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環節宋亞本可以不親自到場,但因為大師需要觀察候選陪審團成員看向自己時表情的目光,他只能跑這一趟。
「aplus,把這個戴上。」
威爾加德納手里拿了個什么防治hiv慈善活動的紅絲帶飾物,給他別在前胸,他和戴安以及其他律師團成員都有,胸前每人一個。
這搞的哪一出?「有必要嗎?」宋亞皺眉,他知道昏迷中托尼又和這個威爾攪到了一起,內心其實比以前更厭惡他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托尼的合作客觀上起到了阻止古德曼,保護自己的作用……
但實際這種事很難說,如果最後托尼和蘇茜奪得了監護權,這些芝加哥當地根深蒂固的頂級律師會慫恿托尼做得比古德曼和哈姆林更絕、更『干凈』也說不定。
「等下你就知道了。」威爾哪知道他的實際心理,樂呵呵賣了個關子。
他和戴安心情非常好,作為夢幻律師團的領導成員剛在外面又打打出了一把風頭,特別今天科克倫沒來。
無論如何自己醒了,論跡不論心,現在需要和他們合作盡快搞定巴恩案。
一行人在被告席坐下,今天沒有旁聽者,巴恩案特別檢察官帶著前庫克里州檢察官查爾茲早在公訴席就位,不過態度已經模糊許多,特別檢察官老頭還和自己點了點頭算打招呼。
很快,巴恩案的審理法官,一位四十歲左右,書卷氣很濃的白人男性出現,走向高高的法官席。
眾人紛紛起立,「不用,aplus。」法官態度也很親切,笑著阻止雙手撐著輪椅扶手試圖站起來的自己。
「等等,你也參加了?」法官突然問。
「什么?」宋亞發現他正直勾勾看著自己胸前的紅絲帶。
「是的,法官大人,我們的都參加了。」威爾趕緊代他回答。
「很好……」
法官很高興,原來他胸前也別著一個紅絲帶,同款,「我們需要喚醒民眾對hiv的重視,這是全體市民的社會責任……」他沒馬上坐下,當場來了段關於hiv防治問題的即興演講。
原來如此,宋亞偷偷朝威爾加德納遞了個贊許的眼神,花重金請來的頂級律師就是辦法多,路子野。
威爾得意地快速眨了下眼睛回應,至於他到底怎么打聽到的這些,估計也是獨家秘訣了。
法官演講結束,「好了,這只是我的一些個人淺見……坐吧,都坐吧。」他雙手往下按,同時瞥了眼公訴席。
「對對,您說得太對了法官大人。」
宋亞和威爾等人齊聲附和,鼓掌,並且趁坐下的時機也偏頭望向公訴席。
特別檢察官和查爾茲他們摸摸光潔溜溜的胸口,陰沉著臉坐下。
哈哈,是個不錯的開門紅。
「你大學畢業後參加過飛車黨組織對嗎?」
很快正式流程開始,法警將十二位候選陪審團成員帶入,這只是第一撥,後面還有。
隨後是提問環節,威爾加德納開始拿著資料詰問一位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
「呃……只是哈林摩托車友俱樂部而已,很短暫。」白人男子回答:「後來我找到工作,就沒時間再參加了。」
「但你們還和車友保持著聯系和私人友情?」威爾又問。
「當然,都是我的朋友。」
威爾回身和大師交頭接耳後,「我們認為這位男士不適合擔任陪審團工作。」讓法官將對方剔除出陪審團。
特別檢察官也派查爾茲展開詰問,將一位黑人大媽踢了出去。
「老娘還不願意來呢!」黑人大媽罵罵咧咧走人。
但無論公訴方怎么努力,按這間聯邦法院所在南城選區的人口比例,十二位陪審團成員中至少也會有一半黑人,去年下半年自己負面新聞纏身的時候不好說,因為法庭會提前篩選出教育和收入水平中產和過往記錄良好的陪審團成員,底層黑人早被過濾掉了。
但自己被槍擊昏迷後的現在,這些黑人應該對自己抱有起碼的同情。
「對不起,我不想蔑視法庭,只是有點累……」
整個『選秀』程序非常冗長,宋亞又開始發揮現實中的演技,慢慢合上眼睛打盹,然後腦袋重重往下墜了一次,『清醒』後馬上向法官道歉。
「沒事,能理解,你自便aplus。」
看來是位很好說話,對自己觀感算友善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