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一下吧，斯隆女士，開動你從華盛頓領悟的陰謀論小腦筋。」宋亞對斯隆打趣道：「我看你今天特別沉默，一直在思索著什么。」

「波譎雲詭的政治風雲往往由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引發……」

斯隆確實有所得，她說道：「我們嘗試分析一下，在你和摩圖拉以及索尼第二次斗爭期間，有什么事是微不足道，但又很令人意外的小事？」

「什么？」

宋亞回憶了下，「沒感覺有什么啊……那個突然攻擊我和mimi的硬拷貝雜志？他們使用了派拉蒙的頻道資源，但雷石東先生很忙，而約翰卡利說從派拉蒙影業總裁雪莉蘭辛那沒問出什么。」

「那算微不足道的小事嗎？」斯隆反問。

「不……不算吧。」怎么也不算小事了。

「我在心里稍微整理了下，感覺只有那個失蹤的百老匯舞者……」斯隆提示。

「那個在演唱會舞台上突然拔掉我耳返插頭的家伙？」

宋亞想起來了，「只是讓我大庭廣眾出次糗而已。」

「是的，我按照時間線，把自己代入到摩圖拉的角度設想了一下，我感覺那不可能孤立事件，否則沒有意義。」

斯隆說：「趕走丹尼爾，將摩圖拉弄回索尼哥倫比亞唱片，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決策了，你堅決反擊，雙方開戰……如果我是摩圖拉，我應該不會在索尼面前暴露自己想毀掉公司旗下最賺錢的歌手之一，但我那么恨你，必然會謀劃出一個心目中完美的計劃，然後等待合適時機執行。」

「嗯，那個舞者在百老匯和韋斯利斯奈普斯打過交道，而韋斯利和摩圖拉早就聯手過對付我，那個舞者應該受雇於他們。」宋亞點頭。

「按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表現，他們卡你結算不會太久，所以這個計劃發動的時間應該在96年年初，或者更早，只是被你減持網景股票套現打亂了。」

斯隆繼續設想：「不，或許去年年底就會發動，只是摩圖拉沒想到你的反擊又快又狠，比如曝光他前妻和女兒的照片，用錄音里的歧視用語發起紐約非裔的大示威活動，加上本子資方迫於壓力退縮了，所以一再拖延……」

「那和讓我在沒有轉播的演唱會上出個小糗有什么關系呢？」宋亞問。

「如果是我，大概會安排一個歌迷隱藏在下方看台悄悄錄像，在時機恰當的時候，放出來打擊你的人氣，過於糟糕的車禍現場一旦外泄很敗歌迷緣的，甚至可以讓媒體高強度把你往錄音棚歌手，作假慣犯的節奏上帶……你忘了，當年寶拉阿巴杜是怎么因為代唱指控從diva地位迅速跌落的？即使勝訴也晚了，官司拖延太久，人氣早已不在。」

多諾萬說道。

「同時用各種媒體負面爆料打擊你和宋夫人的公眾形象，宋夫人在那通電話錄音里……」

哈姆林也開竅了，當時瑪麗亞凱莉對摩圖拉的歧視用語並沒什么反應，「這能沉重打擊你們的非裔基本盤。那么摩圖拉設想的發動時間應該就是今年年初，你出席國會聽證會的時間早就定下了，當丹伯頓突然發起叛國指控，令你陷入和mj、辛普森一樣的刑事要案訴訟的時候多管齊下，正好索尼能幫忙卡住你的現金流，或許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險惡手段。」

「哇喔……」

宋亞眉頭皺起，感覺後背有點發涼，「所以是因為我去年年底果斷的一系列激烈反擊，以及購買的媒體影響力，向傑西赫爾姆斯低頭，還有商業上出乎他們意料的成功使這一計劃沒有實現？回想起來還真有點危險呢。」

「差不多，你的所有應對都非常棒，可以打a-。」斯隆點頭。

「這么低嗎？」宋亞笑問。

「你還沒徹底擊敗你的敵人aplus。」斯隆說：「而且用身為意大利裔的摩圖拉孩子威脅的手段也有些下作。」

「我才沒有，再說是他先攻擊我家人的。」

薩穆爾還在旁邊呢，宋亞撇撇嘴不認，「這一切設想都源自你剛才的陰謀論，即使和實際情況相差不遠，摩圖拉現在也永遠失去了機會……」

「總之不能掉以輕心，你得盡快將巴恩化工案以及我們剛才提到的隱患抹去。」

斯隆警告，「丹伯頓的證據已經在參院外交委員會了，現在傑西赫爾姆斯只是拖著，扳機還扣在他的手指上。」

「好吧，我的行動力你盡可以放心，斯隆女士。」

宋亞點點頭，「那就取消明天的派對吧，我今晚就趕回芝加哥，想辦法盡快和老巴恩見上一面，聊聊。」

「好的。」

當宋亞帶人准備出發前往機場時，一則簡短的快訊被米聯社傳回了本土。

二月二十四號，兩架屬於古巴流亡者組織救援兄弟會的飛機在古巴領空墜毀，四名古巴裔米國人飛行員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