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2 / 2)

論起沒有人情味,他們這位年輕的總裁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黎總護起短來,也是叫人嘆為觀止。

黎晚也抬起頭來,有些怔愣的看著黎澤霖。

黎澤霖看到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就皺起眉頭:「不舒服就早點回去。」

黎晚輕輕點了點頭,望著黎澤霖的眼睛里好像又亮起了細碎的小亮光。

黎澤霖眉頭一松,嗯了一聲,就轉身往外走去。

伍秘書落後兩步,對黎晚交代道:「黎總都說了,黎晚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對趙主管一點頭,快走幾步跟在黎澤霖身後走出了大門。

趙主管的境地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她看著黎晚,想著黎澤霖和伍秘書的反應,心想著,難道黎晚真是黎總的親戚?只是看黎晚的表現又實在不像,應該只是湊巧……而且伍秘書剛才那番話也發揮了作用,想到這里,趙主管臉色又嚴厲起來:「既然黎總都這么說了,那今天你就不用上班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趙主管一走遠,陳曙圓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的媽呀,剛才嚇死我了……」

黎晚卻對陳曙圓剛才表現出對她的維護十分感動,畢竟陳曙圓平時看到趙主管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今天居然為了她都敢在黎澤霖面前告狀了,「謝謝你,曙圓。」

陳曙圓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哎呀,謝什么嘛,平時都是你照顧我啊。」她挽住黎晚的手臂嘻嘻一笑說:「好不容易有個我為你挺身而出的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了,怎么樣?你現在心里是不是特別感動?覺得我剛才特別英勇?」

黎晚笑了笑,寵溺的捏捏她的圓臉蛋:「嗯。簡直對你刮目相看。」

陳曙圓得意的搖起了尾巴。

「啊,對了,你快點回家休息吧,黎總都發話了!」提到黎澤霖,陳曙圓不可避免的進入花痴模式:「我進寰星半年多了,剛才是第一次那么近距離、那么久的看到黎總,我的天,我都快被帥暈過去了!黎總長得也太帥……不對,應該是英俊。真的,你知道吧,黎總不是那種小鮮肉的帥,而是那種帶著貴族氣質的英俊,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嗎?那么深邃,感覺我的靈魂都要被他的眼睛吸進去了,黎總要是個吸血鬼,我一定自願奉上自己的脖子給他吸血…….」

黎晚哭笑不得,從桌子下把包包拎出來,同她道別:「我要回家了。」

她現在腦子都變得遲鈍了,只想回家睡上一覺。

她走出大門,正准備往公交車方向走,一輛黑色轎車在她身邊停下,穿黑西裝的年輕司機走下車來,對她說了句,「你好,黎總安排我送你。」然後就拉開副駕駛座車門,請她上車。

黎晚愣了一下,隨即認出這個司機是她假裝醉酒那晚上給黎澤霖開車的年輕司機。

她道了聲謝,然後坐上車。

年輕司機替她關上門,然後繞到另一側上車,問完地址後一直到把她送到樓下,一句多的話都沒有。

黎晚回到公寓里,卸了妝換了衣服,倒頭就睡。

夢里噩夢連連,從夢中驚醒,又沖到洗手間吐過一回,肚子里本來就沒什么東西,這一吐幾乎將苦膽水都吐了出來,吐完之後又虛弱的爬上床,渾渾噩噩的又睡過去,忽冷忽熱的熬著,十分昏沉,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沒能把她從睡夢中吵醒。

最後是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她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轉頭看一眼窗外,天已經黑了,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雖然人有點糊塗,但還是謹慎的只開了手掌寬的縫隙,然後就從這條縫隙里看到站在門口的黎澤霖。

她愣了一下。

黎澤霖首先看到她白紙一樣蒼白的臉色和顴骨上異常的潮紅,視線下移,就看到她此時過分清涼的穿著,他眸光一沉,移開目光,轉頭對站在一側的肖秘書說:「你先去車里等我。」

肖秘書早就在門開的時候就後退開了些,免得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聽到黎澤霖這么說,立刻點頭轉身離開。

「大哥你怎么來了……」黎晚愣愣的看著黎澤霖,然而一開口,才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異常的虛弱無力。

「我給你打了三通電話。」黎澤霖一面說著,一面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穿上。」

黎晚怔了一下,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輕薄的吊帶絲質睡衣,只是她現在連害羞的情緒都沒有了,接過黎澤霖遞過來的外套披上,攏了攏,說道:「我沒聽到。」

「我能進去嗎?」黎澤霖問。

黎晚愣了一下,然後讓開路讓黎澤霖走進來。

不到三十平的小公寓塞進黎澤霖這個一米八六的大男人,空間一下子變得狹窄逼仄。

黎晚實在太意外黎澤霖會過來,一時之間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還進到房間里來,腦子也遲鈍,不知道要怎么招待他。

好在她喜歡收拾,公寓雖然小,但還算整潔,只是雙人沙發上明晃晃的攤著她的內衣。

那么小的房子,一眼就掃盡。

黎澤霖把視線收回,重新落到黎晚臉上:「你發燒了?」

黎晚一怔,下意識要抬起手摸額頭,手才抬到一半,黎澤霖寬大的手掌就覆住了她的額頭。

黎晚抬著眼怔怔的看著黎澤霖。

黎澤霖眉頭微微蹙起,她的額發都是濕的,額頭細膩濕潤又滾燙。

「你發燒了。」這次是肯定句,後面跟了句:「吃葯了嗎?」

黎晚搖頭:「我一回來就睡著了。」

「去床上躺著。」黎澤霖說,雖然是命令式的語氣,語調卻並不嚴厲。

黎晚乖乖的爬回床上坐著,身上還披著黎澤霖的西裝外套,就這么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給他的秘書打電話,讓他去買體溫計和退燒葯。

大概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黎晚眼眶忽然一熱。

黎澤霖掛斷電話,就看到黎晚低著頭在抹眼淚。

他一頓,然後走過來:「難受?」

黎晚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眼眶里的眼淚盈滿眼底,搖搖欲墜,看著無比脆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