘接過去。

另有佣人把一雙拖鞋擺放到她跟前,就要替她脫鞋時,她說:「我自己來。」

指尖雨滑落到地毯上,瞬間便融進藍色的波紋里。錢多多接過佣人遞上的帕子,擦凈手,說:「帶我去見他。」

「請隨我來。」佣人低頭。

跟著佣人沿著長長的階梯來到二樓,在一間房門前停下。佣人敲門:「先生,錢小姐到了。」

「進來。」

聽到命令,佣人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繼而退下。

錢多多走進去。

書房里的光線很明亮,一層一層割裂開的光影交織在一起,不規則卻極盡美感。路易尤其喜歡不規則的碎裂的東西,不管是旗下餐廳還是住宅,全部都是相同的風格。誇張奢華的不規則中透露出的極端,沖破理性,美中生畏。

他穿著白色家居服,領口打著的細褶以緞帶扣住。

看見她,他揚唇,「多多。」

這還是路易第一次喚自己的中文名。她有點意外。畢竟上一次他叫她「fanny」。

錢多多定定地站著不動,而後將忖度了一夜的話問出來,「路先生,你讓我跟著你,期限是多久?」

上輩子她根本不用問出口,因為第一次見面他就制造了她車禍死亡的假象,而這意味著她要一輩子待在他身邊。上輩子的路易,沒有給她任何選擇的余地,從見面初始就斷了她所有後路。

可這一次不一樣,她並沒有因為車禍而「死亡」,她還是一個自由人。她還有為自己爭取,為自己談判的機會。

路易把領口的緞帶往下一扯,動作優雅地宛如歐洲貴族,「沒有期限。」

意料之中的回答。錢多多面不改色,說:「我需要做什么?」

步至她面前,他用沁著涼意的指腹挑起她的下顎,說:「你只需要一直待在這里。」

終於要說出最重要的話,錢多多心跳加速,問:「一直待在這里是什么意思?不能去別的地方?」

「嗯。」他說。

「不能回家?不能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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