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願為馬前卒(2 / 2)

在全福鎮求全山庄秘密訓練新軍一事,我早已想好,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將領,這張世傑倒像是上天為我准備好的上佳人選。

盡管按史書記載,張世傑乃宋末大忠臣,但我也得萬分小心,一來張世傑畢竟來自蒙古,又在賈似道手下當過差,二來這新軍一事可不像青年衛那么簡單。

我盯著張世傑,片刻後道:「張世傑。」

「草民在。」

「朕交給你一個任務,全妃意欲在求全山庄沒開辦一所大型養殖場,你在一個月內替朕在周邊城鎮招來五百名青壯年,唯一的條件是須有家人同在。至於這官府備案,朕會讓全妃去辦。」

張世傑心里雖不清楚我為何要開辦這個養殖場,也不多問,立即答道:「皇上放心,草民一定辦好。」

「你也無需大張旗鼓,低調行事,此事辦妥,朕恕你無罪。」

「謝皇上。」

「張世傑,朕聽說你在北方犯事才南逃的,是為何事?」

張世傑聽罷突然呆在那里,似乎想起了極其痛苦之事,過了好一會才道:「皇上,草民曾在蒙古張柔將軍手下從軍,草民僅有一子,當時只得十余歲,與蒙古一名千戶之子在同一私塾,一日,因那千戶之子羞辱漢人,草民之子不服,與之論理,那千戶之子理論不過,惱羞成怒,指使其家丁將我兒活活打死,草民媳婦得之,前去討個公道,無果而回,反而被那千戶毒打一頓,回家後身亡,草民一怒之下,潛入其家,趁夜將千戶之子殺死,那千戶卻逃脫,後得張柔將軍之助,草民才得以逃脫南下。」

世間到處都有不平之事,從古到今,從南到北,始終不絕。

我著張世傑這七尺漢子,竟是雙目含淚,便道:「張世傑,朕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不僅是你,還有千萬的北方漢人,朕都會替他們討回公道的。」

我這句話雖說是隨口而出,但也不是想欺騙張世傑,蒙古人是我的死敵,無論如何,我都得將其消滅,否則我也就掛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就因為我這句話,張世傑自此對我死心塌地了。

張世傑聽我這般言道,心里一陣激動,沒料到我對他這個一介平民如此重視,急忙跪下,誠心誠意磕了三個頭,道:「草民謝過皇上,草民願為馬前卒,跟隨皇上北擊蒙古,復我山河。」

我點點頭道:「朕知道你乃軍人出身,打仗嘛,以後有的是機會,但目前你只需辦好朕所交代之事。」

「草民懂得。」

「朕明日便起駕返京,日後自會派人和你聯系,你如果近日有什么事就先找全覺,這五百名青壯你可以按照軍人的標准去訓練,還有求全山庄的幾十名家丁你也可以從中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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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北面,與皇宮隔湖相對,就是賈似道所居住的賈府,這座府邸是宋理宗欽賜,取名為後樂園,意取「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賈府幕客廖瑩中手拿一封信件,急匆匆地來到府中大堂。賈似道和一名中年人一邊飲酒吃飯,一邊欣賞著堂上舞女樂師的表演,新年之中的賈府也是喜氣洋洋。

廖瑩中進屋後,徑直來到賈似道身旁,俯身耳語道:「大人,會稽密信。」

賈似道完信函,右手一揮,屏退左右,將信件遞給旁邊的中年人道:「均含老弟,你。」

那被稱為均含的中年人接過信件,完後驚道:「什么,陛下遇刺?還好無恙,這些蒙古死士也真是膽大妄為。」

「是啊,趙禥小兒同樣膽大,只帶了百名侍衛就敢外出,如果蒙古多來幾名高手,即便袁棘有三頭六臂也無濟於事。對了,均含,以你吳家之主的能耐,可否訓練出這樣一批死士?」

吳均含遲疑道:「大人,小弟不明白大人之意。」

賈似道將吳均含過的信函交給了廖瑩中,哈哈大笑道:「瑩中,去查查這封信上之事。均含啊,好你個均含,來,喝酒。」

吳均含端起酒杯,道:「大人,請。」

賈似道一口而盡,道:「時間真快啊,一轉眼就二十年了,均含還記得當年在大帥帳下之事嗎?」

吳均含道:「當然記得,若非大人相救,小弟哪有性命在此陪大人飲酒?」

「哈哈,記得就好啊。均含,人生得意須盡歡,該享受時就好好享受吧。來人,歌舞繼續。」

舞女樂師進屋後,後樂園里又是一片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賈似道著沉默中的吳均含,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這趙禥怎么變得我越來越不熟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