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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省略的人……

一片衷情?是愛嗎?

我靜靜的望著他的眼睛,在他清澈的眸底,竟然看不見一絲偽飾。

這男人的心計城府,讓我心中暗自吃驚,如果不是因為早就讀過原著,有這樣一個男子溫柔表白,任何女人,想必至少都會飄飄然一下吧。

「一片衷情?」我輕輕重復,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片茫然,白依依的嗓音軟甜清美,從她的唇間吐出這四個字,似乎悠悠然之間,都有一種綿綿甜意在空中劃過是,似有似無的誘惑,我陡然間忽然瞥見,燕長卿的眼底閃過復雜的難以言述的情緒。

也許,我想,他所說的,未必全是假話。

也許這個男人,真的對白依依有那麽一點好感罷了,只是不管怎樣,至少在她還沒有受盡苦楚天涯飄零的現在,他的憐惜之心,g本無法蓋過他心中的仇恨。

我有些茫然的聽著我口唇間喃喃念叨的衷情,燕長卿忽然跨前一步,緊緊攬住了我的腰肢。

「依依,我真的很喜歡你。」

燕長卿的手指溫熱,唇間吐氣全是他身上帶著點麝香味的男子氣息,隨著他的靠近,我有些無措的微微攏起了眉頭。

「不要這樣皺眉。我喜歡看著你笑。」燕長卿盯著我的雙眼輕聲說道,熱燙的指尖輕輕拂過我的眉宇,在那里輕輕揉搓,仿佛要拂去我臉上糾結的表情。

我並不是糾結,我只是迷惑,並且茫然。

這個男人,為什麽可以說的這樣自然而然呢?

作為一個現代人,我是知道一見鍾情,也相信一見鍾情,可是,卻從未親身感受過所謂的一見鍾情的。白依依和這個男人,至多不過見過三次。第一次,他救了她,第二次,我已經穿來了,不情不願的來感謝他,第三次,也就是現在了。

這樣短短的相處,就可以稱之為一片衷情嗎?

甚至在書中的未來,就為了男女之間這樣虛無縹緲的吸引力,白依依就願意拋下父母,拋下溫暖的家,和他前去浪跡天涯?

我忽然抿唇微微一笑,燕長卿緊緊盯著我的眼內劃過驚訝的神光,我只是輕輕笑起來,對著他的表情,掃去了我自打穿越以來戰戰兢兢的畏首畏尾:「燕公子,請恕依依無法接受公子的厚愛。」

我伸手抓住了他原本輕輕撫弄我沒見的手指,眸子微微眯起,盯著燕長卿布滿繭子和傷口的手掌,輕輕拂過他手上的傷疤,我口中的話語卻絲毫沒有留下情面:「燕公子,依依並不明白為什麽你要跟我這樣談愛,可是,現在的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也許是我的變化太大,語氣也太過斬釘截鐵,燕長卿的臉色,由一開始的輕松,陡然間冰冷下來,他的臉上原本有著興奮的微紅,如今卻鐵青而冰冷,我微微一抖,卻依舊盯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燕公子為何而來,為何要對我說這樣的話,只是,我知道的是,兒女婚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燕公子如此唐突,難道不顧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的道理?依依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斷沒有私自和男人私相授受的!燕公子,你的手指上如此之多的傷痕,想必燕家堡的偌大基業,你一手一腳攢下,也是不易,依依向來最是欽佩英雄豪傑,尤其對燕公子這等白手起家的,更是仰慕於心,燕公子若真有意,何不向家父家母提親?也免得壞了我的名聲,叫依依以後無顏見人。」

燕長卿既驚且訝,他的眼底劃過一絲徹骨的y寒,我只是微笑著看著他,一絲也沒有畏懼。

只因我忽然之間想通了一件事。

事情到了現在,我已經無法掌握它未來的發展,我唯一比白依依強的,只是我知道他們的未來過去,可是,我既然來了,蝴蝶就開始扇起翅膀,我們的未來,一定不會是相同的。我,也絕不可能讓自己落到像原版白依依那樣悲慘的境地里去。

燕長卿作為一個伴侶,如果他一心一意的話,並不糟糕。

妾通買賣,古代的妾室,是可以拿來隨意交換,隨意送人的。君不見,蘇東坡送妾給友人,還被當做風雅之事?

可是正妻,卻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原版的白依依之所以這麽倒霉,就因為她犯了奔者為妾的大忌,和人私奔者,不可做正妻,所以,她最後才會落到被三易其手,當做貨物一樣輾轉在各個男人之間的結局。

而我如今在燕長卿面前做的第一步,就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會娶我嗎?

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非常的好奇。

「提親?」燕長卿長長吸了一口氣,他的眉宇糾結起來,半響這才嘆了一口氣,我正暗喜之間,卻陡然僵住了臉色:「依依,看來我真的應該讓衛小子早點來一趟了,你的這失憶之症,真的還沒有好,你怎麽就不記得了,我怎麽能去提親呢,你是有未婚夫的啊。」

我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再一次的眨了一眨眼睛。

我幾乎回不過神來,等到我回過了被震驚到極點的心神,我幾乎要仰天大罵無良作者坑人。

天哪,穿越到r文里已經夠悲劇的了,更悲劇的是,你發現作者把不該省略的全給省略了,該一筆帶過的床上戲,倒是費了無數的筆墨,做足了功夫。

知道這些男人在床上有多麽神勇無敵有啥用?

除了讓我意yyy一下,以我現在還沒完全發育的小身板,難道還真的去跟那些已經高挑壯實的禽獸們玩兒滾滾樂?

……………………

未婚夫?那是神馬東西?

----------我是作者有話說的分割線----------

首先致歉,似乎今天末世更不了了,我明天盡量兩更吧(這一更是我凌晨5點喝著咖啡碼出來的,刻下真的太疲倦了,不想拿不合格的v文來湊字數,畢竟,讀者是要花錢的)。

昨天看到說我「一字不漏」的抄襲的帖子實在憤怒,慍怒之下於是寫了昨天的吐槽感言,作為一個作者,碼字也超過六七十萬了,再怎麽樣,也不至於落到去抄襲的地步。

再說了,那位跑來說我抄襲的,想必不是沒有看過「無r不歡」,就是沒有看過我的文,既然沒有看過,憑什麽跑來說我抄襲?

我有這個信心可以說,我寫出來的文字,絕不是這里扯一鱗,那里糾一爪,東借鑒西抄襲拼湊出來的東西,我也g本沒有必要這樣去做。

讀者們的留言真的讓我覺得很溫暖,其實你們才是我碼字的動力,這幾天實在都太忙沒有時間,等到明天的更新結束,我會一個一個的回復的。

謝謝大家的信任。

真的謝謝。

第十二章 角力(1)

乍聞未婚夫,我的第一感覺自然是嬌軀一震,面白如紙,正如那戲文所唱一般:晴天霹靂炸耳畔,未料到晴空萬里,霎時間墨雲翻卷雨猛風寒。

婚約既成,除非我真的想跟面前的禽獸私奔,否則,在這樣的年代,g本就沒有我一個小姑娘置喙自己婚姻的余地。

未婚夫,那個目前只是一個名字一個稱呼一個符號一般的存在,卻會在我的未來人生里,占據極其重要的一個部分。

那般濃墨重彩,那般不容忽略。

這樣的人物,卻無法知道他的真面目會不會也是一只禽獸:畢竟r文凶猛,身為女主的我,當真是走的步步驚心啊。掀起各種身份織成的外表,內里的部分,只有那些禽獸們自己知道。

我想我當時的臉色大約真的嚇著了燕長卿。他應該是知道我的失憶的,可是恐怕他沒有想到,我的失憶真的有那麽嚴重,嚴重到了g本不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夫的程度。

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輕柔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沈思:「依依?」

「恩?」抬起頭來看他,卻望進這男人一雙漆黑動人,泛著關切溫柔的眼睛。

他的臉龐這樣俊美,他的眸色帶著如海一般的深沈,叫我一對上,幾乎就拔不出眼睛。

我忍不住的輕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再壞,也不過如此了吧?

越是有毒的東西,往往越是有著豔麗的外表。這樣容易能讓人愛上的男子,卻偏偏,是這世界上會對白依依最狠心的男人。

長久相處,即使知道他的關心只不過是一場戲,作為女人,我卻怕自己戲假情真,愛上面前這個皮相完美的軀殼。

於是乎,即使未婚夫再壞,恐怕也壞不過,這樣劇毒的一場邂逅了。

想到這里我聽到自己的心跳陡然間舒緩了,我的臉上,又再一次有了原本的淡定的笑容。

我含笑望向燕長卿的眼睛,咬了咬下唇,有些羞怯的說道:「我竟是忘了,原來我有未婚夫。」

他盯著我的眸子,眼底有失望的情緒一閃而過。

燕長卿的唇角忽然彎起一個邪魅而誘惑的弧度,他的動作毫不含糊,急急跨前一步,緊緊抓住了我的手:「依依,記不得的話,就再也不要記得了吧。不要記得你有未婚夫。你的眼里,心里,只要有我就可以了。」

指尖濡濕溫熱,我說不出是我緊張流出的手汗,還是被這溫暖的室內熏出來的汗水,我只知道,透過我指尖的肌膚,他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來,讓我的心頭陡然間仿佛是被烙鐵燙了一下。

深深,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氣,才能說出這一番話來:「燕公子,什麽是婚約呢?三生緣定,始結今生夫婦,這需要多麽深的緣分,才能讓一對原本陌生的人,期許一輩子在一起啊。愛情或許會消褪,可是只有婚姻這種關系,才是永恆不變的。」

這是很平常的一段話。放在別的場合,我可以侃侃而談我的婚姻觀,可是對著燕大禽獸,徐徐說完這一段話,我幾乎覺得我背上的衣衫都沁出了汗水。

鴨梨好大。

他的眸底似是醞釀著撲面而來的風暴,他原本容雅的臉龐,肌r微微抽搐,鐵青色的讓我不敢再說下去。

我知道劇情,我知道他的那些隱痛,而這樣的一段再正常不過的話,落在我的嘴里,聽進他的耳中,卻變成了一種可怕的諷刺。

仿佛是羞怯的微微垂下了頭,我卻用眼角的余光,看見這男人緊綳著肌r捏緊的雙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手部的拳頭慢慢放開,青筋一點一點消隱下去,在我的眼前,重又帶過了溫柔公子的面具。

wow歸來。

今日開始恢復更新。

第十三章 第一最好不相見

「也許,真是燕某人唐突了佳人。」燕長卿輕聲說道,眸底有黯然之光一劃而過,面色倦怠,神情淡淡的蘊著痛苦。

他深深凝視著我的眼睛,然後一字一句的如發誓般說道:「依依,但請你記住,你一定會是我的。」

深情款款的誓言,卻教我這熟知劇情的人,在他的語言背後,聽出了刻骨的決意。

我忍不住的微微一顫抖,心底泛起的涼意,讓我垂下了面龐,掩飾住從最深處暈開的恐懼感:「燕公子,天下可愛者甚繁,依依有什麽好?值得您這樣執著呢。」

我看著這男人俊秀動人的面龐,忍不住的勸他:「佛家說,人生有八苦,比如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y熾盛,而最後一樣,就是求不得。依依既然已經定親,便是和您此生無緣,如此,又何必強求呢?求不得,求不得,若最開始未曾強求,又何來的求而不得呢。」

是啊,燕長卿,何必如此強求呢?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知道你經歷過的那些曾經,我知道你背負著的那些重擔,可是,我卻是無辜的。

在原著當中,秉持的是作者一貫的先虐女身,再虐男心的路線,燕長卿在那樣深刻的報復之後,卻「突如其來」的意識到了自己最終愛著那個女子,然後,相思入骨,自此心痛難抑。

這又是何必呢?

有些人,第一不如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而我想勸燕長卿的,也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看著他微微眨了一眨,迷惑了一瞬間,卻又轉瞬回復清明淡然的眼眸,我就知道,我說的,全都是白費唇舌,對牛彈琴。

這男人的恨意早已入骨三分,我再說什麽,卻也全是惘然。

他望著我的眼睛,慢慢說道:「燕某銘記依依的忠告。只是,從你告訴我名字的那一瞬間起,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只是路人。」他微微翹了翹唇角,笑容x感又迷人,「你知道的,女孩兒家的閨名,只能說給最親近的人知道。」

「額……」我一時啞然。

我壓g不知道我是怎麽告訴他的我的名字,可是我卻依稀記得,古代女孩兒家的閨名,好像是確實不能隨便告訴男人的。

這該死的辣文作者,乃能不能告訴我,給了我多少爛攤子要來填補啊!

燕長卿看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微微一笑,端茶:「小姐這麽說,無非也是不信燕某的誠心罷了,也是,燕某和依依相處不多,依依或許還不明白燕某人是個什麽樣的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依依和燕某人的日子,日-久-天-長~」他笑微微的拉長了末尾的語調,每一個字都帶著種莫名的暗示意味,「今日依依也該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們來日方長。」

去你丫的來日方長!

我恨恨的在心里說道。

誰想和你這個禽獸來日方長!

我g本就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打包丟出白府,從此踹離我的視線,你還見鬼的跟我說什麽來日方長!

這樣的話,我當然只敢在心里想想罷了。

臉上,我只得端起溫柔的笑,淺淺抿唇:「如此,依依告退了。」

「小姐,現在去哪里?」

出了大門,見我一言不發,卻定定站在院子門口也不挪步,魏紫和硫黃交換了一個眼色,很小心的問我說道。

我確實有些懊惱。今日來,什麽目的也沒達到,若說唯一做到的,無非是成功激怒了這個禽獸─omg,我為什麽這麽沖動,我為什麽要直截了當的說,我希望和燕大禽獸從此see goodbye?這非但不是我的初衷,更有違我低調的准則,更別提……我還看到了那些我g本不該看的圈圈叉叉……

不過想起驚鴻一瞥之間那男子完美碩長的身段,我卻也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唉,大凡禽獸,還真是都有一副好皮相啊。

還好,這大概是我穿越唯一的福利了,美男如花,只嘆此花劇毒。

「去哪里?」我嘆了一口氣。

還能去哪里?

知道的越多,煩惱的越多,我如今的煩惱,除了燕大禽獸,還多了一個不知g底,不知未來的未婚夫。

「去母親那里吧。」

我現在有些後悔自己這麽快的就把小菊小綠她們丟給了燕大禽獸,這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吧。算的再好,自以為得計,卻g本想不到,還有更多書上沒有細說的部分,而這些,身為白依依貼身婢女的小菊小綠必定清楚,只是我如今,卻不適合去詢問她們了。

母親……母親……

我的心底有些害怕,白依依的母親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母親的態度,她的表現怎麽說呢……太急切,也太不為女兒著想,若不是知道白依依已有未婚夫,她倒像是急著把我嫁出去一般,還是那種急到仿佛火燒眉毛一般的感覺。

這又是為何?

我黯然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說道:「魏紫你走前邊吧,我們去給母親請安。」

一個又一個的謎團。

明明是簡單的r文,何時開始變成了懸疑劇?

糾結。

第十四章 落荒而逃

「給母親請安。」我輕柔了聲音,軟軟的向著眼前風姿猶在,美貌依稀的女子福下了身體。

雖說不識這世界的禮數,可是到底見著那些丫鬟們向我,向燕大禽獸,向這個身體的母親請安過多次了,我依樣畫葫蘆的做,偷眼瞧著母親的表情,似乎並未有什麽錯漏,於是我慢慢的放下了心來。

沒有露出破綻便好。雖有撞到頭失憶可以做掩飾,我心底卻仍舊為著穿越本身覺著心虛,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當著正牌母親的面,總是能掩飾幾分不同便掩飾幾分,能少提幾次失憶就少提幾次,撒謊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女人看著我的眼神卻讓我覺得心頭一酸。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我對她的態度覺得多麽奇怪,此刻看來,她對白依依的神情溫柔,唇角含笑,那般的慈和可親,卻一點也不似作偽:「依依你來了?身體可有好些嗎?娘不是一早就說了,你受了這場大驚,身體本就虛弱,這幾日的晨昏定省,也就不必來了,養好身子最重要,那些規矩什麽的,等你身體見好了再講究也不遲。」

「免了依依不用來請安是母親的體諒。」我輕聲笑道,婉言傾述,「可是依依今日卻覺得身體好了不少,之前也去燕公子那里再次道謝了,細細想來,哪有去見了救命恩人卻不見自己親身爹娘的道理?依依想著母親,於是也就來了。」

「娘知道你是最孝順的孩子。」白依依的母親果然微微紅了眼眶,輕輕攬過了我的身體,拍拍我的頭頂,這樣的動作她做來,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見凝滯,也絲毫不見不自然,顯然是做慣了的。因著這樣和諧的相處,我的心里卻越加一沈。

我不能騙自己,我g本沒有任何的借口。這樣的母親,若是知道女兒的芯子里已經是另外一個靈魂,肯定會心碎欲絕的。

不管我對她的做法有任何的懷疑也好,那些畢竟也只是懷疑,卻絲毫不能抹殺,她的親女兒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

我蠕動嘴唇,很艱難的才吐出這樣的話來:「孩兒不孝,讓娘擔心了。」

她的手指輕輕梳著我的長發,手勢溫柔而安撫,於是我終於慢慢在她帶著淡淡香味的懷里舒展了有些僵硬的身體。

她摟著我安慰的拍拍我的頭頂,只是很輕很輕的說道:「依依,母親最不能承受的只有失去你而已。」

我在她懷里沈默著,心里如骨鯁在喉,難受的想要哭卻哭不出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的身體溫暖,帶著淺淺的香味,周身都讓我覺得舒服妥帖,可是感覺到她的手掌里傳來的愛意,我卻覺得渾身格外的難受,連這樣溫暖的身體,都溫暖不了我驟然失溫的內心。

只要可以的話,我會盡量的對你好的,代替白依依對你好,比白依依對你更好,即使我明明知道,即使我做的再好,也代替不了真正的白依依。

我紅了眼眶,終於慢慢問道:「母親,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未婚夫,到底是誰?」

摟著我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這個問題仿佛讓她受了驚嚇,當然這種情緒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母親很快的就收斂了她驚訝的表情,可是伏在她懷里半抬著頭的我,卻明明感覺到了她腰間肌r的那些顫蔌。

為什麽要驚慌?為什麽要緊張?女兒關心自己的婚事,不該是無比正常的一件事嗎?

「依依……」女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表情竟是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凄然,她語音慈和,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和我想知道的所差甚遠,「依依,你並不喜歡的他的不是嗎?你放心,」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你放心……」她微微咬牙,發誓般的說道,「母親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的。」

我眨了眨眼睛:「母親,你忘了嗎,女兒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有些急切,未婚夫,天曉得,誰管他到底怎樣啊,我的最低要求,只要他不是另外一只禽獸就謝天謝地了好不好!

只要不是禽獸,我肯定歡天喜地無比樂呵的直接嫁過去,然後男耕女織從此過我悠閑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小日子,種種田斗斗小妾,總比跟一群禽獸np什麽的,要好的多了,是吧?

「母親……」我剛換了她一聲,白依依的母親已經死死的咬了咬牙,她顯然是誤會了我臉上急切的表情,以為我的急迫,是和原身一樣的不情願。

是啊,我猜到了原版白依依定然是不喜歡她的未婚夫的,不然也不會選擇私奔出走這條路。看母親的反應,她對於白依依的這種心態,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似乎樂見其成,甚至在背後推波助瀾。

那個未婚夫,到底有什麽不對?

喜歡sm?虐待自己老婆……種種猜測填塞了我的x臆,母親卻已經放下了一個大雷:「依依,那位燕公子,在母親看來,倒是個有能力又會疼人的,對你也是體貼溫柔,你意下如何呢?」

「…………」

額……

我撫額,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被母親對燕大禽獸的贊揚雷的外焦內酥,於是乎我只得落荒而逃。

當然了,「落荒而逃」是我的心境,表面上,我還是掩飾住了內心的憂慮,焦灼,擔憂和不解,溫柔而乖順的向母親告辭。

就在我轉身准備離開的一瞬間,母親忽然輕輕「啊」了一聲,指尖敲了敲桌面,用通知的口氣告訴我道:「對了依依,你的爹爹再過幾日就要到家了。」

我原本已經背轉了身體准備出門,乍聞此言,我有些訝異的向母親看去,卻在她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幽暗不明的眼風。

那種神情,不是丈夫即將歸來的欣喜,卻仿佛,帶著一點點說不出的厭惡。

一閃即逝的,讓我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還來不及說什麽,母親已經端起了茶杯來,呷了一口,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於是我只得福了福身體,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轉身回房去。

第十五章 驚嚇

這一天帶給我的驚嚇太多。以至於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魏紫硫黃送上了豐盛的大餐來,我依舊是微蹙著眉頭,靜靜坐在桌前,對著滿桌的美食,食不知味。

「小姐……」魏紫似乎較為j乖,看看我的神色抑郁,望著滿桌的菜色皺著眉頭不下筷子,小心翼翼的勸我說道,「您大病初愈,誤了飯點可不好,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為您的康復做的,不管怎樣,不要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我抬頭看了她和硫黃一眼,輕嘆一口氣。

辜負了她的心意?天知道,對上白依依那個看似正常,卻每每做事出人意表的母親,我g本就m不清她在想什麽才對。她的心意到底是什麽?我g本就不知道呢。

想是這麽想,我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勉強打疊了j神,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盤菜,說道:「就這個吧。」

自從穿越以後,第一次想自己動手夾菜卻惹來了身邊侍女惶恐的請罪,我已經明白了在這里,自己給自己夾菜是多麽「不妥當」的行為。

一邊機械的吃著,我的腦子一邊轉的飛快。

父親要回來了?白依依的父親,不對,我現在的父親,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他的歸來,會對我現在的情況有什麽改變嗎?

在原著當中,我只知道他很寵很愛自己的女兒,因為是和自己所愛的女人唯一的孩子,所以幾乎是無條件的寵溺著,可是原著里對他其他的描寫卻身為稀少。

如果他跟白依依的關系真的那樣親近的話,我是一個來自異時空靈魂的事實會不會穿幫?

嘆一口氣,我只得安慰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不管怎樣,希望他不要跟母親那樣不靠譜才好,畢竟看情況,白依依的母親是很不贊同我跟「未婚夫」的婚事的,那麽照例推斷,這個婚事應該就是……父親所推動的了?

那麽,如果我還是想把婚事繼續下去的話,似乎無可避免的,就要跟父親多多溝通才是。

這樣想著,我不由得開始為我的未來擔憂起來。關系太近了,怕拆穿西洋鏡,太遠了,又難以達到我的目的,這尺度,還真是難以把握呢。

吃完了飯,翻了會白依依案頭的書本,對著那些女四書和看著小丫頭們忙忙碌碌的收拾桌子,我的眼皮漸漸沈重,竟是忍不住的開始犯起困來。

天色依舊亮著,我掩口打了個呵欠,心底卻有些唾棄自己:真是墮落的資產階級,吃完了就困乏,若是你穿成一個小丫頭的身子,還能這般好吃懶做嗎?

唾棄自己歸唾棄,疲倦感卻仿佛從心底最深處泛上來,我望向房間內里那張一看就松松軟軟很好躺的大床,對了對手指,還是忍不住的躺了上去,我瞅瞅站在我床頭似乎是准備守著我睡著的魏紫硫黃,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們還是在門口守著就好了。」

不管怎樣,我一是並不習慣有人盯著我睡覺,二來,總覺得睡顏是一種很私密的東西,就算這具身體原本並不是我的,就算知道白依依一直以來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我卻還是,本能的覺得……被人盯著就睡不著。

兩個侍女聽話的帶著一群丫頭婆子退了出去,臨了還貼心的輕輕帶上了房門。胃里暖暖的,身體浸在松松的被褥里,舒服的感覺讓我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卻睡的甚是不安穩。

恍惚之間,我只覺得周身恍如火焚,溫度越來越高,周身炙熱難耐。

在那熊熊的業火里,我左沖右突著拼命的尋找著什麽。

越來越熱,越來越無法忍耐,四肢百骸滲出了汗水,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扭動著,唇間也仿佛吐出了細細的呻吟。

好熱……

我想要張開眼睛,意識告訴我,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個噩夢,可是不管怎樣的告訴自己,我卻醒不過來,眼睛上掛著沈重的鉛墊,如有千鈞。

有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隔著遠遠的距離,在那一片火光中如蛇一樣的盯著我,那樣的目光,使得我即便是在極度的炙熱里,也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一個寒戰。

熱度越來越高,到最後,竟然像是從身體最深處燒起來。

在這個地方,在侍女們的服侍下,睡覺的時候我穿的是蓋住了所有身體,甚至比現代時候出門穿的更多的中衣長褲。在這樣的炙熱里,這種遮蔽就變成了一種桎梏,使得我不由自主的撕扯起身上的衣服來。

即使是意識里仿佛有人在看著我,可是那種灼熱的催促卻使得我管不得那麽多,狠狠扯開了領口,直到大片的肌膚裸露在空氣里,接觸到一點清涼之意,我這才沈沈嘆了一口氣,略略平靜了一些。

還是熱,即使是敞露了衣衫,還是覺得有種燥熱彌漫全身,我胡亂的扭動著,那盯著我的眼光也仿佛是我身上的火苗一樣,越來越灼熱,越來越讓人無法忍耐。

唇間溢出了第一聲無法咽下的嗚咽,即使是半夢半醒之間,我卻依然能夠感覺到,白依依那把嬌柔無比的嗓子里即使是嗚咽,也充盈著叫人難以忍耐的嬌媚和誘惑,心中一凜,我死死的咬住了唇角,再不願出第二聲。

頰上忽然傳來了清涼之意,恍惚之間,我卻寒毛倒豎,那傳來涼意的,絕不是別的,而是什麽人的手指!

那人肆意的在我臉上撫摩著,他的動作雖輕,卻讓我感受到的卻是毫不克制的掠奪。

頭腦雖因著熱度而混沌,動物的本能卻讓我感覺到了危險,我偏過頭去,緊緊的蜷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