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24(1 / 2)

賀蘭元脩喝得醉醺醺的,忍不住打了個趔趄,抬手就摟住美姬:「我的小美人兒,這是怎么了?唉喲瞧瞧這張小嘴,怎么都撅起來了?」

「大君,人家要看中原的舞~」

「好好好,那就找幾個中原女奴來跳給你看。」

「閼氏就在席上,何不讓閼氏跳?」

「……閼氏?」賀蘭元脩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把渾濁的視線投向孟然。

一段時間沒見,他都快忘記自己這個閼氏了,「好。」他有些費力地思索著,隨意擺了擺手:

「好,就讓閼氏跳。」

聞言,金帳之中又是一靜。孟然還沒開口,一旁的左賢王,也就是賀蘭元脩的二弟道:

「大君,閼氏身份貴重,是大夏公主,讓閼氏在筵席上歌舞,這不是不給大夏面子嘛。」

一聽這話,孟然就知道事情要糟,果不其然,賀蘭元脩的眼睛眯了起來:

「嫁入我賀蘭家,就是北陸的人,這里沒有大夏公主,只有金帳閼氏。做女主人的在筵席上歌舞給賓客助助興,這難道不是好事?」

「閼氏,你說是不是?」

孟然能說「是」嗎?

若是答「是」,便是應承了賀蘭元脩對自己的羞辱,從此以後,不止她在金帳再也抬不起頭,若是有朝一日回到大夏,恐怕也要為人所詬病。

可若是回答「不是」,以賀蘭元脩的暴虐驕橫,此事絕無善了之機。

她淡淡的,臉上無甚表情:

「大君好雅興,只是妾身體不適,還請大君另請高明。」

「可是我看閼氏臉色紅潤,看不出來哪里身體不好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美姬依偎在賀蘭元脩懷里,眼中的得意和挑釁毫不掩飾:

「大君,不會是閼氏故意找借口,不想跳舞吧?」

「中原女人,不是向來以夫為天?大君的話,好像不怎么管用呢。」

「呵,」賀蘭元脩冷笑一聲,「用說的不管用,想必用鞭子定然是管用的!」

話音未落,他忽的抓起擱在一旁的長鞭,竟揚鞭朝孟然揮去!

那長鞭並不是訓馬所用,而是他平常用來折磨奴隸的。鞭體上掛著尖銳的倒刺,甚至還有沒清洗干凈的血跡。孟然沒想到他竟突然發難,下意識愣了一下,只聽得長鞭在空氣中劈出一聲尖利的唿哨,一道黑影飛快閃過,張開雙臂擋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