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鈺道:「主子,晚姑娘今日沐休。」
皇帝哦了一聲,早上曹鈺就已經告訴他了,他上了個早朝,又忘了。
他埋首於書案間,開始處理政務。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頭也不抬的說道: 「給朕倒杯茶來。」
曹鈺去忙了。
殿里伺候的小錢子忙倒了熱茶奉上來。
皇帝一抬頭,看到小錢子,怔了一下,才又想起來黎晚今天不當差。
他皺了皺眉,沒有去碰那杯茶。
又過了一會兒,他似是不經意的問:「你們沐休的時候,都做些什么?」
小錢子一愣,呆呆的反應了一會兒才慌忙道:「回皇上,每個奴才都不一樣,奴才的話,就是在房里睡覺…..」
皇帝想到他罰黎晚緊閉的時候,黎晚一連睡了四五天,比豬還能睡。
「黎晚現在在做什么?」
若是換了平時,小錢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今天不同,小錢子道:「回皇上,晚姑娘一早就被宜嬪娘娘召去了。」
皇帝奇怪的抬起頭來:「宜嬪?她叫黎晚去做什么?」
小錢子把身子壓得更低:「奴才不知。」
往日黎晚總是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倒不覺得。
今天突然不在了,皇帝卻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么。
等到用午膳的時候。
皇帝看著窗外的雨幕,又問:「黎晚從宜嬪那兒回來了嗎?」
曹鈺道:「還沒呢,許是宜嬪娘娘留她在那兒用膳了。」
皇帝左等右等都不見黎晚回來,下著大雨,他也不好出門,用過午飯歇了會兒就准備午睡。
「等黎晚回來了,叫她來找朕。」
他睡前交代曹鈺。
曹鈺應了。
……
黎晚被宜嬪留在宮里用了午膳才走。
不想雨勢越來越大。
宜嬪的園禧宮離乾正宮距離也遠。
黎晚和翠珠共撐一把傘,腳步急促的往乾正宮趕。
黎晚的鞋子進了水,裙邊也被雨水濺濕,翠珠撐著傘,傘往黎晚那邊打,她自己半個肩膀都被打濕了。
黎晚扶正了傘,又將人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叫她全都躲到傘下來,傘夠大,只是這雨勢不僅大還夾著風,雨都是斜著吹進傘下來,怎么也擋不住。
翠珠滿心感動,傘還是不由得往黎晚那邊偏了偏。
主仆兩人正急匆匆的往乾正宮趕。
不想不知道突然從哪里竄出一只雪白的小狗,突然竄到傘底下來。
傘下的主仆二人都嚇了一跳,翠珠驚叫一聲,下意識便提腳踢了過去,黎晚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卻來不及,只見翠珠一腳便將那毛絨絨雪白的一團給踢開了。
那雪白團子發出一聲哀鳴,掉頭跑了。
黎晚心里一緊。
只聽到一聲怒喝!
「大膽!你這該死的奴才,竟敢踢安陽公主的狗!你們不要命了!」
傘面抬高了。
只見兩個宮人匆匆趕過來,一人從地上撈起那**的雪白團子抱在懷里,兩人皆是怒沖沖的盯著他們。
黎晚看著後頭那浩浩盪盪行過來的一隊人馬,心里頓時一涼。
翠珠聽說這是安陽公主的狗,頓時驚得臉色慘白,再往後一看,她看見那被宮人撐著傘,有宮人淋著雨幫她拖著裙擺從雨中走來的美貌少女,更是發起抖來。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正好撞到去行宮避暑的公主回宮。
黎晚抓著翠珠的胳膊,將她拽下去,一齊跪在了雨水里。
傘隨之落地,雨水毫無遮擋噼里啪啦的打在兩人身上。
黎晚聲音鎮定:「奴婢給殿下請安。」
安陽公主站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奴才,看到了她們身上的宮服:「乾正宮的奴才?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踢本宮的狗。」
宮里每個宮的宮人宮服都不一樣,安陽公主一看,就知道地上跪著的兩個,是乾正宮的奴才。
翠珠被黎晚緊緊握住手腕,心里忽然生出勇氣,她雙手撐在地上,把頭壓低了,幾乎要以頭觸地:「殿下,是奴婢的錯,與晚姑娘無關,請殿下處罰奴婢,繞過晚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