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勾連邱特(1 / 2)

集合 a3618080 6918 字 2020-09-06

在江家眾人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遠遠地他們看到了一群騎兵。雖然隔著好幾里路,不過江寒青還是從對方的軍旗看出了對方是邱特騎兵,因為軍旗的色彩是黑色底子的,這正符合邱特人尚黑的習慣,而帝國軍旗則只能是黃色的。

這隊邱特騎兵只有大約五百來人,此刻正排成兩列縱隊往東而行,顯然這還只是邱特人的一只小小的殿後部隊而已。

在這支部隊前方大約十來里路的地方,還有一群人數多一些的邱特騎兵在行進中,由於距離太遠,江寒青也沒有辦法估計到底有多少人。

終於見到邱特人殿後部隊的江寒青不由大喜過望,此時也無暇他顧,連忙率領眾人狂追而去。同時不忘了示意陳彬,讓他預先拿出了准備好的白棋舉了起來。

前面這一隊邱特騎兵的行軍速度並不快,只用了不到三柱香的時間江寒青一行就追到了離對方只有一里的地方。

這時邱特騎兵發現了從後面追上來的幾個人。一陣呼喝之聲,邱特騎兵們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原先所排成的兩列縱隊迅速地向左右展開,形成長長的沖擊隊形。

深怕對方產生誤會,江寒青忙揮手要手下眾人減緩前進的速度。而陳彬不需要江寒青提醒,立刻高高舉起手中的白色旗幟使勁搖動,告訴對方自己一行沒有敵意。

江寒青一行小心翼翼地騎著馬向邱特人走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漸漸地已經看清了邱特人的裝束。這是一隊輕騎兵,身上都只披著黑色的輕質戰甲,每人背上掛著一套弓箭,邱特騎兵慣常使用的彎刀已經被拿到了手上。

看著江寒青等人走近,所有的邱特騎兵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勒馬停定在那里。除了偶爾有兩匹馬嘶鳴兩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由於距離還較遠,江寒青等人也沒有辦法看清楚邱特人的面部表情,無從猜測邱特人的真實意圖。

當江寒青等人行到距離邱特人距離大約五百步的時候,邱特騎兵群中突然有一騎向前縱出,同時伸出手,向江寒青一行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江寒青一行不敢怠慢,立刻停止了前進的動作。陳彬又一次使勁搖了搖手中的白棋,希望對方不要誤會。

那個邱特軍官又催馬向前行了幾步,然後揮了一下手。在他身後,所有的邱特騎兵立刻還刀入鞘,嗆啷有聲。看來這個家伙是這一隊邱特騎兵的首領,而且他似乎也看出了江寒青等人並沒有惡意,所以命令手下收回了兵器看到邱特人的這連串動作,江寒青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讓他感到幸運的是,這個家伙倒也並不像帝國內部傳說的那種極端沒有頭腦的野蠻人,不是那種見到帝國的人就不問青紅皂白喊打喊殺的傻瓜。

江寒青抽出佩劍遞給了白瑩珏,低聲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過去見一見那個兵頭兒。」

不等白瑩珏等人有什么表示,江寒青便策馬前行,將其他幾個人拋在了後面。

看到江寒青將身上的兵器遞給了旁邊的人,那個邱特軍官點了點頭,也獨自一人向江寒青這方奔來。

江寒青很快就和那個邱特人碰頭了,這里正好是在兩方人馬所處位置的中點附近。

兩個平時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充滿好奇地互相打量著。

那個邱特騎兵的首領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黑色軟皮甲,上面滿布著長途行軍所留下的塵土。但是在他的腰間卻別著一把炫目的金色彎刀。

江寒青的目光在這特別的彎刀上停留了片刻。他知道,按照邱特人的習俗,除了在戰場上立下大功的騎兵軍官能夠獲得由皇帝親自賜予的金質寶刀和刀鞘並使用外,其余所有的人都不允許使用金色刀具。而一個邱特人要想獲得皇帝賜予的金質刀鞘的夢想,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小功勞就能夠實現的,獲得者肯定是曾經立下了令人不敢仰視的奇勛。對於邱特人來說,這把金質寶刀實在可以說是榮譽和武力的象征。佩帶金色寶刀的人在全國都是屈指可數,在軍中更是有著「無敵勇士」之稱。

邱特人這種傳統,一般帝國民眾是不知道的,他們看到邱特人佩金刀的就以為對方是豪富子弟而已。只有江寒青這種世家子弟方才明白其中隱含著多么深刻的意義。

而現在立定在江寒青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邱特軍官的腰上卻別著這樣一把金質彎刀,怎能不讓江寒青刮目相看。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邱特女皇能夠在全軍撤退之際,會從萬千良將中放心地選擇了他作為殿後部隊的首領。

江寒青抬起頭打量了一會兒這個能夠得到邱特皇帝御賜金刀的騎兵軍官的長相。高高的鼻梁,像鐵條一樣緊綳著的嘴唇,顴骨高聳,眼眶深陷,一只陷進眼窩里的大眼炯炯有神,臉上的絡腮胡一根根硬硬地挺立著。這個軍官的長相十分普通,卻給人一種精明的印象,而且他也不像其余的大多數邱特男人,一般的邱特人的長相,一眼看上去就會讓人從心里覺得惡心、憎惡。

看著江寒青盯著自己上下打量,邱特軍官一點不悅的表現也沒有。出乎江寒青意料之外的是,這個邱特軍官竟然咧嘴朝他笑了一下。

「公子您從後面辛辛苦苦追上我軍,不知道有何貴干?」從邱特軍官嘴里冒出來的是標准的帝國官話。

聽著對方操著一口如此標准的帝國官話,江寒青不禁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對方腰上的金質彎刀提醒著江寒青對方在邱特軍隊具有的地位,他幾乎要以為對方是帝國軍官了。

「敢問將軍高姓大名?」江寒青不答反問道。

面前的邱特軍官哈哈大笑了半天,方才正容道:「看公子的樣子,是不是怕在下的官職太小,不能夠與聞秘密?」

江寒青啞然一笑道:「如果有人敢懷疑金刀佩帶者在邱特軍隊中的地位,這個人肯定是孤陋寡聞之輩了!」

邱特軍官愣了一下,然後得意地笑了兩聲道:「想不到公子還知道我邱特軍中金刀的來歷?呵呵,公子看來定非常人啊!既然公子是明白人,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公子從後面追上來,又沒有與我軍為敵之意,兼且還明白我邱特軍金刀來歷,公子到底是何來歷?」

江寒青笑了笑道:「既然將軍垂詢,小子敢不老實交待?實不相瞞,我本是帝國世家子弟,一向對於當今的昏君不滿。此次前來找尋貴軍別無他意,就是為了幫助貴軍打敗帝國軍隊,這樣我們在國內就可以有所作為了!」

邱特軍官似乎沒有想到江寒青會如此坦白,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方才問道:「公子前幾天是不是曾經碰到過我軍的一位軍官?」

江寒青一聽心中暗暗一喜,聽這個邱特軍官的話中之意,豈不是上次放回去那個寒飛龍真的將自己想要投靠的事情告訴了其他邱特人。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將軍所說的那位貴國軍官,是不是叫寒飛龍?」江寒青不敢怠慢趕快問道。

「那公子就是寒飛龍所提起那個饒他一命的人了?想不到寒飛龍那笨蛋說的倒是真的!閣下倒真是前來投靠我軍了!」邱特軍官的話讓江寒青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寒飛龍真的是回去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其他邱特人知道。

江寒青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就是那個放了寒飛龍的人!他是不是回來向將軍提起過?」

邱特軍官斜眼看了江寒青一陣道:「公子可知道寒飛龍在我國是什么人?」

江寒青笑道:「據寒飛龍自己說,他是貴國上任國君的皇子,現女皇的親哥哥!不知是否屬實?」

邱特軍官嘿嘿冷笑了兩聲嘆道:「寒飛龍這個蠢豬,這么快就把自己的底細泄露給了人家!唉!女皇陛下何等聰慧之人,怎么她的哥哥就會這樣笨啊!唉!

說起來先帝也是絕頂精明之人,怎么又會生出這么一個白痴的兒子啊!他的那騷貨母親可能真的是一個超級笨蛋吧!」

感嘆了一會兒,邱特軍官又抬眼盯著看了江寒青半天,瞪得他心里直發毛。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江寒青忙問道:「還沒有求教將軍是……?」

那個軍官冷笑了一下,說道「叫你的人過來吧!跟我走!其他的現在別問了,待會兒你自然知道!」說完掉頭往自己的隊伍奔去。

江寒青見他不說,也沒有辦法,急忙回頭招呼其余幾個人趕快過來。

那個軍官奔回去後,連聲號令,邱特騎兵迅速開始整隊,不一會兒就恢復為行軍隊形了。這時白瑩珏等人也來到了江寒青身邊,江寒青看見邱特人已經開始掉頭繼續向東而行了,自然也不敢再有耽擱,趕快帶著手下人向邱特騎兵隊追去。

當江家的幾個人趕上邱特騎兵的時候,邱特騎兵立刻向左右閃開,將中間的道路空了出來。江寒青知道他們這是在向自己讓道,便帶著一行幾個人沿著邱特騎兵們空出的道路催馬往前奔去。

不過當他們奔到邱特騎兵隊伍的中間位置的時候,只見前後的邱特騎兵一聲呼哨又向中間合攏。轉眼之間,江寒青一行七個人就這樣被邱特騎兵合圍在了中間。

江武雄、蔣龍翔心里一驚,手便想抓向兵刃,不過向江寒青看去時卻見他神色自若,又見邱特騎兵合攏後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夾著眾人繼續向東奔行。兩人這時便也放下心來,知道這只是邱特騎兵對來歷不明的他們所采取的一種防備措施而已,並不是說要立刻對他們有什么不利的舉動。放下心來的江武雄轉頭看到身邊的邱特騎兵虎視耽耽地瞪著自己,一時覺得好玩,便向對方做了一個鬼臉。

本來正警惕地瞪著江武雄的那個邱特騎兵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心情做出一個鬼臉來,不由一時氣折,掉頭往向前方不再看他。

至於江寒青則早就想明白了,剛才那個邱特軍官自然不會因為剛才自己那么簡單的幾句話或者是寒飛龍那白痴的敘述就立刻相信自己。這一路過去對方肯定會百般防范自己,同時探察自己的底細。自己一定要好好應付,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有什么不良居心,從而采取什么對自己不利的極端舉動。

在江寒青胡思亂想的時候,先前那個軍官也從前面的領隊位置減慢速度慢慢退了下來,等到江寒青奔到,他才催馬和江寒青並肩而行。

奔行了一陣,那個邱特軍官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江寒青聊起來,「公子此行真的是為了幫助我軍?」……「公子貴姓?」……「公子……」……

一路上邱特軍官不斷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全都是為了探察江寒青的來歷。

江寒青為了獲取對方的信任,也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徑自了告訴對方自己的來歷,和此行的真實目的。

那個邱特軍官聽到江寒青如此坦白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的時候,略為有一點吃驚,不過對於他所說的話卻不再像先前那么懷疑,甚至開始慢慢相信了。

與此同時,他對於江寒青的戒心也立刻減輕了許多,還提出要護送他去見女皇,讓女皇親自來詢問他。

當江寒青提到要求他不要輕易對其他人泄露自己的身份、打算的時候。這個邱特軍官看來已經基本相信了他的話,連聲保證絕不會泄露給除了女皇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在隨後一路上的閑聊中,江寒青終於知道了這個軍官的來歷。

原來這個家伙名叫寒正天,邱特國皇族成員,是邱特國前一個皇帝的堂侄,當今女皇寒月雪的同輩人。

寒正天今年四十一歲,是邱特軍中有名的猛將。十六歲起跟隨先帝出戰,立下汗馬功勞無數。他獲得身上這把金刀,是他二十六歲時候的事情。當時也是在與帝國軍隊作戰的時候,寒正天指揮八千邱特騎兵殲滅了三萬帝國精銳重騎兵,一戰成名。邱特皇帝狂喜之下,當眾抽出隨身御佩的金刀賜給了這個立下奇功的侄兒。從此這把金刀就成了寒正天片刻不離身的物品。

從寒正天的口中,江寒青知道寒正天在這次入侵帝國之前還是邱特國的三大統帥之一,與皇叔寒雄烈,太師烏赫顏地位相當。因為反對邱特軍隊入侵帝國,受到寒雄烈和烏赫顏聯手打壓,連寒月雪都不好明顯地保他,最終只好取消他的一切職務,留軍聽用。

在這次入侵帝國的戰爭中,寒雄烈認為必能大勝,害怕寒正天搶功,因此一開始的時候就想法設法將寒正天放到了後軍部隊,不讓他上陣廝殺。

等到邱特大軍後撤的時候,寒雄烈知道這次討不了多大的便宜了,又在寒月雪面前拼命推薦寒正天指揮殿後部隊,寒月雪當時正在憂心和帝國軍隊決戰的事情也沒有考慮太多,就同意了寒雄烈的建議,讓寒正天指揮殿後部隊。寒正天雖然覺得寒雄烈功勞就搶,困難就躲,十分氣憤,但是終究覺得能夠打仗畢竟是好事,也就同意自己擔任殿後。

誰知道寒雄烈害人之心不死,寒正天接手部隊的時候,才發現部隊只有五千輕騎兵,知道自己又被寒雄烈坑了一把。寒正天差點給氣炸了肺,不過皇命已下,勢難收回。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了。唯有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認了。

這兩天寒正天指揮手里的這點部隊掉在大軍後面,想跑都不敢跑快,怕超過了前面蝸牛爬行一般的中軍部隊,心里十分惱火。

寒正天打仗一向身先士卒,沖鋒在前,撤退在後。這次行軍雖然心里覺得十分窩囊卻也不例外,不顧手下的反對,寒正天堅持要跟最後的五百名弟兄一起走。

這也就為什么江寒青能夠在邱特人最後的小股部隊中見到他的原因。

雖然寒正天還對江寒青保留著一定的戒心,但是一旦談到跟寒雄烈有關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火氣,不知不覺間就將心里憋著的話全都抖出來說給江寒青聽了。

從寒正天的嘴里,江寒青立刻理出了一個頭緒,看來邱特人內部的關系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協和、平靜,尤其是那個叫寒雄烈的皇叔,聽起來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平靜的普通的貨色。江寒青心里清楚,自己的邱特之行看來又要多一些曲折波瀾了。

在閑聊的同時,江寒青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觀察到了邱特人的騎兵。

這隊邱特騎兵是輕騎兵。

在帝國軍隊中,重騎兵負擔大兵團作戰時的正面沖擊任務,刃尖甲厚,格外受到重視;而輕騎兵則主要負責側翼襲擊、掩護以及平時的巡邏、警戒。因而無論在那一個方面重騎兵的地位都要高於輕騎兵。而在邱特國中,雖然輕、重騎兵的地位懸殊不如帝國軍隊那么大,但是重騎兵由於沖擊性更強,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更受上級青睞,像邱特皇帝的親衛隊——虎賁軍就是典型的重騎兵隊伍。因此質素較高的兵員都會被選派到重騎兵隊中,而輕騎兵中除了少部分較為優秀者外,大部分都要差一些。從這隊輕騎兵身上觀察邱特人的整個軍隊質量,雖然是管窺見豹,卻也能夠反映其現狀之一二了。

面前這一隊輕騎兵,長途行軍之後人困馬乏,頗有篷頭蓋面的感覺。饒是如此,騎馬而行時,這些邱特騎兵仍然挺直腰肢,身子猶如粘在馬背上一樣,隨便路途顛簸都影響不大,可見馬術精良。眾人沿途也不隨意說笑、大聲喧嘩,行軍隊形保持整齊,端的是紀律嚴明。比之現在的帝國騎兵,一路嘻嘻哈哈,騎在馬上東倒西歪的情況,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江寒青看在眼里,贊在心里,暗暗點頭,心想:「邱特騎兵果然遠遠勝過皇帝老兒的部隊。唉!帝國兀自自鳴得意,自以為無敵於天下。皇帝老兒啊,皇帝老兒!你的末日就要來了!」

傍晚時分,斜陽如血。

江寒青跟隨而行的這支小小的邱特騎兵部隊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已經疲態盡現了。此刻他們行經的地方是帝國中部廣闊的平原地區少有的丘陵地帶,連綿不斷、起伏不止。

寒正天騎在馬上舉目四顧。目光所及之處卻都是一個個小小的山包,而自己那支本來在前面不遠的部隊此刻被山頭阻隔也不看不到他們的具體位置了。這種在平原地區偶爾出現的小山包都不高,一般來說是藏不住什么大軍的。可是率領著這么一小隊疲乏不堪的士兵,在經過艱苦行軍之後路過這里,地形又不熟悉,寒正天心里還是不禁有些擔心。

江寒青心里也明白如果這時在這種丘陵地區碰到一隊熟悉地形的當地民眾組成的義勇軍,這五百邱特人可還真的是不一定能夠應付下來。到時候跟著他們混的自己幾個人,可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江寒青擔心地問寒正天道:「寒將軍,貴軍前面那只部隊離我們有多遠?我從下午在平原見到的距離判斷估計有十來里吧?」

寒正天不安地看了江寒青一眼道:「不錯!我另外那支有四千多人的部隊,距離我們大概有十來里。」

頓了頓,寒正天罵道:「媽的!本來在平原地區十來里算他媽的什么?可是誰又想得到,在平原居然還會出現這么一堆小山包?操!前面的那群豬也是,明明見到有山了,也不停下來等我們!只知道悶著頭往前竄。他娘的!你看,現在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了!唉!」

再一次不安地向四周望了望,寒正天揮了揮手大喝道:「弟兄們,散開隊形,防備突襲!」

疲憊的邱特騎兵們本來已經昏昏欲睡,有的真的已經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地打起盹來,此刻聽到寒正天的大吼聲頓時清醒過來,紛紛挺直腰桿,拔出彎刀左顧右盼起來。

有些頭腦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丘陵地區,更是十分緊張,警惕地掃視著四方。

當他們翻過一個山頭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看到前面的部隊出現在另一個山頭上,不過很快就又消失在山包的背後。

在這種情況下,又翻過了兩個山頭,天已經黑盡了,可是還沒有看到前面的部隊停下來扎營。江寒青有點急了,問寒正天道:「寒將軍,貴國大軍一般什么時候宿營啊?」

寒正天看了看天,轉頭道:「這個時候後軍應該已經扎營了,我手下另外的那四千人說不定也已經在前面准備扎營了。唉!不過我估計我們至少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夠趕上他們,到時候進入營地就可以休息了!媽的,這鬼地方也是,怎么會突然出現這么一片小山頭啊!煩死人了!」

江寒青搖了搖頭道:「是啊!這種地形,如果在平時倒也沒有什么。大家在平原上縱馬狂奔了一天,到天黑的時候卻這樣來一道,真的是搖搞死人!唉!貴軍怎么會在天黑之後還強行軍啊?」

寒正天嘆了口氣道:「是啊!本來都應該在天黑之前就停下來扎營的。不過……唉……還不是為了多趕一點路!他娘的,一仗不打就這樣不停地撤退!將士們的士氣都要泄完了!唉……!」

長長地嘆了口氣,寒正天又道:「就算撤退也應該邊打邊撤嘛!像現在這樣一退千里,真實……!唉!按理說女皇陛下應該十分清楚這些道理的,怎么會這樣呢?也不知道女皇陛下是怎么想的?」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隊伍剛好經過兩個山頭之間的一個山溝。仿佛為了證明兩人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兩邊山頭上突然一片喊殺聲,無數的石頭從山上砸了下來。

江寒青苦笑道:「寒將軍,看來我們是碰到了地頭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