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三章合一,黑化篇啟(2 / 2)

就想纏著你 軒家沐言 4597 字 2020-09-06

清晨時分,天色又陰沉沉的,山間的天氣總是變幻無常,遠處幽綠的槭樹林子,依稀夾著蓬高的野草,碧綠繁茂,即使隔著窗子,也依稀能聞見空氣里彌漫的泥土香。

陸璟琛端著餐盤推開門時,她正坐在床上,眺望著窗外,一身雪白的薄毛衣,微彎的黑發長長柔柔地鋪在身後,白膚清透,泛著象牙干凈的光澤,下頷嬌小,連著側頸顯出柔美的線條來。

聽到他的腳步聲,她轉過臉,唇角立刻漾起甜美的笑,烏黑的睫毛輕彎,杏眸里好似有明麗的星芒在撲閃,無聲無息的透過黑暗灑進他心底,劃開沉沉的死寂,頃刻便照亮了整個世界。

她輕聲喚道:「璟琛。」

他眼睛亮汪汪的,清澈的盛滿了雀躍歡喜,加快步伐走到床頭坐下,將餐盤放到床頭櫃上,伸手攬住她,再寵溺地吻一吻她的唇,隱約後面毛茸茸的尾巴嘩啦甩砸著床單。

余青笑得更甜,伸手抱住他清瘦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胸口前,靜靜的打量著他,見他的眸里說著熠熠的神采,面容卻清雋安靜,纖長分明的睫毛低垂著,睫尖剔透,薄唇也乖乖地抿著,真是可愛的緊,忍不住湊到他臉上大大的親一口,「啵」的一聲。

他眨了眨眼睛,也跟著在她臉龐重重地親一下,又吻上她的唇,痴痴的輕蹭起來,像是著了魔,雙臂箍著她一寸一寸收得更緊。

屋子里暗沉沉的,蔓延著涼意。

她嗅到他身上酸甜的味道,倏地伸直腦袋去看餐盤,果然看到白軟的吐司被切成塊,上面淋著瑩亮的草莓醬,杏眸陡然發光,唇角往上彎的更高,露出糯白小牙:「哇,我要吃這個!」

陸璟琛聽了,還是把她牢牢地抱在懷里,一只手先去拿牛奶,遞到她唇邊,溫熱的奶香味撲鼻,頓時誘著腸胃一陣叫喚,她鼻頭動了動,深深地呼吸,捧著瓷杯就咕嚕嚕喝了一大半,再將杯子還給他。

他放好瓷杯,這才拿起餐盤擱到她面前,用叉子戳起一塊吐司,遞到她的唇邊,她聞著那香甜的味道,張口就咬下去,簡直是狼吞虎咽。

直到最後,她吃完半盤的吐司,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伸手摸摸肚子,他便從櫃子上的紙巾盒里抽出一張紙,拭上她的唇,仔細地將那殘余的果醬擦拭干凈,再親親她的臉,簡直是上癮了,她臉蛋泛出粉紅,抬頭也親一下他的。

陸璟琛極高興,低低的「嗯」了一聲,眉梢都洋溢著純然的喜悅,將她箍緊在懷里,才低頭吃剩下的面包,她就靠在他的頸間,享受著這清閑的時光。

可不知怎的,慢慢有一股微妙的困意襲了上來。

余青眨了眨眼,或許是昨晚沒有睡好,只感覺越來越困了,到後面懶洋洋的什么都不願再去想。

吐司軟軟的,摻著草莓醬的酸甜味道,充盈著口腔,他慢慢地咀嚼,吞咽下去,湛澈的黑瞳往下挪幾分,定格住她恬靜的小臉,已經熟睡了過去,他的眸里漫上溫柔來,隨即端起餐盤放回床頭櫃,翻身下床,再轉過身托住她的後頸和腿窩,小心地把她平放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他立即端著餐盤下樓。

等他再次進來時,手里多了一卷透明的細膠帶,以及剪刀,都是從肖尋的書房里偷拿出來的,將它們放到一邊。

她還在毫無知覺的熟睡著,他便來到衣櫃前拉開櫃門,櫃子很大,上面掛著一排衣褲,下面則是寬敞的空間,左右看了看,然後回到床頭,掀開被褥,兩手往她身下一抄打橫抱起,走到敞開的櫃門前,托著她身體輕輕放了進去。

他的手指修長分明,骨節細致,托住她的後頸讓她背靠著櫃牆,成為半躺的姿勢,最後去拿枕頭,墊在她的背後和腦後,想了想,又從衣架取下他的黑色風衣,輕柔地覆在她身上。

昏暗的光線下,她仍然睡得很沉,那雙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垂著,在瓷白面龐上形成一片蝶翅似的影子,風徐徐地拂過窗戶,輕微作響。

陸璟琛慢慢伸出手,捉住她的手,小小的,綿綿的,仿佛輕輕一捏就要在指尖消融,便小心翼翼地牽緊她,臉貼上她的手背,輕蹭起來,凝望著她安寧的睡顏,她睡得這么好,任由他用目光貪婪地鐫刻著,只有他能夠看著她,胸口焚焚著燃起火來,不可抑制地順著血管點開鋪天的狂熱。

他白皙的面龐洇上一片薄紅,連耳朵也紅紅的,手指扣入她指間,她便是他的毒,是他的癮,早已盤踞在體內的每一處角落,卻仍對她充滿了渴望。

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又讓他止不住的焦狂,像是永遠都無法滿足。

要乖乖的待在里面,等我回來。

他傾過身,在她的臉頰溫柔地落下一個吻,握著她小手放進風衣里,不能受到一點風,再起身合上櫃門,拿起膠帶,扯出一截用剪刀剪斷,分成均勻的數片,用來封住櫃門間的縫隙,一片一片整整齊齊的封住它,不斷加厚。

櫃門關的不緊,膠帶只封住了中間的縫,防止她忽然清醒推門跑出去,上面和下面都還留著很長的縫隙,又有半個手掌寬度,能讓她充分呼吸。

風吹的越發緊密了,刷刷地響在耳邊。

陸璟琛收好膠帶,走過去推開玻璃窗,讓涼爽的空氣進來,等全部布置妥當,這才帶著膠帶和剪刀走出去,關上房門。

這次他終於能夠放心,不用擔心她逃跑了。

客廳里窗明幾凈,窗外蓊郁的樹木隔著一層霧氣,近處的海棠花卻生機盎然,被露水洗刷的分外鮮艷,交相掩映在窗前。

肖尋坐在沙發里看資料,茶桌上擺著一盞西式骨瓷茶杯,杯子里碧綠盈亮的龍井茶水,霧氣繚繞升騰著。

他的目光專注地定格在資料上,抬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茶水溫熱,縈來絲絲裊裊的白氣,在舌尖氤氳著溫醇微澀的清香,他又喝了一口,剛把茶杯放下去,就聽得拖鞋踩著木梯沉沉的響動,步伐平緩。

肖尋放下資料,轉過身,淡銀的晨光交織成一片薄霧,朦朦的籠著那人,一眼望去便看見他潔白的襯衫,熨的整潔筆挺,勾勒出他清瘦的身骨,腰線頎美,翩然是芝蘭玉樹,冷冷潤潤。

他的眉眼寧靜,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雙黑眸中也蘊著淺亮的光。

肖尋看向手中的資料,這是他昨晚熬夜整理出的治療方案,他就想試試,陸璟琛除了自閉症以外,還會不會有其他潛在的人格變化,默默的想著,他站起身,朝陸璟琛笑了一笑。

「我們走吧。」

番外【論我家老公的醋勁和倔性】

盛夏的清晨,窗外天色澄凈,細白的雲絲游移著,而院子里的花木葳蕤繁茂,放眼望去皆是粉嫩的薔薇花,盛著細密的露珠,在晨曦下折著盈盈的亮光來。

纖細的手指攥著木梳,徐徐地捋過一束柔順的烏發。

余青坐在梳妝台前,正梳著頭發,浴室里則是一陣清晰的刷牙聲,她唇邊含著笑,眉梢微彎,鏡子里一張素白的臉越發瑩潤,襯得眸光澄澈,更是嬌美,忽然急促的腳步闖入,趙嬸子叫道:「夫人,夫人!」

聽到她的叫聲,余青的神色不由得一怔,抬起臉望向她,看她的面容里充滿無奈,伴著點點焦灼,等她走近,又聽她低低的說:「小少爺不肯起床,怎么說都不聽,非要你過去。」

余青還以為什么大事,當下忍不住一笑,嗔道:「這小家伙。」放下木梳,起身朝走廊那端的房間走去。

這邊,雪白的漆木門上貼著一張卡通貼,她直接推門進去,瞧見小床上橫著白白嫩嫩的小身軀,淺藍色的星星睡衣,那膚色白皙,額前的發絲柔軟蓬松,小臉俊秀又漂亮,烏溜溜的大眼睛就望著她,看見她過來,他眼里的光刷地亮極了,糯糯的拖著尾音:「媽媽——」

余青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酥酥麻麻的晃漾起來,連忙過去抱住他,捏捏他細嫩的臉蛋:「小懶蟲,再不起就要遲到了。」

小家伙高興的緊,立刻摟住她脖子,圓黑的雙眼笑眯了,簇著一排纖長濃密的睫毛覆住臉頰,落下扇子似的微影,唇邊漾開甜甜的小梨渦,牙齒糯白:「媽媽,要親親才起床!」

他說完這句話,卻將站在旁邊的趙嬸給逗笑了,忽然有冷氣襲過來,她打了個愣神,轉過身,便看到一身白凈筆挺的襯衫,服帖出他清瘦的身骨,頎美而又挺拔,往上那清雋的眉眼仍然沉靜,鼻梁高挺,淺紅的薄唇輕抿著細線。

整個人便如冷雪堆砌的玉竹,清潤的引人注目。

此刻他站在門口,黑眸沉沉的盯著小家伙臉上的笑,眼底暗涌著寒涼,小家伙才被余青親了一口,咯咯地笑著,抬起臉對他眨一眨眼,滿是得意,還以為他會沖進來,可他只看了會,就轉身離開。

余青不知道陸璟琛進來過,一心的哄著小家伙起床穿衣,最後終於忙完,她將小家伙交給趙嬸子,自己先回房間。

那卧室里靜悄悄的,連針落地的聲也能聽得見。

她的呼吸一下子窒住,心下困惑起來,怎么沒聽到半點聲響,但回頭卻看床上平整的蘇綉錦被間襯出一副修長身骨,他躺在床上,緊緊抱著她的枕頭,臉埋進去,只露出湛黑的眼睛,深處焚起期盼的火簇來,透著令她窒息的灼熱。

窗前雪白的輕紗被絲帶束在牆邊,靜謐垂落著。

她走到床邊坐下,溫暖的手心揉了揉他的臉頰,眼中露出一種狡黠的神氣,輕聲問:「怎么又躺下了?」

陸璟琛不說話,身子只往她那邊挪了挪,緊巴巴地擠著她,睜著一雙澈凈的眸子,仿佛是被清水洗凈的曜石,亮的發燙,又把臉抬起來,露出紅潤削薄的唇瓣,輕輕地一動:「阿青親親,要親親,才起床。」

他的嗓音已經不是兩年前那般沙啞,低低的,輕輕的,仿若玉石落在琴弦上,一種清越低迷的音色,只是說話還有些不順。

她兩頰騰地一紅,逐漸發起熱,四下靜得就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耳朵里有微微的轟鳴,又覺得好笑:「剛剛小然也是這樣,你們父子倆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說著,還是順從地去吻他的唇,結果腰上一緊,猝不及防地便栽倒下去,直接撞在他堅實溫涼的胸膛上,被他雙臂用力纏住。

唇上又一熱,他火熱的舌已經鑽了進來。

她的唇上有甜美的氣息,勾魂的縈繞在呼吸里,透著溫暖清甜,他深深地沉溺進去,舌頭沿著她的唇來回地舔,慢慢的又不滿足,纏著她往懷里一陣收緊,索性壓住她,卻引得她瞬間透不過氣,輕輕地喘息:「璟琛……」

他的舌貼上她的,很快攫住她含進嘴里吮吸,舌尖捋著她的舌直刮下一層蜜水,她怔了怔,察覺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臉頰羞得爆紅,門還沒有關,驚慌地去推搡他胸口,左右掙扎,又嗚嗚地叫。

陸璟琛極不滿她的抵抗,不高興地悶哼一聲,手臂就箍的愈來愈緊,力道里潰發出一股不管不顧的狂亂,最後發狠地去咬她的舌。

她這樣動彈不得,唇上幾近癲狂的熱意,燒灼著她的心也燃起一把火,深濃的熾熱從血管蔓延向全身,令肌膚發燙,他是這樣渴望著她,貪戀地吸汲著她每一縷氣息,卻還想要更多更多。

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她一口氣久久地鯁在胸口處,眼前全黑,仿佛陷入天旋地轉,他才不情願地松開了她,臉龐抵住她的臉,眼眸濕漉漉的,泛著軟濡清澈的水意,深處卻潰出狼一樣狂炙的亮光,貪婪的注視著她,怎么也不夠,溫柔呢喃著:「阿青……阿青……」用臉不斷蹭著她。

余青只是癱軟著躺在他懷里,大口吸著氣。

本來以為這件事算過去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輪到吃早飯時,他竟坐在餐桌前一動也不動,坐姿依舊端正,兩手平放在大腿上,固執的目光就膠著住她。

余青的眼皮止不住一跳,唇角顫了顫,看向坐在面前的兒子,小家伙覺得驚奇,揚著腦袋看著自己的爸爸,那葡萄般透亮的眼珠照著他,洗漱後的面容更是清秀,粉雕玉琢似,跟陸璟琛非常相像。

他一手捏住湯勺,一手捧著自己的瓷碗,碗里是廚房剛端來的奶油湯,不等她說什么,天花板下亮起一道稚嫩清脆的嗓音:「爸爸,你怎么不吃飯?」

陸璟琛才不理他,灼灼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臉上,她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一下比一下更急,比一下更響,震著胸腔牽起細微酥麻,兩頰的紅暈積的更深,卷翹的長眼睫毛便低低垂落下去,簇擁著如同蝶翅般,伸手去拿面包。

驀地下頷一涼,被他修長白凈的兩指鉗住,生生地掰過去,撞進他暗烈的眸色里,他直接親下來,在她的唇上寵溺地吻了吻。

耳畔是他滿足的輕笑:「要親親,阿青才能吃飯。」

哐當一聲,銀勺墜進湯碗里剎那濺起一片奶花,驚得她一顫,轉過臉才發現小家伙漲紅了臉,氣得鼓起腮幫子,他知道唇對唇的親親是爸爸媽媽才能做的,實在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捏住銀勺舀起奶油湯大口大口地喝,氣呼呼的。

他想起電視里的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余青沒好氣的瞪了旁邊的人一眼,就見他唇角微彎,那樣清淺的笑,可望著她的眸里蘊著深濃的溫柔,千絲萬縷的溢出來,直能將她溺斃,又夾著一絲得意。

而到了晚上。

余青以為像平時一樣,後面被他黏黏地折騰到凌晨,一直累到熟睡過去就好,可是到了天邊微亮,他竟然還沒完,倒是她累的幾近昏睡,這時候,頭頂幽幽傳來他嘶啞的嗓音,低磁蠱惑:「青青……」她的心一瞬間提起,忙地睜大眼睛,卻是睡眼朦朧的問道:「怎么了?」

她微微一動,他修長的手臂又將她一陣收緊,恨不得嵌進骨血里,容不得半點距離,呼吸漸漸急亂,幽藍的暗光下,纖長的睫毛低低地掩著濕潤的眸光,又低下頭,臉頰貼著她的臉,睫尖輕輕掃過她的肌膚,嘴唇抿了抿,溫柔地貼在她紅腫的唇上。

「睡前,也要親……」

對於嘴巴被他啃腫的已失去感覺的余青來說,當真不想再跟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