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h)(1 / 2)

重影在反反復復地跳動,似乎過了一個世記,眼前的影像才逐漸清晰,烏青的嘴唇,蒼白的皮膚,體表浮著一層滑膩的冷汗,鼻孔朝著天,頭側扭著,或許是睡了,或許是死了……

惡心得捂住嘴,惡寒一節一節的爬上百川的脊柱,像陰冷的水蛭,等過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跨坐在少年的腰上。

這個少年是自己的弟弟嗎?他是怎么了?他是死了嗎?不!不要!

呵,是魔眸的,不,是楊綾的騙局!這是假的!是假的!

歇斯底里地用指甲摳著右肩上的傷口,百川面無表情,似乎對痛沒有知覺,鮮血沿著鎖骨一路流淌,滴嗒滴嗒,血花綻放在少年慘白的胸口上,一朵,兩朵……

一條干凈的絲帕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有人把百川頸上的朱雀環扳下扔在一邊,緊接著迅速把她拉起來,拽到賬子後面。

「稽查隊!里面的人給我馬上出來,凌波鏡已經感應到你們了!」

「阿姐!」 百川抬頭,是一張少年老成的臉,清秀但又帶著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成熟,是映山找來了啊……

「不要說話,信我就可以了。」 左手邊有一豪華的澡池,表面飄著玫瑰花瓣,映山一把抱起百川,拔開泡花瓣浴的排水塞……

百川大口吐出一口水,望著高高的城牆,月光透過牆垛的間隙灑在護城河上,四下寂靜無聲,只有她拍水的聲音。一股無聲的水流來到她身邊,水底下泛著淡淡的瑩光,仔細看會發現瑩光來自魚鱗的反射。

「阿姐?」映山輕輕問道。

五皇子、鮮血,還有蒼白的皮膚,似乎都是一場夢……我是離開環采閣了嗎?

「蕭浚呢!我問你蕭浚呢!」 百川攀住映山的肩膀問道,她真得很痛苦、很自責,讓她喘不過氣來。

是我失控了嗎?我到底和那些肆意采補的邪修有什么區別?蕭浚只能算是一個凡人,被我采補後還有望築基嗎?明明是來救他的,但最後卻傷害了他,我對他干的事和紅籬做的事有什么不一樣?

「阿姐,這是城南的護城河。五皇子你不用擔心,朱雀環是至陽之物,可以保護他免遭脫陽之災。他只不過是一時昏迷,不會傷及根基。」映山聲線平靜地說,雖有偶爾的顫動起伏,面對百川的失態,他依然極力企圖保持處事不驚的外表。

「你是怎么找來的?」撫了一下前額,百川努力集中精力,想擺脫那份亂倫帶來的惶恐。

「我被傳送到了地宮的儲藏室,等我找回紅籬的房間,只看見她昏在櫃子里。後來,我催眠了紅籬,讓她帶我去找五皇子。找到你後,我命令她留在房間里,現在她應該還昏迷在五皇子的身邊。」

映山眼神躲散地說,「這事……你會告訴陸繼嗎?」

一根針一下子砸入百川的心臟……

空氣頓時陷入沉默,百川的太陽穴蹦蹦地跳,「不要再說了……」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慌亂下的百川急切地希望轉移話題,她突然意識到剛才她竟然忽略了此刻的映山竟然有一條魚尾,「魚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