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的冷意滲入肌膚里,一絲絲順著血液蔓延,他抬頭看向二樓,英俊的五官如同刀刻的凜冽,寒涼可怕,一字一句沉聲道:「她走不了。」
周圍依舊黑沉沉的,細微的吻聲也格外清楚,逐漸響了起來,夾著低弱的喘息,攪著原來稀薄的空氣愈發粘稠而綿密,悄然散發著熱,她正親著他柔軟的耳廓,那喘息傳入她耳中,模糊不清,卻透出難以言喻的渴望和害怕。
他渴望著她,卻對體內翻涌著的焦躁悸動格外惶恐,忍不住微微地發抖。
她只聽著他的喘息,全身的血液陡然沸騰,焚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焦狂,燒的皮膚發緊,煎灼般的燙,想要更狠地欺負他,這念頭叫囂著瞬間充斥了腦海,可她生生地壓制住了。
不能,他還只是個病人。
余青嘆息一聲,親了親他臉頰細嫩的肌膚,手心還貼在他平滑的背脊上,輕輕柔柔地撫摸,再抽出來,替他整理好衣服,安靜的抱著他不動。
直到他的喘聲趨於平緩,像是只得以休憩的小貓,鼻息細細的,淺淺的,渾身帶了幾分脫力的酥軟,卻仍然抱著她極緊,大抵習慣了被她這樣一番欺負,他臉貼在她臉上輕柔地蹭蹭,就一動也不動了。
過了半會,遠遠地忽然傳來一陣開門響,窸窸窣窣的,接著出現了腳步聲。
余青發現他身體瞬間緊綳,箍在她身上的雙臂也一瞬收緊,拗得她骨頭驟痛,直接叫起來,那腳步聲便跟著變得急切,來到衣櫃前。
先是一線光芒傾瀉進來,逐漸鋪滿視野。
她一時不能適應,那光芒刺亮的令她睜不開眼睛,等到適應了,才慢慢地睜開,明亮的光線里逐漸浮出肖醫生溫藹的笑容,他蹲在她的面前,身旁則是站姿挺拔的陸父,眉頭微蹙出「川」字,黑眸眯的狹長,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余青還未反應過來,眼前又是一花,後背登時重重地撞在木板上,視線里只余下漆黑。
原來是陸璟琛抱著她翻過身來,又伸出手,將她腦袋壓在胸口處,低頭壓住她柔軟的發頂,後背柔韌的弧度也高高綳起,呈出一種極點的戒備。
她身後是衣櫃的木板,身前則是他溫熱寬實的胸膛,他雖然清瘦,卻也足以能遮住她嬌小的身子。
陸璟琛緊抱著她,高挺的鼻尖深埋入她的發絲,烏黑柔滑,有溫暖的香氣撲入鼻息,從心底涌出濃深的眷戀,最是難以割舍,纖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起來,掩著濕潤的眸光,隱約泛出瑩亮,濡著睫尖也蔓延開一層濛濛的水意。
余青怔了怔,輕聲叫:「璟琛,你到底怎么了?」
她話音落下,卻是溫和的嗓音響起,蘊著一種無可奈何:「他知道你馬上要離開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躲進衣櫃里,是因為狹窄的空間能帶給他安全感。」
「在這里,你逃不掉,也沒有人能從他身邊將你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