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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花養成記 974443432 6407 字 2020-09-06

過了。

綠珠知道自家姑娘向是被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哪里受過這等的委屈?

「丫鬟!你們全家才是丫鬟!」綠珠忍受不住,頓時護起自家主子來。

凝芷面色白,未想這丫鬟如此沒有教養,只笑笑道:「我倆是王爺的侍妾,你家姑娘若要進門,怎么著還得喚我們聲姐姐」

她們被顧公子送來,可王爺卻是半眼都不曾瞧過。凝芷自負美貌,本想著若王爺見到自己,定然會寵愛萬分的。她當不了正妃,可王爺的身份擺在那兒,備受寵愛的妾室說出去也是極有面子的,卻不料是這般的結果。而眼下,又來了個這般年輕嬌媚的小丫頭,生得這般的好容貌,她自然是感到了威脅。

桑清愣,未料凝芷會這般說——她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侍妾,說到底也不過是比丫鬟略高等。

姜月再傻,也知道侍妾是做什么的。她時小臉慘白,不知道該說什么。上次她來王府的時候,雖然只待在正暉院,可從未聽過楚慎有什么侍妾。眼下不過幾日,便多了兩名年輕美貌的侍妾,不對,或許不止兩個呢

姜月咬了咬唇,只覺得心頭是說不出的難受,可之後卻想:她在難過什么呀?

綠珠哪里忍得下去,彎唇笑道:「侍妾?我們家姑娘還是王妃呢。」

王妃二字,聽得兩名美人忍不住捂嘴直笑。

大曜之人皆知,端王楚慎至今尚未娶妻。

姜月覺得面上燙,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被人看笑話就不好了,正想著繞過去,卻聽見身後傳來個打趣兒聲音——

「衍之你何時娶了嬌妻,竟連我這么多年的好友都瞞著?」

衍之?姜月身子顫,暗道不妙,忍不住轉身。

卻見不遠處立著紫白兩個高大的身影,身紫色錦袍的男子她尚且不知,只看著同楚慎差不多大的年紀,氣質矜貴,容貌出眾,尤其是雙桃花眼,泛著水色,勾人的緊,像只狡猾的狐狸。姜月瞧了眼便不再看了,只靜靜瞧著楚慎——

他神色淡淡,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想到剛才綠珠說得話,也不知楚慎沒有沒聽見,姜月想著,不禁有些羞赧。

·

書房。

「那兩個女子是子毓帶來的,我沒想過留下。」楚慎說出口,便有些愣住了。

他向她解釋做什么?

姜月看著身前的楚慎,言不發,可他說了這個,還是令她有些驚訝。她搖了搖頭,小聲喃喃道:「你不用同我說這些。」

不過是個侍妾罷了,同她有什么關系?

楚慎想起那日自己匆匆離開,有些不妥——他待她太過於嚴苛了。這兩日,他滿腦子都是書房之事,只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如今瞧著她,不禁語氣溫和了起來:「怎么了?可是肚子餓了?」

楚慎難得輕聲細語,姜月有些受寵若驚,可想起那日書房他的態度,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衍之哥哥,你既然不喜歡我,也不用因為娘勉強自己過段日子我回去便是。」

聽這聲音,像是快哭出來了。楚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瞧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姜月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順勢靠在他的懷里——幼時她最依賴他了。

「誰說我不喜歡?」

頭頂傳來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姜月聽言傻傻的「啊?」了聲,然後腦袋自他的懷中抬起,雙水汪汪的眸子傻傻的看著他。

纖長濃密的眼睫上,顆晶瑩的淚珠子懸著,將落未落,甚是俏皮可人。

第七章 微醺

——

姜月身子嬌小,這般靠在懷里,更是柔柔弱弱的個。

男子大多喜歡溫順可人的,楚慎雖說只將懷里的小姑娘當成閨女,可許久未見她這般粘人,讓他不禁有些懷念。

幼時她雖然怕他,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同他親近。兩人同榻的時候,她最愛踢被子,每天晚上他都要起來好幾回,後來更是干脆是將她箍在懷里——動不了了,自然也踢不了被褥了。在他面前,她素來乖巧,起初被他抱在懷里,她時不時抬頭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可憐兮兮的,副怕自己會把她吃掉的樣子。

最後她睡著了,便什么都不怕了,個勁兒的往他的懷里鑽,肉呼呼的手腳更是纏在他的身上。她向來怕冷,他的身子又暖,冬日的時候,他便成了她的大暖爐。

怎么說,他待她,終究是疼愛的。

姜月這才回過神,趕緊從楚慎的懷里出來。她伸手揩了揩臉上的淚珠子,然後不動聲響的低下了腦袋。

她她剛才這是在做什么呀?

居然就這樣靠過去了?

明明她是怕他的,今日卻有這么大的膽子。姜月輕輕咬了咬唇,唇瓣被她咬得有些發白,只覺得自己是犯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惹他生氣。姜月想了想,抬眼看著楚慎,恰好迎上他的目光,墨眸澄澈,嚇得她腦袋空,什么都不敢想了。

知道她懼怕自己,可說到底還是他手造成的,楚慎的眉宇冷冷,也不說什么,只道:「聽荷小築太偏,還是搬到賞玉軒吧。」

姜月在這兒待過半月,自然知道賞玉軒離楚慎的正暉院最近,若她正住到那兒,只怕天天都會看到楚慎。

她可不想。

「沒關系的,我住習慣了。」姜月道。聽荷小築雖然冷清了些,可眼下帶了綠珠碧璽和薛嬤嬤。她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的,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凍著。

不過是好意,沒想到她竟然拂了他的意?

楚慎最了解她,當然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時心中不快,臉色也陰沉了些,只淡淡吐出二字:「隨你。」

是以,姜月便在聽荷小築入住。

·

姜月出了楚慎的書房,卻見小寶乖乖的蹲在門口,見她出來,便熱情的朝著她撲了過去。

姜月稍稍彎腰,將小寶抱在懷里,忍不住低頭親親它,原是不悅的心情下子變得開心了。方才跟著楚慎進去的時候,楚慎許是有些不喜歡小寶,便不准讓她帶進書房。她這才忍痛,讓小寶待在了外頭。

好在小寶乖巧,沒有亂跑。姜月看著欣慰不已。

姜月正往聽荷小築的方向走去,卻見荷花池畔個紫袍男子卓然而立。清風吹得他的袍子獵獵作響,直像畫中所繪的神仙男子。姜月皺了皺眉,見方才這男子站在楚慎的身側,想來是楚慎的好友。

楚慎性子寡淡,能同他志同道合的,少之又少。姜月雖不過多了解他的事情,卻也知道,楚慎的至交好友,是大曜國師的唯弟子,名喚顧意琛。

顧意琛二十有四,是大曜出了名的美男子,外貌風流,可骨子里仍是個謙謙君子。

姜月不曾見過顧意琛,不過對當朝的國師甚有好感。若她的身世真如老王妃所言,那么這世上知道她真正來歷的,只有這大曜國師司淵人。

老王妃雖待她極為疼愛,可她終究還是想著自己的生身父母,若有日能尋到,哪怕遠遠的瞧上眼也足夠了。

畢竟,對於自己是被楚慎「種出來」的,她打從心底就不大相信。

姜月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卻見顧意琛早已看到了她,此刻,正闊步朝著她走來。

姜月雖然對顧意琛沒有印象,可顧意琛可對這好友的童養媳聞名已久。他長得俊美倜儻,又不似楚慎那般吝嗇笑意,便令人覺得頗為親切。

顧意琛撩唇,看著姜月笑笑道:「多年不見,當日那個小女娃,如今竟長成大姑娘了。」

而且還是個嬌媚可人的大姑娘。

咦?

姜月眨了眨眼睛,愣愣問道:「我們見過嗎?」

顧意琛雙臂環著,眉宇含笑,道:「你三歲以前便住在著王府,每次我來找衍之的時候,便能瞧見他懷里抱著個小奶娃,還時不時的尿他生,真真是讓我畢生難忘。」如此,自然是印象頗深了。

楚慎此人,面癱加性子冷,他可從未見過他出丑的樣子。可自從有了那個小女娃之後,他可是隔三差五見他面色陰沉。

不過是個清俊翩翩的少年郎,還沒娶妻,就開始親自養起孩子來了有趣,太有趣了!

這話說的姜月的臉頓時就紅了。雖然她知道小時候娘將她交給楚慎養,特別是沒去聽蘭山庄之前,她便住在楚慎的正暉院。

所以,換尿布什么的,都是楚慎人經手的。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矜貴優雅的小王爺,在府中竟是日日忙這些事情。

雖說是小時候的事情,可姜月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被顧意琛這么說著,臉頰越來越燙。顧意琛說話風趣,姜月沒接觸過多少人,眼下覺得言談甚歡,加之顧意琛還說——她小得時候,他還幫楚慎抱過她。

好在她沒尿他身。

不然她才不會同他聊這么久。

聽荷小築里,薛嬤嬤她們還等著自己,姜月只道自己要回去了。告別之際,卻聽顧意琛道:「衍之是我的好友,你又是她的童養媳,待我也不必這么生分,叫我名字便行了。」

姜月聽到「童養媳」這幾個字,有些不大好意思雖然,這是事實。

她想了想才道:「那我喚你顧大哥吧。」

顧意琛瞧著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姑娘,被這聲顧大哥喚的飄飄然,不禁出言調侃道:「我這年紀,別說大哥了,叫叔叔也是綽綽有余的。」

叔叔?姜月不禁彎了彎唇。顧意琛長得俊美年輕,喚叔叔實在是太過了,不過若是按照年紀,的確如他所言綽綽有余。她想到楚慎還比顧意琛長歲,比她更是大了整整輪。腦海之中便浮現楚慎緊綳的冷漠俊臉,心想:喚他叔叔還差不多。

小寶在懷里蹭著,姜月知道它是餓了,便抱著她匆匆回了聽荷小築。

顧意琛身姿頎長,俊美不凡,他目送姜月遠去,這才轉身去找楚慎。剛回頭,便見襲白袍的男子杵在那兒,像根竹子似的。他下巴綳得緊緊的,像是心情不大好。

顧意琛習慣了他這副樣子,不急不緩的走過去,嘴角噙著笑意,看了眼姜月走去的方向,道:「你這童養媳,可是越養越漂亮了。」

小時候玉雪可愛,大了更是人比花嬌。雖然養在庄子里,從不露面,可樊城之中,這般美貌的小姑娘,卻是少見。

楚慎雖然不近女色,可卻是個孝子,如今這童養媳養大了,成親也是遲早的事顧意琛心中唏噓:當真是個艷福不淺的。

可憐這朵嫩生生的小嬌花。

聽言,楚慎的眸色更是凜冽了三分。

怎么說也是相識多年,顧意琛最了解他的脾氣,立刻噤聲不言,只彎著唇干笑了幾聲。

當真是小氣啊,他又沒說要挖牆腳。

·

事實證明,楚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小氣。

顧意琛是喝得爛醉如泥才回去的。

——當然,是被灌的。

回去的時候,顧意琛雙桃花眼神色渙散,面容愈發是俊美惑人,嘴里碎碎念叨著:「小氣太小氣了。」

扶著他的兩個小廝皆是面面相覷。

此刻,楚慎正看著桌子上的空酒杯,好看的眉頭緊緊擰著。常左進來,福了福身道:「顧公子已經送回去了。」

「嗯。」楚慎點頭,又喝了杯之後,這才站了起來。

顧意琛醉得不省人事,可楚慎也喝了不少,饒是酒量不錯,也止不住有些醉意,起來的時候身子也晃了幾下,常左見了忙去扶,楚慎卻揮了揮手,道:「本王去外面走走,不必跟著。」

飲了酒,身子有些滾燙,楚慎走到外頭,夜風吹得身上極是舒服。

醉意散去了三分,楚慎瞧了眼波光粼粼的荷花池面,目光忍不住朝著王府的西北處望去。

·

這廂姜月正由綠珠碧璽伺候著,她體諒薛嬤嬤,便讓她早些睡下了。

這聽荷小築被好好打掃了邊,亮亮堂堂的。雖然比她在庄子里的住處小了不少,可看著還是覺得頗為溫馨。

「姑娘,這地方這么冷,怎么不聽那王爺的話,住在賞玉軒呢?」雖然初來,可綠珠此刻也知,聽荷小築離王爺那兒太遠,賞玉軒卻是最近的。王爺事先安排的是賞玉軒,這原本是極好的,時常碰面,感情才會漸生。

她對姑娘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她家姑娘倒好,卻選了這偏僻冷清的地方。剛進來,便入了「冷宮」,王府的下人也不知會怎么想。

姜月沐浴完畢,身上松松垮垮的套著件薄衫,頭青絲披散於腦後,綢緞般柔滑的烏發長及臀下,小臉更是不染脂粉,雪膚紅唇,容顏嬌媚。

「好了,這聽荷小築不是挺好的嗎?今日走了這么遠的路,你們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姜月知道這兩個小丫鬟最是護著她,忙安撫著讓她們去休息。

綠珠還想說什么,可姑娘都發話了,只得撅了撅嘴,同側的碧璽出了房間。

姜月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之中想起楚慎的面容。比之那次,今日楚慎的確是待她好了許多,那兩個美人,據說也被送走了。如今端王府中,除了丫鬟,便只有她個女子。

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心里頭開心卻是真的。

大抵是她將楚慎當做親人,有些不舍被人獨占罷了。

不過,對於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她才不會傻傻的相信他說的話。什么「誰說我不喜歡?」,他喜不喜歡,她這么在乎做什么?

原不過是見了那兩個美人,時亂了心思,是以,在書房之中,才會對楚慎有這般的舉止。

姜月蹙了蹙眉,抱起籃中的小寶,伸手撫了撫,小聲喃喃道:「冷冰冰的,才不想見到他呢。」話落,便聽懷里的小寶「汪汪汪」叫了幾聲。

姜月頓時眉眼舒展,眼睛亮晶晶的,親著它的腦袋,頗有種找到共鳴的感覺,道:「你也這么覺得,對不對?我的乖小寶。」

正歡喜著,卻覺得屋子里的動靜有些不大對勁。姜月定了定神,慢悠悠的轉身,見身後立著個人。

楚慎。

他來做什么?

姜月翕了翕唇,剛想問他大晚上所為何事,卻見他難得雙頰緋紅,雙眸子幽沉幽沉的。

這是喝醉了?

姜月覺得不大對勁,楚慎向穩重,喝酒亦是懂得分寸。

正想著,她見楚慎盯著自己,步步緊逼,頓時嚇得她顆心突然「噗通噗通」猛顫起來。瞧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腦海之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的想起白日顧意琛同她說得那些打趣兒話。

童養媳。

姜月忍不住想著:可楚慎,究竟是把她當成什么在養了?

第八章 吃食

——

眼前的小姑娘抱著小黑狗坐在妝奩前,衣衫單薄,楚楚可人,像是有些怕他,原是含笑明媚的小臉,如今略顯蒼白,大大的眼睛傻傻愣愣的看著自己,呆愣的緊。

自去年開始,她便已經是大姑娘了,因此,他也會下意識的避諱。眼下飲了酒,時腦熱,才大大咧咧闖入了她的閨房。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室,若是被傳了出去,怕是對她的名節有損。

不過她養在深閨,天真爛漫,不諳世事,自然不會想到這層。在她的眼里,他只不過是兄長,是親人。

兄長?楚慎皺了皺眉頭,想到白日她喚子毓為顧大哥,如今想起來,心里頭還是有些不悅。

雖然子毓是正人君子,不會欺負她,可畢竟是長大之後第次碰面,卻談得這般的愉快。虧得是他好友,若是別的男子,只怕她傻乎乎的,被人騙走了也說不准。他看著她長大,亦夫亦兄的,自然是不想她被欺騙。

若他不娶她,她自小生長在端王府,為了以後能尋個好人家,自然是以他義妹的身份。可她若成了他的義妹,皇上素來待他不薄,那些個朝中大臣,自然想同他攀上關系,如此,這主意便會打到她的身上楚慎越想越覺得不大妥當,她這般單純傻氣,自當配個真心待她的良人,被夫君疼愛,而不是成為欲同端王府攀上關系的棋子。

可他若是娶她

楚慎想著,愈發覺得頭疼,卻見姜月咬了咬唇,低低的喚了他聲。

大晚上的,他跑到這里來做什么?楚慎不知該如何解釋,他雖知道她好騙,卻也不想用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欺騙她。楚慎斟酌會兒,才伸手揉著眉心,身形恍惚了起來。

姜月只道他醉得厲害,忙將懷里的小寶放進籃子里,沒有多加猶豫,便過去扶住了他。楚慎生得高大頎長,身子自是沉得厲害,姜月皺著眉頭,抬頭瞧著他,道:「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楚慎的酒量還是不錯的,眼下神色渙散,站都站不住了,只怕是喝得太過了。

姜月剛剛沐浴過,身上自有股馨香,香甜清新的,聞著極是舒服。楚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身子斜斜的靠向她,自然是聞得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