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江聞偏頭避開她的手,眼中是抗拒,他從泥湯里爬起身,把濕透的衣角擰干,「嘩啦啦」的水聲時斷時續,在寂靜的礦道里回盪著。
「都出來,到飯點了——」
不知道誰喊的,梯口一陣騷動,瑤婷把手掌心的臟東西往大腿上抹了又抹,她邊往前走,邊回頭看江聞。
他正在抖膠鞋里的死水,用手背把臉部的煤渣兩下抹開,跟在她後邊搭乘上回地面的梯子。
「哐當哐當」,梯道的高度每升八米都要卡頓一下,是為大伙的人身安全,瑤婷這時煙癮犯了,她扭頭望過去,周圍全是囚犯,沒看到阿基的身影,只能憋著。
等快抵達井口,能明顯察覺到,有人拿前胸貼她後背,那人身上一股子汗臭味,肌肉也是稀松的,時不時能聽到咽唾沫的聲響,估計是其他牢里的死囚,畢竟她認識的那七個,平時見了面都畢恭畢敬,哪敢挨上來找不痛快。
「喂,靠後點。」瑤婷語氣不大友好,跟這群屌絲相比,還是江聞干凈。
話音剛落,梯子也到頂了,外面的太陽光直射過來,晃人眼睛,她眯著眸子,剛邁出半步,喉間被抵上一根尖銳的鋼管。
「給哥老實點。」
是個公鴨嗓,她側頭,用余光瞥過去,身後就一肥佬,身高一米六左右,手里的鋼管看著像是從鐵鍬上取下的,尖銳的部分還留有泥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