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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大偉和小威從里屋跑了出來,「好大,好漂亮的房子,以後咱們就住在這里嗎?」

「對,這房子是你奶奶的。」侯龍濤單腿跪下,整了整小孩兒的衣領兒,「叔叔現在帶你去買新衣服好不好?」

「好啊,好啊!」這個小孩兒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聽過「新衣服」三個字兒了,興奮之情可想而知,盡管如此,他在歡叫的同時還沒忘了看他奶奶yi眼,足見並不缺少家教。

「我要新衣服,我要新衣服,快走啊,我先下樓等。」大偉可就沒有他兒子那么規矩了,高興得蹦了兩下兒,沖出了門兒。齊大媽已經把眼淚抹干了,微笑著沖yi臉企盼的小孫子點了點頭。小威這才歡蹦亂跳的去追父親

世貿商城可以說是全上海幾家最高檔的商場之yi了,去那兒購物的都是兜兒里有幾個子兒的,但當由兩輛奔弛s500護駕的加長林肯停在了門口兒,特別是六個保鏢模樣的漢子從benz上下來之後,還是有不少俊男靚女c大款富婆不禁駐足觀看,等看到司機把車門兒打開之後,最先沖下來的是yi個傻乎乎的中年男人cyi個小孩兒,還都穿得破衣拉撒的,真是吃驚不小。

比旁觀的更難過的還有呢,商城門口兒的保安對這yi大yi小兩個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商城有規定,衣冠不整不得入內,按理說該攔,可光看那三輛車的排場,只有兩種可能,yi種是結婚,另yi種就是特有來頭兒,現在的情況肯定不是第yi種,還真是不太敢攔,只好假裝怕他們摔倒,把他們拉住了,「慢點,慢點。」

「放開我,我要去買新衣服。」大偉開始像小孩兒yi樣的扭腰跺腳。保安正在左右為難之時,侯龍濤和文龍從車上下來了,回身把齊大媽扶下來,緊接著是茹嫣和孫小燕兒,看了這四個年輕人,幾個保安才松了口氣,總算不是個個都穿得破破爛爛的,趕忙滿臉堆笑的把幾人讓進了商城。

侯龍濤yi行人在世貿商城里逛了yi陣,給齊大媽c大偉和小威yi人買了好幾套行頭,等他們離開的時候,雖然在氣質上還有所不足,但光從衣著上看,絕對是yi戶富裕人家。

七個人購完物就直奔位於南京西路1225號的錦滄文華大酒店吃午飯,這家飯店在上海價位排名第三,對外最便宜的房間也要1341元yi天,侯龍濤就住在這里。等吃完飯,先把齊大媽yi家三口兒送回碼頭取yi些有感情價值的物件兒,然後再把他們送到新居,兩撥兒人才算是暫時分別

晚上6:15的時候,侯龍濤和文龍走出了酒店大門,上了林肯,該是去錦江飯店的時候了。

「四哥,錢帶著呢嗎?」

「什么錢?」

「那yi百二十萬啊。」

「今天用不著,那是為明晚准備的。」

「你不是說今晚先見好對付的嗎?」

「是啊。」

「這」文龍被說得yi臉迷茫。

「說實話,咱們這次來上海,是來給古叔叔跑腿兒的,是代表他來禮貌性的聯絡感情,他對今晚的這撥兒有恩,本來應該是他們盡地主之誼的,但因為他們的特殊身份,不宜出面,反倒是由咱們做東,而且大部分正主兒都不會露面兒,也只是派代表。今晚你就放心大膽的吃,明晚的那撥兒,才是真正的拜碼頭。」

車到錦江飯店,吳倍穎已經在餐廳的yi間大包房里等他們了,侯龍濤和文龍早了yi刻鍾,7:00之後,客人們才陸陸續續的登場,經過介紹,都是黨政機關的秘書c助理yi類的人物,公安c工商c稅務c市容c水電系統和武警部隊來的都是穿便衣的副職。

出乎侯龍濤的意料,這些人中有yi個他竟然見過,就是上次在火車站有過yi面之緣的警察,「這位我見過,只是上次沒說上話。」

「這是上海市公安局新上任的主管治安的洪副局長,洪向東,他原來是上海鐵路公安分局的分局長,上次你離開上海之前,就是他主持的突擊站前廣場上倒票行為的行動,清理了十幾個票販子。」

侯龍濤握住了對方的手,他立刻就明白吳倍穎說的什么意思了,這個洪局長yi定就屬於古全智所說的那種郁郁不得志的人,「洪局長,咱們雖然沒有什么交情,但我有種yi見如故的感覺,希望將來咱們能多多親近。」

「那是自然的。」洪向東知道面前的年輕人是什么來頭兒,客氣話是yi定要說的。

大家都入了座兒,侯龍濤站了起來,「大家原諒,我的酒量很差,喝完這yi杯我就不能再喝了。我今天是代表常青藤集團和東星集團兩家來向大家問好的,今後『常青藤』和『東星』在上海的發展還需要大家多方的關照,也希望我們能為上海的建設做出貢獻,總之,互惠互利。冠冕堂皇的話咱們也不多說了,大家舉杯吧。」

這頓飯果然如同侯龍濤事前預料的那樣,是在輕松融洽的氣氛中進行的,飯局結束之前,「東星」新廠的廠址以及對於高新技術產業在稅收方面的優惠政策就基本上定下來了,甚至比在北京得到的待遇還要好

第二天晚上8:00剛過,本來應該是夜總會c酒吧上客的時間段,但浦東中心金融區的yi家高檔夜總會卻沒有平時的熱鬧情景,因為它今天沒有營業。先後有五輛benzcbyi類的高級轎車停在了門口兒,從上面下來的人都帶著保鏢,看他們凶神惡煞的長相兒和外罩西裝卻有好幾個襯衫扣兒沒系的穿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商人。

舞池的正中央擺了yi張大圓桌兒,桌子的半圈兒擺了六張椅子,其中五張上坐著剛才到達的五個人,他們的保鏢都坐在四周陰影中兒的沙發隔段里。四個人從通往包房的走廊里走了出來,當先yi人長的五大三粗,yi臉橫肉,「哈哈哈,大家很准時嘛。」

「『北京佬』,有什么重要的生意,儂要把我們都找來?」

「不是我要找你們,」「北京佬」坐在了第六張椅子上,「我就是個召集人,是吳先生有事兒。」

另五個人這才注意到跟在「北京佬」後面的是吳倍穎和兩個年輕人,「噢,吳先生有事情,是毛總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已經沒有什么毛總了。」沒等吳倍穎說話,他身邊戴黑邊兒眼鏡兒的年輕人就發話了。

「儂是誰啊?」

「儂什么意思?」

「大家都別吵。」吳倍穎把幾個人穩住了,回過頭,「侯總,如果不需要我了,我就先去辦那件事了。」

「嗯,謝謝吳總。」

「好。」吳倍穎就這么轉身離開了,兩個年輕人坐到了另半張圓桌後的兩把椅子上,對面的六個人面面相覷,有點兒不明所以,「『北京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問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戴眼鏡兒的年輕人說話了,「我來解釋yi下兒,我叫侯龍濤」

「什么!?儂他媽是侯龍濤?」對面的六個人里有三個都站了起來。看到這種情況,那十個保鏢也躥了過來,隱隱的形成yi個包圍圈兒,好像只要主子yi聲令下,就會撲過去yi樣。

侯龍濤面不改色,點上yi根兒煙,「對,我就是上次毛正毅要你們在全上海搜捕的人,我是東星集團的總裁c常青藤集團的董事,他是林文龍,另yi個毛正毅要抓的人,『東星』的董事兼副總經理。上次初到貴寶地時沒和大家打招呼,是我辦事兒不周到,我這次是代表『常青藤』來拜碼頭的。」

聽了這番話,三個人又坐了下去,揮手示意保鏢退下去,「儂想怎么樣?」

「明人不說暗話,吳先生已經不在『農凱』了,他現在是『常青藤上海』的總經理,毛正毅也已經垮了,現在是你們改旗異幟的時候了。」

「毛總垮了?我們為什么沒聽說過?」

「以你們的身份,我不告訴你們,你們就只能等幾個月後再看新聞了。」

「儂他媽說什么!?」

「小赤佬放什么屁!?」

「儂活得不耐煩了!?」

「有必要這么大發雷霆嗎?你們不知道是好事兒,現在你們知道了,就只有跟我合作yi條路了。」

「儂以為儂是誰!?」

「不知道的時候跟我做對,還有情可原,知道了再跟我做對,那就是公開了違抗黨和國家的領導,你們有這么牛bi嗎?」

「娘的,這么囂張!」yi個禿頭猛的站了起來,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yi扔,摔得粉碎,他的兩個手下立刻就沖了過來,兩把槍頂在了兩個年輕人的後脖梗子上,「你們他媽再跩啊!?」

「大家別太沖動。」這是「北京佬」的夜總會,又是在高檔地段,他可不想在這兒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哼,」侯龍濤微微yi笑,「我們倆敢再來上海,敢這么來見你們,就擺明了是不怕你們,兩塊兒破銅爛鐵你拿來嚇唬誰?」

「儂他媽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個商人。」

「把儂的目的老實說出來。」

「目的?」侯龍濤拍了拍手,「我剛才也已經說過了,我是來」走廊里沖出了三個人,用手里的東西yi下兒捅在了那兩個保鏢的後腰上。結果就是兩人慘叫yi聲,「噴子」脫手,躺在地上直抽兒抽兒,鼻涕口水yi起流。「拜碼頭的。」侯龍濤目不斜視,就好像身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yi樣。

對面的六個人可就沒這么鎮靜了,向後急退了好幾步,椅子全倒了,剩下的八個保鏢也又躥了上來,把他們護住,「北京小赤佬是來砸場子的!」「媽的,就知道儂他媽是來報復的!」「儂來上海搞事還嫩了!」

侯龍濤沒說話,他的另外三個手下yi人提著兩個密碼箱走到桌前,把箱子放在桌上,沖著對面的人打開,露出里面yi捆捆的鈔票,六個保鏢又在侯龍濤和文龍身後站成了yi排。

「什么意思?」

「我知道各位都是上海灘上有影響的人物,這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每人二十萬。」

「儂真的是來拜碼頭的?」六個人又都慢慢的坐了回來。

「我四哥從來也沒說過是來干別的的。」文龍把手里的彈簧刀合了起來,放回褲兜兒里,這yi切都是在桌子下面進行了,沒有人看到。

「二十萬就想收買我們?你們北京人太小看我們上海人了吧?」

「哼哼,上海人?北京人?除了甲a是連滬爭霸,沒有北京什么事兒,其余yi切的事情,好像北京人和上海人都是站在對立面兒的。」

「是又怎么樣?」

「今天這件事兒可沒那個必要,大家出來混,無非是求財,你們管我是什么地方的人呢?這位『北京佬』不就是北京人嗎?你們不也跟他合作的很好?二十萬嫌少?毛正毅在上海戳了這么多年,資產幾十億,給過你們yi毛錢嗎?他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吧?」

「毛總是我們的朋友。」

「是嗎?我怎么聽說他是仗著自己實力雄厚,強迫你們為他干臟活兒啊?你們不是經常被他呼來喝去的嗎?你是『刀疤臉』吧?」侯龍濤指了指對面兒yi個臉上有傷疤的人,「上次楊恭如就是在你的地盤兒上被打的吧?老毛不敢跟他老婆牛bi,是不是怪你沒及時報信兒,拿你出氣來著?讓公安局封了你三家酒吧yi個星期,你損失了多少?有幾萬塊吧?」

「」六個人都不說話了,他們當然不是毛正毅的什么朋友了,只是他們知道老毛的勢力,老毛要他們辦事兒,他們不敢不從罷了。

侯龍濤還沒完呢,「上次為了要抓我,是你們誰的手下被『鐵分』拘了?」

「我的。」禿頭抬了yi下兒手。

「老毛跟警方那么瓷,幫你說話了嗎?是你自己掏錢把他們保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