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用偷我的錢再搶我(2 / 2)

芝加哥1990 齊可休 2354 字 2020-10-20

宋亞深呼吸。

「古德曼還扣下了該在未在後七個月分批撥付給a+風投的七百萬,解雇你夢幻律師團除科克倫的其他律所與獨立律師、專家證人後剩下的四百多萬酬勞,預留的慈善撥款和政治現金兩百萬左右……加上前面的四千六,那就是五千九百萬。」

薩穆爾繼續說,「你占百分之八十五股份的a+音頻公司經過迪萊故意對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進行一輪大筆設備投資和其他支出,走完破產保護程序後,仍在資不抵債的邊緣,名下森尼韋爾的土地、合成音版權庫還有百分之五的dts股份都已被質押,分拆出去的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里,a+音頻公司擁有的百分之三十二股份也已被質押給了當地銀行……」

pge律所的人補充:「經過兩輪融資,伊坎資本的兩個專門基金已經反超a+音頻,占到了阿美利加音樂網站股份的近一半,差不多百分之四十九,剩下的約百分之十九由德明信等其他幫忙上市的投資機構擁有。」

「這百分之四十九的專門基金,一個是趁你,也就是a+音頻董事長兼大股東無行為能力但公司面臨破產需要緊急處置時,由總裁迪萊,母公司a+版權和資產管理公司實際管理人古德曼向伊坎資本的紓困借款,然後再操作債轉股。一個是常規上市前融資,里面除了伊坎資本的錢,肯定還有迪萊、古德曼和哈姆林的錢,否則他們沒必要合伙。」

薩穆爾分析,「如果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順利上市……aplus你的總損失會以億計。」

「也就是說,他們是用偷我的錢再搶我一遍,對吧?」宋亞咬著牙問。

「嗯,迪萊應該拿了不少,這一系列操作他是中心人物。」薩穆爾回答:「所以他要先炒了艾麗西亞的律所和我們永道,他還有上市後被各機構許諾的期權以及超高薪。」

「目前的問題是起碼明面上看起來這些都沒什么問題。有當地律所和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伊坎資本幫忙……他們不會犯錯。」

pge律所的人說:「目前唯一漏洞就如果伊坎資本的兩個專門基金里真的有迪萊、古德曼和哈姆林的錢,那我們絕對能告倒他們。但卡爾伊坎是配合做這種事的老手……到時候那些錢的來源肯定是很難往下追查的什么海外離岸賬戶之類。」

「古德曼願意做交易嗎?他還帶走了大量你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打唱片結算官司,巴恩案以及其他案子的原始證據,結算官司的部分證據是他們還沒有暴露的時候從a+唱片總裁琳達手里騙過去的……」

pge律所的另一位律師說:「沒有那些,我們很難接手相關案件,這可又是一大筆錢,光去年a+唱片和你個人的唱片收入……」

「還有a+酒業、a+服飾簽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新合同,估計古德曼也從中分了部分佣金。」

斯隆也忍不住抱怨,「你太信任古德曼了。他和哈姆林是你的私人律師,又幫你管理名下幾乎所有企業的母公司,a+版權和資產管理公司。」

「以後a+版權和資產管理公司最好有自己的全套總部部門,再雇至少一位私人律師,我們pge律所一般不插手相關私人業務。」pge律所的律師說。

「嗯,我會的。」

宋亞突然想撓頭,但胳膊又沒力氣抬那么高……

「你的阿美利加音樂網站賬號登不上去了。」斯隆擺弄完電腦鍵盤後補刀。

「m-fxxk……」

「迪萊先生,聽說你已經和aplus反目了?他的律師說你偷了他很多錢。」

剛成為被告的迪萊還有閑心在法院門口接受記者訪問,如今的他穿著休閑,神色自信、舉重若輕,在一眾西裝革履的律師環繞間頗有硅谷科技業新貴的派頭,「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aplus身邊現在小人太多……」他回答。

「能詳細點說嗎?」

「我也不了解情況,他昏迷期間所有生意都被其他人借機控制了,你知道的,我根本無法見到他,一次機會都沒有。」

「可現在他醒了。」

「他不接我電話……總之這件事我倆之間有一些誤會,僅此而已。」

「pge律所說a+音頻公司上次的破產保護是你故意為之……」

「做網站沒那么簡單!ok?」

迪萊不悅的打斷記者,「當初是我建議aplus進入合成音行業的,所以才有了a+音頻公司,也是我建議他把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弄出來的,創意是我的,無數個不眠不休的日日夜夜,一磚一瓦都是我在流血流汗。這么說吧,機房里每一台設備,只要報出編號我就能說出來它是什么品牌,什么時候買來的。而aplus根本沒來過公司幾次,來也是在公司里走馬觀花逛逛然後匆匆走人,他聘請的那些律師都是些撒謊成性的混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搞砸了,我要支付與全音樂網站官司的和解金,a+音頻又怎么會差點破產?」

「那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上市計劃會有麻煩嗎?」記者問。

「希望不會,總之如果aplus能看到我剛才說的這些話,他確實應該好好認清楚身邊的那些人的真面目了。」

「你們的友誼會因此受影響嗎?」

「我直說了吧,和大眾眼中的形象不同,他其實是個非常冷血的人,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人類的感情,我甚至不知道在他心目中,我到底算不算他的朋友。他對我也好,對他的親屬或者其他什么人也好,總是非常非常刻薄。」

迪萊回答:「記得以前大家在一起談論誰誰的歌很不錯,是什么風格、用了什么新鮮技法的時候,他的關注點卻在那個女歌手簽在哪家公司,是哪位唱片公司高管『的人』,爬沒爬上過對方的床之類的,他總是這樣!」

「你說過他不像位藝術家。」

「總之他以前和我們相處時,除了進錄音室,幾乎不聊什么藝術,真的,他私下從不關心這些,難以想象的庸俗。」

迪萊晚上在家時又像換了一個人,看過播出的采訪片段後,他小心翼翼撥開窗簾,張望屋外有沒有出現可疑人物和車輛。

「你的電話,迪萊先生。」保鏢將座機拿過來。

「你好?哈嘍?有什么事嗎?」

話筒那頭的人沉默了很久,「aplus?」他似乎心有所感。

「讓我們設想一下你的下半生迪萊……」

果然是,嗓音冰冷得好像在應驗自己白天說的話,「別想用你那些街頭手段來對付我!你敢那么做我就把你的秘密全曝光!」他馬上大喊道。

「你會不停奔波在法庭和家之間,你什么別的事都做不了,你的女人會離開你,你的律師也會在你付不起律師費後拋棄你,漸漸的,你一無所有,你被債權人趕出已抵押的房子去街頭流浪,你會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對一同睡橋洞的流浪漢訴說你曾經在舞台和硅谷的輝煌生涯,但就連流浪漢都懶得相信你……迪萊,你以後只有兩位朋友,飢餓與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