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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神醫真金

北國的雪景十分壯觀，雪花飄灑，似鵝毛般，在凜冽的寒風中急速飛舞著，雖然沒有南方雪花的那種飄逸和輕靈，卻多了幾分厚重。地面上早就有了深深的積雪，白皚皚的雪映照著不斷落下的雪花，雪花又積聚著地上的白雪，周而復始地循環著。越積越厚的白雪讓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改變了大地的模樣，也改變了人們的心情。

忽必烈的行宮內，中書令燕王真金正在忽必烈身旁侍候著，屋內的火爐不停地散發出熱氣，使得屋里暖洋洋的。

「真金。」

「父汗，兒臣在。」

「你去帝師，前幾日本汗沒有采納其民族大融合的策略，帝師一時沒有想明，乃至急火攻心，病卧在床。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是他們漢人最為重要的節日，本汗不希望到帝師在病床上度過這個新年。」

「是，父汗，兒臣明白。」

忽必烈著眼前這個自己最為喜歡的兒子道：「等等，真金，帝師的提議，你是如何的？」

「父汗，如今阿里不哥之亂已經平定，擊敗南朝也只是時間問題，未來的治國方針全在於父汗的心思了。」

「真金，何意？」

真金道：「兒臣之意是說，這就要父汗的出發點了，父汗是將自己當做成吉思汗的繼承者，還是把自己成中土大地的第十九個王朝的繼承者？」

「恩？」忽必烈很有興趣道，「真金，這有何區別嗎？」

「父汗，區別很大。」真金一本正經說道，「依照現有的國土大小來說，父汗之功績足以震古爍今，即便是漢人眼中的漢武大帝、唐朝太宗皇帝都要遜上三分。父汗如果意欲前者，則要更多地考慮到蒙古貴族、各大汗國、各大家族的利益和想法，如果傾向後者，則帝師之言是有道理的。」

「那以你之見呢？」

真金恭敬言道：「兒臣以為父汗之決策是對的。」

「理由？」

「父汗，當今我蒙古之汗國雖然名義上都以父汗為共主，但大都心存不軌，時時想著獨立於我朝之外，陰奉陽違，狼子野心可見。今南朝未滅，而我朝近幾年當以消滅南朝為主要目標，自是應該和各汗國及朝中貴族保持密切的聯系，以期得到他們的支持，並維持國內的穩定態勢，在一統天下後，父汗再回頭將各大汗國之權削弱或者收回，到那時才是帝師所言的民族大融合之時機，帝師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有些脫離實際，從而變得過於理想化了。當然，帝師也是希望我朝走向光明，但其終究是漢人。所以，兒臣贊同父汗的決策，在大處維護蒙古貴族的利益，在小處逐步給予漢人之惠，循序漸進，當為王道。」

忽必烈聽罷哈哈大笑：「好，真金，說得好，不愧是本汗之子，我蒙古之雄鷹也。」

「父汗過獎。」

「真金，最近有位漢人儒臣張雄飛向本汗提議，太子天下本，願早定以系人心，你認為本汗當立太子嗎？」

「這，這個嘛。。。。。。」真金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直說無妨。」

真金哪敢直言，依舊婉轉道：「兒臣以為父汗心中早有定論，兒臣自會奉命行事。」

忽必烈了解真金的性格，知道其在避嫌：「我蒙古族有立幼不立長的習俗，你大哥早卒，按照漢人的風俗，你便是我黃金家族的長子，也是第一繼承人，然本汗畢竟是蒙古人，所以在立儲之事上，父汗也是猶豫不決啊。」

「父汗，此事還不是急事，依兒臣之見，過幾年再議不遲。」

「恩，真金，本汗還是親自去探望下帝師，你也一起去。對了，還有一事，年後本汗打算授與那張雄飛為平陽路（治所今山西臨汾）同知轉運司事，你們中書省安排下。」

「是，父汗。」真金喜道，忽必烈的言外之意至少說明了其認可張雄飛的提議，如果是按漢人的習俗，自是長子為先。

郝經的府邸離忽必烈的行宮不遠，此時的北京城遠沒有後世之繁華，之廣闊，當下正在大興土木，修建皇城及各種配套設施，整個新北京城都在如火如荼地建設中。

伯顏親自率領一百名內府怯薛軍護衛忽必烈出行，怯薛軍乃是蒙古最精銳的部隊，總人數達兩萬多名，其中又分為內外府怯薛軍，內府軍人數在八百左右，又是怯薛軍中的精英，內府怯薛軍相當於宋朝的御前侍衛，個個身強力壯，尤其善於騎射，全由身經百戰的蒙古族戰士組成。和御前侍衛相比，內府軍可能在個人武藝上略遜，但其實戰經驗卻遠非宋朝的侍衛可比。

此時，雪越下越大。忽必烈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贊道：「好一場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