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文松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好像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蔣婉嬌突然又打起精神,看向黎晚:「那你說的那個你喜歡的同事…….」
黎澤霖很淡定,「也是我。」
蔣婉嬌一陣頭痛,「澤霖,你怎么那么糊塗?晚晚是你妹妹!你、你怎么能和你妹妹在一起?」
黎澤霖很冷靜,「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合理合法,為什么不能?」
蔣婉嬌說:「那我問你,你想過外面的人會怎么說嗎?你和你妹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停頓了一下,盯著他,「你不用說你不在意,我知道你是不在意的,但是你有沒有問過晚晚在不在意?她承受的住嗎?」
黎澤霖的冷靜終於出現了一條縫隙,心臟緊縮了一下,手指也跟著無聲收緊。
黎柔留意到黎澤霖的眼神變化,心里揪緊了,暗暗心驚,大哥對黎晚的感情居然已經這么深了。
「我願意的。」
黎晚說。
所有人都看向黎晚。
黎澤霖也是,他轉過頭去,看著黎晚嬌嬌柔柔的側臉,剛才心口裂開的那條裂縫,被她軟軟的一句話,悄無聲息的修補好了。
黎晚轉過頭來,對他笑笑,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在給他信心。
然後她轉頭望著蔣婉嬌,聲音輕緩,烏潤澄澈的桃花眼里充滿堅定:「媽媽,我是願意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黎晚了,我比你和爸爸想象中要堅強的多,不管前面等著我的是什么,只要大哥還在,我都不會退縮。」
蔣婉嬌的心顫了顫,眼眶隱隱紅了:「好,那我問你,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和你大哥哪天不在一起了,那你們以後要怎么面對對方?」
黎柔也看著他們。
隱隱的居然有些真的擔心起來。
黎澤霖臉色一冷,「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黎晚卻說:「我也准備好了。」
黎柔難掩驚訝的看著她。
黎晚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大哥分開了,我也願意承擔這個結果。」
她的語氣和神情都那么冷靜,看起來像是深思熟慮做出來的決定,而不是一時的沖動和頭腦發熱。
蔣婉嬌還要說話,被黎澤霖打斷了。
「我們不會分開。」黎澤霖面沉如水,「等黎晚的戶口遷回李家,我們會結婚。」
……
……
……
黎晚剛剛十分冷靜的內心瞬間又不鎮定了。
黎澤霖是真的瘋了!
「黎澤霖你是不是瘋了!」
黎晚一瞬間有點震驚,幾乎要以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話吼出來了。
黎建文震驚的看著蔣婉嬌,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妻子這么大聲的對黎澤霖說話。
因為黎澤霖幾乎沒有什么黏黏糊糊的幼兒時期,蔣婉嬌在自己這個大兒子面前,一直都有點放不開的,黎澤霖從小到大一向很有主見,想做什么,都由著他去做,往往結果都不會差,長期以往,造成黎澤霖在家里說一不二的「威嚴」。
這是蔣婉嬌第一次那么大聲的斥責黎澤霖。
黎建文本來想說點什么都被這一聲吼給吼忘了。
而黎柔,從震驚黎澤霖的話,變成震驚的看著自己這個一直保持著優雅貴婦形象而現在突然失去理智的媽媽。
蔣婉嬌指責他:「我那天讓你給晚晚把把關,你就是這么把關的?」
黎澤霖很淡定:「我不認為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黎晚嫁到黎家來,名正言順成為黎家的人,你是她的婆婆,應該不會故意為難她。」
蔣婉嬌一噎,居然有一瞬間覺得黎澤霖說的有那么點道理,但是殘存的理智還是把她拉了回來:「我不同意!」
「我沒有征求您的同意。」黎澤霖淡淡地說:「這是我和黎晚之間的事,我只需要征求她的意見。」
他輕描淡寫的說:「而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求婚場合。」
蔣婉嬌再次一手扶額,唉喲一聲:「我的血壓——」
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
只聽到黎澤霖淡淡地說:「您上個月才做過全身體檢,報告顯示您的身體很健康,血壓的波動只是暫時的,不用擔心。」
蔣婉嬌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看都不想看黎澤霖,把臉別到一邊去。
黎建文看不過去:「澤霖,你少說幾句!」
黎澤霖從善如流的拉著黎晚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
「爸爸媽媽,那我先走了。」黎晚干巴巴的道別。
蔣婉嬌下意識想跟黎晚說話,一看到黎澤霖,又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