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張三豐(2 / 2)

「是,先生!」

「子沖,令師可好!」

張子沖一聽,神色頓時黯然道:「家師,家師在一年多前的一個夜晚,留下一封書信後,便不知所蹤!」

在得到我的默認後,袁棘給張子沖倒了一杯茶水道:「子沖,先喝杯茶,再細細道來!」

張子沖喝了一口茶,開始說道:「先生,弟子本名張通,小名子沖,在家排行第三,遼東懿州(今屬遼寧省阜新市)人氏也,五歲時,我曾突患眼疾,父母遍尋名醫,卻始終不得其法,就在眼睛幾近失明之時,恰好遇見了在遼東游歷的家師,在家師的精心醫治下,弟子的眼疾基本恢復正常,但家師言,弟子體內的經脈異於常人,如不治本,這眼疾日後還會復發,並且一次比一次厲害,父母親也無其它辦法,又見家師為人厚道,就讓弟子拜在家師門下,自此之後,弟子便跟隨家師四處行走!」

張子沖的思緒似乎一下便回到了童年,停頓片刻後,又喝了一杯茶,才繼續講道:「離開家鄉之後,家師說,要找到三味草葯,方能有機會根治弟子之病,於是,我和家師一起先到了南方的福建路,在離武夷山脈00多里地的邵武府住過近兩年的時間,邵武府的西南方有座天成峽谷,谷內山峰眾多,家師遍尋每座山峰,最後在一處叫做田螺峰的絕壁上找到了第一味草葯,隨後,我們又到了位於伏牛山南麓的南陽一帶,住在一處名叫小店鄉(今屬河南省南召縣)的村落中,這一住又是近五年之久,家師言道,這小店鄉屬於南北交匯處,植物匯聚南北特色,是處天然大葯庫,在這五年中,家師一邊尋找葯物,一邊帶著我以小店鄉為中心,到處行走,找到第二味葯物後,家師帶著我又來到荊湖北路的均州(今屬湖北丹江口市),均州的西南部有座著名的武當山,那武當山山峰林立,且其深處多有懸崖峭壁,家師在武當山極深之處的一座峭壁上找到了一株龍芝,並說這龍芝就是第三味葯物!」

當張子沖說到武當山時,我一下想起了史書上有關張三豐的記載,和書上的記載對比,這張子沖的相貌特點和張三豐完全相似,難怪我一見到黑衣少年時,就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歷史上有關張三豐的傳說實在太多,僅其出生地點就有好幾種說法,有的說張三豐是河南南召縣人,有的說他是出生在遼東的阜新,有的說他本身就是武當山下的村民,也有人說他的家鄉應該在福建邵武一帶,按照張子沖的說法,他是遼東懿州人,也就是今天的遼寧省人,少年時曾經隨其師在福建邵武、河南南召、湖北丹江口等地生活過,至於張三豐的名字,流傳後世的也是很多,僅我知道的就有三豐、全一、君寶、君實、玄一、玄子等。

隨著時光的推移,加上古人對於文檔的記載和保管不似後世之嚴謹,而張三豐又是極具傳奇性的人物,所以到了數百年之後的後世,各種說法的真偽也就很難確定了。

不過,無論哪種說法,對於張三豐相貌的描述卻是和眼前這位少年一致的。

我沒有出聲,繼續聽了下去。

「大約在二年前,家師帶著我回到了遼東,在遼東這段日子里,家師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將找到的三味葯物與另外二十余種草葯一起制成了三顆葯丸,並叮囑我每隔五年吃上一顆,在我服下第一顆葯丸後的第十天夜里,家師便留下這封書信,不辭而別!」

說到這里,張子沖將一封書信遞給了袁棘,袁棘完後,又將書信轉給了我。

張雲庵留下的這封書信大致分為三部分內容,首先是說碧落宮這一門派和龍虎宗頗有淵源,但因時日太久,張雲庵也說不清楚其中的原由了,傳到張雲庵這一代是第七代,碧落宮代代單傳,且所有傳人必須姓張,這一點張雲庵也同樣不知緣故,張雲庵在信中講道,自見信之日起,作為第八代唯一傳人的張子沖便開始執掌碧落宮,根據宮門規定,每代弟子在承繼碧落宮時都要由上代師尊重新賜名,以示新生,而張雲庵賜予張子沖的名字正是全一,字君寶。

原來如此。

到此處,我再無懷疑,自然就明白了這張子沖正是張全一、張君寶,也就是後世所知的張三豐了。

我壓抑住激動的心情,繼續往下去,第二部分內容是告訴張子沖,雖然他和張雲庵學藝十多年,但從未與外人有過交手經歷,這是練武之人的大忌,沒有經過實戰錘煉的武技只能算是紙上談兵,因此要其繼續游歷天下,並和不同武林門派之人交手比武,在實戰中將所學的技藝融會貫通。

第三部分則是告訴張子沖,帝王谷乃是天下武學之源,張雲庵有幸結識了火龍真人袁棘,讓張子沖在有緣之時,拜入袁棘先生的門下,並在信中言道,天下武學,門派森立,固步自封,這實在不利於武學的發展,碧落宮之人要樹立無門無派甚至無根的觀念,這也就是先祖將本宮命名為碧落之故。

碧落,道教語,指的是東方第一層天,有天無地自然就是無根也。

張三豐的眾多著作中,有一篇名為《無根樹》的丹詞流傳很廣,千百年來,道家理論玄奧,文字晦澀,常常讓人摸不著頭腦,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道教的深入傳播,而張三豐采用歌詞的體裁、通俗的文字把玄奧的修真理論化為膾炙人口的曲詞《無根樹》,這篇《無根樹》共24首,包含了張三豐的全部修真理論和方法。

我隱隱約約覺得,碧落宮和其他門派都不一樣,或許它並無固定之所,在同一藍天下,哪里都有可能是碧落宮所在,這是一種虛擬的存在,難怪以帝王谷袁棘之能尚且找不到其在何處了。

完後,我將書信還給了袁棘:「先生!」

「公子,請吩咐!」

我再次了一眼張子沖,笑道:「既然張雲庵大師有此意,而我張子沖,哦,不,現在應該叫張全一了,此子福緣深厚,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你就將其收入門下吧!」

張全一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但從文璋、袁棘等人對我的尊敬態度上也能出,我是這些人中的核心,此時又見我替其美言,也不禁心生好感。

雖然張全一並不完全知道袁棘的武學造詣到底如何,但既然是親如父親的師傅張雲庵所言,想必不會有錯,當下雙目微聚,著袁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