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另一頭,如宮廷奢華氣派的別墅里,路易身體蜷縮,手臂死死地撐住牆壁,腳邊是摔碎的酒杯,鮮紅的液體蜿蜒蔓延。
「先生!」路過的佣人聽到長廊里玻璃破碎的聲響,慌忙趕過去。佣人攙扶起卧室門前快要跌倒在地的路易,焦急道:「先生您沒事吧!」剛說完話,就對上路易一雙猩紅空洞的雙目。佣人收到驚嚇,下一秒,被一股猛力摔開。
路易額間青筋暴起,痛苦讓他五官扭曲,他極力克制忍耐,強撐著四肢,大步進入卧室,砰的一下甩上門。
堅固的四壁將雷聲隔絕了幾成,路易虛弱無力地爬到床上,被子蒙過頭頂。
雷聲偃旗息鼓。
路易從疼痛中醒來。他壓制著粗重的喘息,過了許久,情緒才完全穩定。
單掌抵住床,他的臉隱沒在陰影里,冷峻黢黑,如凍在寒地里的冰雕。
慢慢地,他一節一節地機械地抬起手臂,輕輕碰觸耳朵,似要留住什么聲音。
赫然之間,他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捂耳朵的動作凝固,隨後抓起台燈,暴戾地砸到地上。
台燈四分五裂。
作者有話要說:
更
第二十四章
赫然之間, 路易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捂耳朵的動作凝固, 隨後抓起台燈, 暴戾地砸到地上。
台燈四分五裂。
有什么東西砸在地上的碰撞聲響驟然逼到耳邊, 錢多多驚醒。
她扶著額, 找到方才發出巨響的源頭,不知怎么落到床下的手機。
鎖屏顯示凌晨六點。
她咳了咳, 喉嚨里還殘留澀痛。拿過床頭的杯子喝了點水, 她仰頭望窗外。雷雨已經偃旗息鼓。
再躺了一個小時, 錢爸敲門, 「多多,醒了沒?」
錢多多悶著嗓子說醒了。錢爸帶著葯和早餐進來,問:「好些了沒有?」
「好些了。」
錢爸放下心,把手里的東西擺好, 「先吃早飯,再把葯吃了。」
清淡溫潤的米粥香氣在室內彌漫, 錢多多才吃兩口, 就聽錢爸說:「要不今天不去上課?」
「我差不多好了,沒事的。」
他仔仔細細地端詳她, 然後點頭。
昨夜風雨侵襲過街頭路面, 四處潮濕微涼。
錢多多戴好口罩, 捂好外套,不讓涼氣滲透進衣服縫隙。她乘車到學校,忽然被人攔住。
「早上好。」穿著淺藍單衣的鄭昊笑道。
她冷下臉, 不予理會,就要越過他,又被他攔住。
「你生病了嗎?」見她帶著口罩,眉目間縈浮病容,他即刻問道。錢多多依舊一言不發,一步掠過他身側,將他遠遠甩在身後。
被徹底忽視的鄭昊嘖了聲,目送她在小道盡頭成為越來越小的圓點。本來他一和周樂樂分手,就准備要去追錢多多的,但是這段時間恰逢他爸要動手術事,他無暇顧及額外的事。這會兒他爸手術做好了,他就琢磨著該付諸行動追錢多多了。
對於錢多多剛才對自己的冷臉,他大概能猜到原因。不過沒有辦法,他不能改變錢多多和周樂樂的關系,就像他不能改變和周樂樂談過戀愛這件事一樣。
到達教室,在教室後排看到周樂樂的背影,錢多多心情微凝。
一發覺周圍的同學在後方瞧,周樂樂就知道是多多到了。她立即轉頭跟她招手,「多多,這里!」
「這里這里,我給你和齊姜占的位置。」周樂樂把座位上的書挪走。錢多多摘下口罩,低咳兩聲。周樂樂問:「多多,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
「最近天氣降溫,可得小心點。」
恰時頭發還略濕的齊姜踩著上課鈴姍姍來遲。
「感冒嚴重了?」齊姜望著錢多多。前天不是說快好了?
還記得之前對齊姜撒的謊,錢多多赧然,「下雨,復發了些,不過也好。」
齊姜把濕潤的發尾往後一撩,英氣的雙目略微嚴肅,「為什么不等感冒好了再來學校?要是更嚴重了這么辦?」
只是感冒而已,被齊姜說的好像得了什么大病,錢多多一愣,說:「不會的。」
齊姜眉頭擰得更緊,「你這么預料得到會不會,這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雖然齊姜說的有道理,可錢多多認為她太小題大做,然而畢竟人家也是關心她,她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悶悶道:「我知道了。」她耷拉下雙肩,蔫蔫的,像犯過錯的小學生。
見錢多多這樣,齊姜眼中肅色凝固住,她反省剛剛她是不是太凶嚇到錢多多了。面色不禁軟和下來,她揉揉錢多多的發頂,「知道了就好。」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周樂樂心中劃過一絲異樣。她們倆怎么給她一種像是男友在訓斥小女友又舍不得訓斥的既視感?嘴角一抽抽,周樂樂甩掉那荒唐的感覺。
lt;/divgt;
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