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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花養成記 974443432 6393 字 2020-09-06

《嬌花養成記》

第章 丫鬟

——

近幾日,王爺的身邊多了個小丫鬟。

這本不是件稀罕事,尋常大戶人家的少爺,身邊自會有幾個貼心的丫鬟伺候著。可這事兒落在了自家王爺的身上,卻顯得有些微妙了。

王爺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到了如今卻還是未成親。太子殿下只長王爺半歲,早就有了位美貌賢淑的太子妃,和十幾個妾室。而自家王爺,甚至連通房都不曾收個。久而久之,便有了不近女色的外名,更有甚至,樊城之人還暗地猜想這豐神俊朗的端王爺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常左抬眼看了看端坐書案的男子,他的主子——大曜端王楚慎。

雖是坐著,卻還是能看出他的身姿頎長,容貌更是生得俊美不凡,這模樣看著倒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不過眉宇間神色淡淡,薄唇微微抿著,讓人望之生畏,不敢靠近半分。

常左收回目光,心中想著:若不是王爺終日板著張臉,怎么會弄到現在身邊都沒個貼己的姑娘?

說起姑娘,卻見書房外走來個嬌小粉嫩的身影。常左抬眼望去,見這身粉色丫鬟服的小姑娘正端著茶蓮步姍姍走來。

約莫是十二三歲的年紀,身量嬌小,卻生得副玲瓏曼妙的身姿,惹人堪憐。

巴掌大的小臉,瓷白的玉膚,俏挺的鼻子,雙水汪汪的眸子大而明亮,讓這張原是嬌媚的俏臉瞬間變得天真嬌憨了起來。

頭烏發不過是梳著府中丫鬟最尋常不過的雙丫髻,可人長得好看了,看著就是不樣,本是最普通的裝扮,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了起來。

常左跟著自家王爺,自然是見過許多達官顯貴。眼前這個,說是丫鬟,可看著倒像是個官家小姐。

雖說王爺性子清冷,可身份擺在哪兒,急欲爬上王爺床榻的丫鬟如過江之鯽。不過他身為王爺的貼身小廝,這些事兒自然是事事注意著,以免那些欲飛上枝頭的小丫鬟有勾|引之心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惹王爺不快。

——可這個丫鬟,卻是不樣的。

半月前,久居在聽蘭山庄的老王妃特意送了這個丫鬟過來。王爺自小是個孝順的,再如何的不喜女色,也只能收下。想來老王妃也開始急了,王爺已是二十有五,膝下卻無子嗣,委實令人著急。知子莫若母,老王妃知道自己兒子這性子,便挑了這么個美貌可愛的小姑娘,在王爺的身邊照顧著。

再怎么如何,王爺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這般美貌的丫鬟,時間久了,自然會生出不樣的心思。

「衍」剛說了個字,小丫鬟便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微微蹙著眉,頓時心生懊惱了起來,下刻卻是低眉順眼,恭恭敬敬道,「王爺,先歇歇喝口茶吧。」

生得貌美,聲音更是宛若碎玉。

常左不由得暗暗贊嘆了下老王妃的眼光,果然是個疼兒子的。

早在她進來的時候,楚慎便已察覺到了。眼下又聽她這般恭敬的行禮說話,面上的容色卻是半點都不曾改變。他只淡淡「嗯」了聲,伸出雙白皙修長的手,將茶盞接過。汝窯天青釉茶盞里泡著的是上好的雪峰毛尖,碧綠的茶葉漂浮著,茶香沁人。

皇上向最疼這個侄子,有什么好東西定是在第時間送到端王府來,這幾年尤甚。大曜皇嗣單薄,先皇只有皇上和老王爺兩個皇子,從小教導兄友弟恭。對於皇室見慣了的皇權之爭,也不曾出現。老王爺早逝,膝下只有王爺個兒子,皇上亦是只有太子殿下個皇兒。如今對端王這個侄子寵愛些,也是人之常情。

茶是抿了口。

人卻是眼都不曾看。

若說這小丫鬟真是老王妃塞給王爺的通房,日日貼身照顧著,卻被這般冷落著,饒是他,不由得責怪自家王爺絲毫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可人家小丫鬟,卻是半點失落的神色都沒有,儼然是個守本分的小丫鬟。

個潔身自好,個規規矩矩。

這半月來,常左已是見過不少次這般的場面。說心里話,這丫鬟美貌出色,他還真希望自家王爺能生出別的心思來。除了時常去聽蘭山庄看老王妃,便是進宮和待在府中。沉迷女色固然不對,可這般如和尚般的日子,王爺自己沒覺得不妥,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看著也不免著急了起來。

總算是喝了茶,自個兒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項。小丫鬟看著自家王爺,不得不說這般俊美的容貌的確是極吸引人的,特別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可是若是時常看著,便也不會如初見般令人驚艷。

她心中暗暗數著今日該做的事情,只盼著能夠早些讓她回去。

許是神游了片刻,接過茶盞的時候手晃,里頭的熱茶便濺到了手上。這雙白皙的小手柔弱無骨,肌膚嫩滑,茶水不算是滾燙,此刻卻也立刻微微顯紅。

她素來是個怕疼的,霎時雙眸便是濕潤片,可她記著自己的身份,只是咬唇忍痛將茶盞放好,而後道了聲「奴婢告退」,便退下了。

常左看在眼里,小丫鬟笨手笨腳的,好在沒有弄在王爺的身上。不過方才退下前的那句,怎么聽著都有股子嬌氣的意味在里頭?

常左不由得去看王爺。

見王爺雙眸平靜,只是隨意看了眼門外,而後又低頭忙活起來。好似方才之事,點兒都不曾放在心上。

想來,王爺當真是點心思都沒有。

·

天色漸暗了起來,府內早已掌了燈。

常左見王爺許是忘了時間,便小聲提醒道:「王爺,該用膳了。」

楚慎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身雪色的錦袍,綉著精致的圖案,襯得整個人愈發是高大頎長了起來。

看了這么長時間的書,難免有些疲憊,便伸手揉了揉額頭。

算算時辰,這個時候也該過來了。

楚慎看著常左,似是隨意道:「她呢?」

常左在王爺身邊伺候了近十年,下子便明白了王爺口中的「她」是誰。也是,平日的話,早在半個時辰前就該過來伺候著了,眼下卻是遲遲未來。不過,方才送茶的時候還好好的,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兒。

常左只當是小丫鬟偷懶忘了時間,便道:「奴才這就去叫她過來伺候。」以前這些差事都是他做的,不過半月前來了這丫鬟之後,有些事情便交由那丫鬟。到底是老王妃送過來的,總不能當花瓶般擺設著,自然是該做些事情。

話落,便聽楚慎道了句:「不必了。」

常左想:這丫鬟是老王妃送來的,眼下王爺不計較,想來是出於孝順。

按照王爺的習慣,用了晚膳,便會去院中的蓮花池畔里走走。常左欲跟著,卻聽得自家主子淡淡道了句「不必跟著」,話落便邁著長腿跨出了門檻。

王爺的性子向如此,常左也不曾多想。

·

王府燈火通明,院子里卻格外的安靜。楚慎沿著蓮花池走了圈,雙眸子往著王府的西北角,腳步頓了頓,還是邁著闊步走了過去。

與他住的「正暉院」不同,這里地處偏僻。沿著青石鋪就的蜿蜒小路,前頭便是「聽荷小築」。雖說「聽荷小築」冷清許久,里頭也都是些陳舊的擺設,不過以丫鬟的身份,也不該住在此處。府中之人只當她身份特殊,便也沒有往別處想。

進了去,楚慎見屋內昏暗,看樣子是沒人。可她初來,日日在他身邊伺候,不曾有認識的人,也沒地方去,自然不會亂跑。沒有避諱,楚慎直接進了卧房。他走到燭台前點了燈,房內頓時亮堂了起來。

看著面前低低垂落著的淺色床幔,楚慎伸手將其撩起,勾於帳勾,低頭看:果然。被褥微微隆起,里面的小姑娘卷成團,像只蠶蛹似的,連張臉都不曾露出,唯有披散著的墨色長發有幾縷調皮的往外泄著。

當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楚慎面色不改,站在榻前,而後伸手去扯榻上之人的被褥。

「唔不要。」被褥之中冒出句悶悶的聲響,聽著雖是嬌氣,可這般的悅耳,倒讓人心生憐愛了起來。

楚慎只當她是睡著了,可眼下這分明是醒著。

他坐在榻邊,沒有多加猶豫,伸手便用力的將被褥扯了開來。

他的力氣向大,也無憐香惜玉之心,下子便扯開了。被褥之中的小姑娘此刻發絲凌亂,身粉嫩的丫鬟服皺巴巴的,之後便見她將頭抬起來。

下巴尖尖,不過半月看著便消瘦了不少。楚慎見她面色蒼白,眸色朦朧,伸出纖指輕輕扯著他的袍袖,沒說些抱怨的話,只呆呆看了他半晌,之後才可憐巴巴的低喚了句:「衍之哥哥。」

聲音甜糯悅耳,聽著頗為依賴,讓人陡然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是以,楚慎墨黑的雙眸柔和了些,欲責備的話語再也無法說出口。

第二章 嚴父

——

衍之是楚慎的字。

說起來他倆也算是極為親近之人——她小時候的尿布還是楚慎換的。

可楚慎的性子清冷,雖長得俊美,卻終日板著臉,她還是挺怕他的。自半月前被送到端王府,給他當了個貼身丫鬟,她便日日想著能回去。

——娘最疼她,自然舍不得她受苦。

她自小在聽蘭山庄長大,庄子里有薛嬤嬤和綠珠碧璽伺候著,養尊處優的,哪里會這些伺候人的事情。娘雖然疼她,可她記著養育之恩,便努力學著如何伺候人,後來就被送到了王府。

娘希望自己能多同楚慎相處。

楚慎見她楚楚可憐,窩在榻上像只被遺棄的小貓,半晌才道道:「我明日便送你回去。」娘那是胡鬧,眼下過了半月,也該鬧夠了。

送她回去?姜月的眸子亮,有些期待,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可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了垂眸子,小聲嘟囔道:「娘會生氣的。」她自然也想回去,可若是回去了,只怕娘會不開心。

楚慎皺了皺眉頭,按理說他身為王爺,自該喚自己的娘親為「母妃」,可娘卻說母妃顯得太生分,還是娘聽著親近些。他知道娘早年受了許多委屈,膝下又只有他子,便愈發的恭敬孝順,便是什么事都依著她。

可姜月的事情,卻讓他有些頭疼。

說起姜月,便又是番神奇之事。十三年前,他身染惡疾,宮中御醫束手無策,最後國師司淵給了他顆種子,讓他親自種在後院之中,若種子能開花,他的病便不治而愈。

這等荒誕之事,他哪里會信?可娘素來疼他,眼看他快不行了,什么法子都得試試。是以,他才聽言拖著身重病種下了這顆種子。

那個月,他的病沒有惡化,卻也沒有起色。只不過身子骨瘦如柴,看著羸弱不堪。之後的三日便開始急劇的惡化,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大曜皇室男子貫病弱,到了眼下,更是皇嗣單薄,他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可這會兒卻半點都不曾害怕。只是娘沒了他這個兒子,不知下半輩子該如何。

可是後來發生的切,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是月都不曾發芽的種子竟在夜之間長出來嫩綠的枝葉,花苞綻放,雪白的花瓣層層疊疊,里面是嫩黃銫的花蕊,花身搖曳,芳香襲人。花開之時,他尚在病榻之上,這番景致,全是見過之人口述的。

——之後,便如國師所言,花開了,他的病也好了。

只是那花夜之間凋謝,翌日,下人便在枯萎的花下看到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娃。

那日國師便來了端王府,接過娘手中的小女娃,說這小女娃是他命中福星,之後便養在了端王府。雖說這事兒極是荒謬,可不得不說,自打這小女娃養在王府之中,他的身子便開始漸漸好了起來,不過三年,便擺脫了病弱的身子,比尋常的男子還要強健幾分。

而當初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娃,如今已出落成個玉質亭亭的小姑娘。

這女娃,正是此刻坐在榻上眼巴巴看著他的姜月。

楚慎看著榻上的小姑娘,神色淡淡,道:「明日我陪你道去。」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娘生了場大病之後,便讓他娶姜月。還讓姜月改口喚她「娘」,如今又送她來了府中,與他朝夕相處。

道去?姜月將扯著楚慎袍袖的手收了回來,安靜的坐在榻上,心中斟酌了番,才大著膽子不安的問道:「衍之哥哥,我是不是惹你心煩了?」到府中來,是娘的意思,說是再等年,便讓她同衍之哥哥成親。

她直都住在聽月山庄,身邊只有娘和薛嬤嬤她們。楚慎時常來,娘便讓她跟在楚慎的身邊,自打記事以來,她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楚慎來了。

只要楚慎來,娘就不疼她了,偏讓她待在楚慎的身邊。

可他都不會笑,她素來膽子小,愈發是不敢親近,也不敢哭鬧,生怕惹他生氣。

——可偏偏楚慎是個孝順的兒子,來得極為勤快。

楚慎愣,未料她會這般問,頓了頓才道,「莫要多想。」轉言又問,「可用了晚膳?」這些日子,表面上說是讓她伺候自己用膳,實際上卻是兩人同席進食。不過她還是如以往般,安安靜靜的低頭吃飯,像是小雞啄米似的。

她這般怕他,其實他也有幾分知道的。

他的性子本就如此,加之上次娘偏要自己教她讀書習字,他無奈應了下來,之後自然是盡職盡責的教導她。她個小姑娘,被娘這般寵著,心性未收,哪里會乖乖的讀書習字。他有些生氣,難免苛刻了些,自後原是對他敬畏三分的小姑娘,是愈發的怕他了。

姜月知道娘不會責罰她,可她也是個孝順的,自然希望娘開開心心,比起對楚慎的敬怕,她更在意的是娘的心情。

楚慎見她副躊躇的樣子,也不管太多,將她帶回了正暉院,用了晚膳。

·

夜深了,楚慎見她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困了,便回去吧。」這半月將她當丫鬟使喚,也算是委屈她的。她貫是嬌嬌弱弱,這些伺候人的事情,怕是學了許久。

姜月的確是困了,但想到聽荷小築冷冷清清的,又看了眼面前眉宇清冷的楚慎,心中想著:兩害相權取其輕。便咬了咬牙,邁著小步走到楚慎的跟前,扭扭捏捏試探道:「衍之哥哥,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兒?」見後者抬眼看她,姜月繼續委屈說著,「那里太涼,我」

本想著乖乖當個丫鬟伺候段日子,等娘想她了,她便能回去了。可今日她喚了聲「衍之哥哥」,便是表明自己受不住了,如今楚慎待她如昔日般,想來也會應允她。

這等自薦枕席的話語,若是出自尋常女子之口,便是輕佻放盪之言,可楚慎明白,她生性單純懵懂,言語間,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思。

他瞧了她眼,見她雙手交疊乖巧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像個懼怕嚴父的女兒,小臉白凈盡是忐忑之色,看著是說不出的乖巧聽話。

在他的心里,她仍是那個幼時被他手帶大的小姑娘,可如今瞧她——面若桃花,身姿玲瓏,胸前更是鼓鼓的,已然是個大姑娘了。他迅速撇開眼,不再去看。

姜月還小的時候,每每去聽蘭山庄,娘便會將姜月塞給他照顧,與他同吃同睡。可那是年幼,如今男女有別,他自然不會應允。楚慎聲色不改,只道了句:「我讓常左給你加床被褥。」

這是拒絕,姜月也不敢說些什么,只乖巧點頭「哦」了聲。

·

第二日大早,楚慎便如昨夜所言帶她回聽蘭山庄。

昨晚她睡得不安穩,眼下在馬車之內,晃晃悠悠的,便是個勁兒的打瞌睡,最後果真是撐不住睡著了。朦朦朧朧之間,發現自己靠在楚慎的肩旁上。姜月怔,瞬間便嚇得瞌睡蟲統統跑光了,立刻端端正正的坐好,不敢去看他。

自打去年與楚慎同榻,早晨醒來發現自己來了月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他起睡過。後來,楚慎忙了,來得次數也漸漸少了起來,她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如此,同他的親昵的舉止更是少之又少。

眼下這般靠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姜月側過頭偷偷打量了他眼,雖知他向不喜形於色,可眼下瞧他神色如常的端坐著,心中便微微吁了口氣。

姜月伸手撓了撓頭,心情頗為煩躁。馬車雖大,可這般的獨處還是有些令她覺得不舒坦,轉過頭,纖纖玉手小心翼翼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了會兒,很快便到了聽月山庄。

楚慎下了馬車,見姜月遲遲未有動靜,遂問道:「怎么了?」

「我我沒事。」姜月欲下來,見楚慎朝著她伸出了手。楚慎的手骨節勻稱極為漂亮,看著更是比她的大許多,她也沒有扭捏,伸手搭在了他的掌心,被他握住穩穩的抱下了馬車。

楚慎生得高大,她卻比般的姑娘還要嬌小,這般站在他的身前,需微微仰頭才能看著他。

其實——

楚慎對她也沒有發過什么脾氣,只不過有次她忘了寫字,被他用戒尺打了幾下手心,那力道不重,卻還是讓她疼了許久。事後娘護著她狠狠訓斥了番,她心里頭也有些內疚——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是該罰的。

是以,她待他是愈發的小心翼翼。

晨光熹微,淡金色的光芒落在楚慎的身上,襲白袍衣角隨風微微掀動,顯得他是愈發的高大俊美了起來。

姜月直都住在聽蘭山庄,老王妃對她疼愛有加,可有些方面,還是極為嚴苛的,因此她極少出庄子。雖然沒見過多少人,可不得不說,楚慎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綠珠和碧璽是她的貼身丫鬟,也曾多次誇贊楚慎的容貌,因此她也曾經留意過,可每每見到他,來不及欣賞他的「美色」,卻早已心生懼意。

·

老王妃見姜月不過半月便回來了,雖然早有預料,可見姜月瘦了大圈,頓時心疼的不得了,看自家兒子的神色也多了幾分責備。

在老王妃的眼里,姜月便同親閨女般。她送過去的時候也有些不舍,但想著阿月已經十三了,對自家兒子卻是半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反倒是害怕的緊,便想出這個法子,讓兩人多接觸接觸,也提前熟悉下王府。

如今見到姜月,這雙眸子原是水亮,如今小臉瘦了圈,下巴尖尖的,愈發顯得雙眸大了起來,水汪汪的,看得可讓她憐惜不已——雖是以丫鬟的身份,可她那兒子若是當真如丫鬟般使喚,她可是第個急。

見老王妃眼眶紅紅的,姜月忙抱著她的手臂親昵道:「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安撫了會兒,薛嬤嬤便帶著她回自己的住處「臨月居」換洗番。

老王妃秦氏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早年在帝都樊城素有美名,如今保養得當,風韻猶存,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楚慎的容貌亦是大半隨了她。

楚慎恭恭敬敬喚了聲「娘」。

老王妃卻擰著眉頭,氣惱道:「你就是這么照顧人的,瞧瞧,不過半個月,人就活生生瘦了大圈,你叫我以後怎么放心將阿月交給你。」

楚慎眉頭不改,知道娘最疼阿月,可心中卻想:分明他才是親生的。

老王妃心疼著,這廂綠珠和碧璽看著自家姑娘這裝扮和臉色,眼眶也微微紅了起來。本以為王爺再怎么如何,也會念在老王妃的面子上待姑娘好些,如今許是半點都不曾憐香惜玉,真真是當成丫鬟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