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壓正26(h)(1 / 2)

但是謝無恙食言了,或許如他所說,是因為不忍見小寧遠傷心,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他帶著小寧遠來到淮寧大概一開始只是想讓小寧遠認一認娘親,結果,發展到了眼下這般地步。

「明日,「,他停了停,「我會帶遠兒離開。」

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他再沒有了逗留於此地的理由。」

一時間,孟然不知心里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仿佛數九寒天的一大塊冰雪塞進了喉嚨里,想要呼吸,便又冷又澀。

她原本應該松一口氣的,縱有不舍,也不該是現在這樣↓心臟跳得越來越緩慢。

最終,她只說出一句話:

能不能,把遠兒留下來

謝無恙看著她,輕輕笑著,一如往常的興味戲謔:娘子怎么說些胡話自然不能。

雖然謝泣露可能不待見小寧遠,但那到底是她孫子。況且謝無恙又怎么可能會把從小撫養長大的兒子留下來

「是嗎她有些無所適從地回答了一句,其實是明白自己不知道再說什么。

大概她想問的,並不止這一個問題吧。」是。」謝無恙仿佛自嘲般的一笑,「留下來了,就成了借口。」

「什么「

那低不可聞的話語一掠即過,她幾乎沒有聽清,待到明白過來,垂在袖子外的手指一顫,緊緊攥成——團。

借口,什么借口

大概便是忍不住食言,忍不住靠近,忍不住眷戀的借口吧。

「你該高興才是,娘子。」謝無恙的聲音打破沉默。

「你不是親口說過?對你來說,我只有一個身份,聽雨樓少樓主。」

彼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想到那時自己一心只想甩開這個大麻煩的心態,孟然忽然想笑。

「你這是記仇記到現在了?」她與謝無恙相處,總喜歡這樣譏嘲對方幾句。

男人果然也如平常一般勾起唇角,笑得戲謔:

「是,我是魔頭,當然小心眼。」

「過去的既然都過去了,那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了。」

「可是,」她下意識回答,「你說過,你偏偏就要耿耿於懷。」

話一出口,二人俱是一怔。孟然手足無措之余,忽的下定了決心。

她其實說不太明白自己心里的那種感受是什么,是遺憾?是同情?是不舍?還是動心?

人心幽微,最是難測,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是自己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