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昏昏睡著,沒有做任何夢,一覺到自然醒,頭昏腦漲,口干舌燥。
「琳達。」
掀開不知誰悄悄蓋上的薄毯,「水。」
一個杯子馬上被遞到眼前,他抬頭,看見了瑪利亞凱莉,她正用責怪和疼愛的目光凝望著自己,「你昨晚喝了多少?」
「呃……」宋亞看了眼旁邊已被收拾干凈的桌子,坐起來將純凈水一飲而盡,「一瓶波本,再加一杯?我不太記得了。」
「你不許我過量飲酒自己卻在家偷偷喝那么多……」她抱怨。
「偶爾嘛。」宋亞捏捏她肉嘟嘟的臉蛋,「怎么來也不打個招呼?」又看了下時間,「連夜趕過來的?」
「人家擔心你嘛。」
她幫忙把杯子放好,然後蜷縮進未婚夫懷里,「我聽說小洛瑞的事就給你打電話,琳達說你心情不好,在喝悶酒,於是我就過來咯。」
「真好。」宋亞心中深為感動,「我沒事,親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洛瑞一直不怎么對付。」
「但總有點感情的吧?」瑪麗亞凱莉說:「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沒有啦,我和他不算從小……」
話音未落,她已吻了過來,「別想那些令人傷感的事了好嗎?」
「我還沒洗漱。」宋亞偷了個空笑道。
「沒關系。」
「老板,哈姆林問你……呃。」書房的門突然被琳達推開,她看到沙發上一幕馬上遮住眼睛,笑著在瑪麗亞凱莉的海豚音中原路退出去。
「哈姆林找我有什么事?」
活動過後,宋亞心情確實釋然了很多,他把琳達重新叫進來,和瑪利亞凱接過她送來的睡袍披上。
「小洛瑞的事,他替你擬了個發言稿。」
琳達把一份文件遞過來,「不要這么說。」宋亞粗略看了一下,順便整理思緒,「別這么干脆地撇清關系,小洛瑞現在人死了,我們以往的恩怨都該放下了。嗯……紀念,以懷念他為主題,你把伊萊叫來,讓他幫哈姆林潤色發言稿。」
「我說的吧,親愛的,你從來都很重感情。」瑪麗亞凱莉黏糊糊地湊在他耳邊呢喃道。
「還有,我打算寫一首紀念他的歌。」宋亞說。
「哇喔,故友去世的悲傷又給你帶來靈感了對嗎?」她用星星眼崇拜地看著未婚夫,「我很期待呢。」
「呃,這樣,我打算找些東西海岸的歌手來合作,正好借這件事把以往的恩怨和麻煩通通做個了結。」
小洛瑞,殺了你,我還要紀念你,說不定還能靠你的死賺很多東西,宋亞腦子飛速轉動,沒怎么注意未婚妻在說什么,「讓nas幫我聯系吹牛老爹,艾斯庫伯幫我聯系蘇格奈特,這首歌我要用死囚唱片和壞男孩唱片的人。」
昨晚天啟的dead and gone是首好歌,mv顯示和另一首天啟歌曲whatever you like的原唱是同一人,也是為紀念被槍殺的舊友所做,非常適合現在自己面臨的情況。
「你確定?」琳達停下記錄的筆,「蘇格奈特和吹牛老爹願意配合我們嗎?」
「試試吧,這是和他們把話說開的最好機會了,我不想再和匪幫說唱圈糾纏下去,盡快聯系上他們,我親自和他們說。」
昨晚他也思考了很多事,雖然蘇格奈特和吹牛老爹和自己都休戰了,但錫那羅亞犯下的哈林區夜店槍擊案和康普頓電台槍擊案肯定在他們心里還是個梗,小洛瑞剛掛,他們的內心絕對舒服不少,在底層黑人群體里的面子問題也部分解決了。這種事都是兩頭怕,他們現在應該也在擔心被小洛瑞之死刺激的gd閑散人員不受控的報復行為,這時候自己出面主動找他們搞個像歌中所唱告別過去一切的噱頭進行大和解,是天賜良機,機不可失。
為了完成這個消弭隱患的機會,宋亞甚至願意把身段放低一點,彼得弗洛克連睡老婆的威爾加德納都能合作,自己又顧惜那點面子上的事干嘛呢?「我甚至不介意說點討好他倆的話。」
「能果斷放下仇恨,心胸寬廣得像海洋……」瑪利亞凱莉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不停開動心靈小劇場,「這就是我的愛人呀。」
宋亞拍拍腦袋,「對了,小洛瑞包含二手店的同名首專有一半在我們公司對吧?從老喬那買的。」
「是的,另一半在百代唱片手里。」
「讓丹尼爾找渠道聯系一下百代,或許可以重新把『洛瑞二世』那張專輯擺上貨架,然後再籌劃個紀念專輯什么的。」他說:「小洛瑞後來跳去了大西洋唱片,估計他們已經開始准備類似計劃了,我們行動要快,不能落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