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辭行歸國(1 / 2)

集合 a3618080 7835 字 2020-09-06

站在大營門口,遙望西面躲藏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雁雲山。江寒青心里感慨萬千,僅僅幾天的時間,一場數十萬人的決戰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留下的只是遍野的死屍和被鮮血染紅的土地。

任秋香和白瑩珏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陪著地。昨夜的淫亂,使得兩個女人的臉上都刻滿了疲倦,眼圈周圍也出現了深深的陰影。不過兩個女人心里顯然還是十分高興,因為當她們的目光移到江寒青的背上時,兩人的嘴角都會不時出現一絲微笑。

江寒青發了一會兒呆,心里盤算著這兩天就應該上路了,搖了搖頭,回首對任秋香道:「這里的戰爭結束了,我們也要走了!」

任秋香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垂下頭輕聲道:「怎么這么急啊?」

江寒青拍了拍她的臉道:「沒辦法啊!很多事情要趕著回去處理啊!」

任秋香咬了咬牙道:「那你什么時候再來看我?」

江寒青微笑道:「這可就說不准了!不過你放心,我-定會來看你的!」

任秋香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身子依偎在江寒青的懷里,久久不願分開。

呆立良久,江寒青輕聲道:「我們回去吧:我還要去向女皇辭行呢!」

說完摟著任秋香的腰肢,向站在旁邊有點吃醋的白瑩珏招了招手,便向大營里走去,獨自一人進入寒月雪的御帳里:江寒青和她閑聊了一會兒,便很快地表明了自己的去意。

他不清楚寒月雪那張終年躲藏在面具之後的臉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不過他卻感覺到,在聽到他辭行的話後,寒月雪的明亮眼光立刻黯淡了下去,顯示出一點失望的意味。

寒月雪愣了一下,低聲緩緩道:「這么快啊?哦……那好吧!等著你去辦的事情也確實很多。唉!今天就動身嗎?你不是有三個手下受了箭傷嗎?」

江寒青答道:「我昨晚已經仔細檢查過他們的傷勢,都、不太重,不會影響騎馬!為了多趕一點時間,我們必須今天出發了!」

寒月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明顯地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江寒青看得心里大樂,更加確定這個高傲的邱特女皇對自己是情愫暗生了。

他心想:「哈哈!讓你先著急一下,夜夜孤枕難眠!過兩年再看到你的時候,不愁你不上鉤!哈哈!」

^www..com 這樣得意地想了一會兒,他才收懾心神問道:「今後這段時間陛下准備怎么做?趁著獲勝之勢,再次進攻帝國?」

寒月雪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我哪里還有餘力再去進攻夏國啊?只要夏國不再組織更大規模的遠征軍來對付我,我心滿意足了!這一仗我們雖然勝了,但是也損失很大!而夏國這次損失的人馬,對於你們那個龐大的帝國來說,卻是九牛一毛,實在不算什么!我現在只准備修養一下人馬,回頭將東魯和南越兩個雜種小國給滅了!」

江寒青笑了笑道:「陛下果然英明!我先前還在擔心陛下因為勝利,就小看了帝國的戰爭實力。呵呵!要知道帝國的真正精銳這次可還沒有出動啊!」

寒月雪那明亮的目光瞪著江寒青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聽說江少主的母親戰功顯赫,屬下的玉鳳軍團更是帝國無敵精銳。不知道我的軍隊與之相比,差距多少?」

江寒青搖頭微笑道:「這種事情怎么能夠空口亂評呢?軍隊的戰力這種東西,可是受很多因素影響而隨時變化的,不能一概而論啊!依我看來,陛下的邱特騎兵也實在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精銳軍隊。」寒月雪聽了他的回答,自然明白他並不看好自己的軍隊,對於傳聞中陰玉鳳的那支天下無敵的軍隊更加向往,不由悠然出神。

靜默了一會兒,江寒青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邱特人會怎么處置李繼興,便向寒月雪問起此事來。

寒月雪冷漠地答道:「少主是擔心我會放他回去吧?放心吧,斬無赦!」

江寒青本來正在擔心寒月雪會放了李繼興,此刻一聽立刻完全放了心,點頭連聲說好。

想了想,江寒青又道:「關於我幫助貴國作戰一事,還希望陛下通令全軍不得有任何人泄露!最好是能夠從此不再提起此事!」

寒月雪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叫任何人都不許再提起此事,就當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這樣你在夏國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了吧?」

江寒青嘆氣道:「唉,我現在講陛下幫忙保守秘密,其實也只是希望能夠盡量少一點人知道罷了!說實話在下來貴國助戰之事,原來自以為十分隱秘。誰知道還沒有到貴國,就發現已經被一些人給知道行蹤了!我至今都不是很清楚他們是怎么知曉這件事情的!唉,也不知道天下已經有多少人知道了我來邱特的事情!唉!回去還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麻煩!」寒月雪聞言之下吃驚道:」什么?!你來我們邱特的事情已經有人知道了?怎么會這樣呢?是誰走漏了風聲?」

江寒青強顏笑道:「陛下不用擔心!我想應該問題暫時不是很大。至少我現在還沒有得到家里的通知說有什么事情發生,想來應該沒有什么事的!知道我來這里的,只有我們家族里的一些人。看來其中間有人有問題,等我回去之後還要慢慢清查!那些知道我行蹤的人,一個個神神秘秘好像也不是皇帝老兒的人。只要皇帝老兒不知道就應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寒月雪還是不放心道:「就算那些知曉你行蹤的人不是武明的人,而且武明也確實不知道你來邱特的事。但是如果過一段時間,那些人又將這個事情傳到了武明皇帝那里,或者武明通過其他途徑獲悉此事,那你又怎么辦?」

江寒青冷笑道:「只要過一段時間,我家的一切准備工作都完成了。就算武明知道了又怎么樣?!哼!到時候只要起事,我江家可是誰也不怕的!」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寒月雪也就不再在此事上面多說。兩個人接著又聊了一會兒,江寒青便起身告辭了,說是要回自己營帳收拾東西。

寒月雪站起身來向他的方向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頹然坐倒在椅上。

江寒青心里暗暗好笑,沒有再說什么,躬身行了一禮,便往外行去,心里卻暗自打算要在臨行前給寒月雪一點特別的回憶。

寒月雪痴痴地看著地向外走去的偉岸背影,一時間心頭是千頭萬緒。

江寒青走到帳門口,一手掀開門簾,正待低頭鑽出,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僵立在那里。

看到他的動作,寒月雪不由心里-喜,心想:「他難道改變注意,不急著回去了?」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對方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剛才忘掉了的事情要跟自己說。想到這里,她剛剛產生的喜悅心情又漸漸消失了,忍不住在心里罵自己道:「寒月雪啊!寒月雪啊!你今天又是怎么了?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胡思亂想!你哪里還像一個女皇啊!」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江寒青猛地轉身走了回來。

寒月雪又驚又喜地看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一種狂亂的目光。江寒青望向她的眼光中充滿了強烈的欲望,那是一種男人看向女人時赤裸裸的獸性日光。

一生中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目光盯著看過,寒月雪一時感到有點不知所措,心跳的速度驟然加快,呼吸也隨之加快。

她的雙手在桌子上、椅子扶手上笨拙地摸來摸去,彷佛希望能夠尋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隨著江寒青越走越近,寒月雪也變得更加驚慌。背部緊靠在椅子背上,兩手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輕輕喘著氣,望著走過來的男人驚恐地搖著頭,眼光中滿是驚慌和哀求。

在這一刻,這個高傲的邱特女皇有生以來第一中感受到了作為-個女人的渴望而緊張的情緒,並且也像一個普通女人一樣面對眼前的情況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江寒青走到她的面前,隔著桌子俯過身來將臉停在距她的臉不到一尺距離的地方。

寒月雪感覺到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具遮住的臉上一陣火熱,胸口急劇地起伏著,身子拚命向後方縮,但是卻又被椅子靠背擋住,退無可退,只能將頭往後仰。

扎寒青突然伸手輕輕握住了她小巧美麗的-f巴,使得她的頭再也不能逃避自己。

寒月雪呼吸的淡淡氣息噴在江寒青的臉上,刺激得他渾身發燙。他的火熱目光緊緊地盯在寒月雪微微顫抖的濕潤紅唇上,恨不得立刻吻住這美麗的紅唇品嘗它的誘人味道。不過殘存的理智還是告訴他,此時這樣做十分不智,他-定要取得最好的效果,所以此時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江寒青火熱的目光漸漸變得冷靜沉穩下來,在他的目光感染下,情緒激動的寒月雪也漸漸平靜下來,急劇的呼吸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陛下!您知道嗎?當我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被您那高貴的氣質,被您的聰明機智,被您出眾才干深深迷住了!陛下,這段時間以來我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想,在這個冰冷的面具遮蓋下的是怎樣一張美麗的臉!陛下,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不願意離開了。」

江寒青說出的話,讓剛剛平靜下來的寒月雪又再次激動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緊緊盯著自己,向自己直接表達愛意的男人,寒月雪也心潮澎湃。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里的男人,她最初無疑是懷疑、不信任,甚至是有點鄙夷的,因為他居然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投靠敵國。後來隨著戰爭的進行,她漸漸發現這個男人確實有著出眾的指揮才能,讓一向高傲的她也不由暗暗佩服。

而他那英俊的面貌,高雅的談哇,瀟灑的氣質,無不符合寒月雪對於自己未來夫婿的要求,不知不覺中寒月雪對他好感漸增。甚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常莫名地想起這個男人來。多少次她在內心問自己,是否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女皇的自尊使她一次次斷然拒絕承認自己會喜歡上這個相識未久的男人。可是剛才看到江寒青轉身離去之時,她好想站起身來,叫住他不要他走,然後像一個普通女人一樣,投入面前這個男人的懷抱里。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了,原來自己確實愛上這個男人。

看著寒月雪默默不語的樣子,江寒青繼續進逼著,輕輕用手指撫摸著她細嫩的臉,用火熱的口吻顫聲道:「陛下,揭開您的面具吧!讓我好好看一下您的玉容!」

他的話將寒月雪從情感的反省中拉回了現實,她猛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正以一種侵略的姿態瞪視著自己,同時還在放肆地撫摸自己的臉。從小在政治斗爭中養成的保護自己的習慣,使得她立刻忘記了心中對這個男人的柔情蜜意,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只知道要保護自己不受任何人欺負。在多年養成的條件反射下,她下意識地奮力推開江寒青,手移到了腰間,緊緊握住佩戴的寶劍劍柄,怒喝道:「江寒青!你不要太過分了。」

江寒青心里對於她此刻的這種反應,早就有所准備,因而並不慌張,只是緩緩地向後退去,臉上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兩個人痛苦,不如我一個人痛苦!好!好!陛下……您多保重!」江寒青顫抖的話聲中充滿了凄涼悲哀的情緒,不要說寒月雪大受感動,連他自己都在心里奇怪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演技。

說完這番話,江寒青作出痛不欲生的表情,緩緩向後退了幾步,淚光泫然的眼睛始終緊盯在寒月雪臉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霍然轉身向帳外走去。

看到他的動作,寒月雪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猛地站起身來,伸手想要叫住他。可是江寒青已經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寒月雪渾身一軟,頹然坐倒回椅子上,一行清淚奪眶而出,順著冰冷的面具向下緩緩流去。心里深深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而悔恨萬分,為什么自己要這么無情地拒絕對方的告白……

走出寒月雪的大帳,江寒青心里十分文奮。他對於自己剛才那場落足了力的表演充滿了信心,深信能夠在寒月雪心中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過在興奮之餘,他還是提醒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自己走之前要去做,那就是何炳章他們告訴他的——邱特軍營中還有顯宗的人隱藏著。

想到「顯宗」的事情,他的快樂心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件事情可是藏在他心中三年之久的一個秘密,連他最心愛的女人——他的母親陰玉風都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在心里暗自思忖,這件事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說出去,無論是母親還是白瑩珏都暫時不要讓她們知曉,等到實在無法隱瞞的時候再說吧。至於眼前邱特軍營中躲藏的顯宗,可要盡力去找一下。可是他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找出潛伏的顯宗人物,於是他決定先找任秋香打聽一下。正好先前去御帳的時候,他讓白瑩珏到任秋香的營帳休息,此時也剛好可以去接她。

想著想著,他已經來到了任秋香帳前,營帳中任秋香正和白瑩珏低聲傾談著什么。經過昨夜一場性交,兩個女人之間已經變得熟絡起來,此刻正在那里有說有笑,兩個人都是十分開心的樣子。

見到江寒青進來,兩人連忙站了起來,完全是一副溫婉柔順的樣子。

江寒青心里對此自然是十分滿意,白瑩珏倒還算了,畢竟是真心實意跟著自己,也算是自己真正心愛的女人了:那個任秋香本性淫盪,一開始跟自己不過是之需而已,此刻能夠如此體貼人意,倒也難得。

「你們在聊什么呢?」江寒青舒服地坐到兩人中間,一手摟著一個,愜意地問道。

任秋香道:「我們談的當然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關心這些干什么?」

看到白瑩珏也附和地點了點頭,江寒青一時為之語塞,愣了愣方才笑道:「好吧!我不管你們的事了!對了,秋香!你可知道這邱特軍營中還有什么帝國人氏嗎?」

任秋香愣了一下道:「帝國人氏?那可多了!邱特軍隊歷年進攻帝國,男人當然都殺光,美女可都是搶回來了的!所以軍中有很多帝國美女。

「江寒青愣了一下,皺眉道:」啊!原來有很多,這……這……唉!」任秋香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忙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嗎?」

江寒青沒有作聲,一個人低頭沉思了半天方才道:「那你知不知道這些帝國女子中有沒有什么特別受邱特高官恩寵的?」

任秋香白了他一眼道:「你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帝國的美麗女子,那個邱特人不會寵愛的!」江寒青笑了笑道:」我是說,有沒有哪個女人能夠知道她主子參與的邱特軍政內幕!」

「唉!人家家里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這些問題真是白痴,一點也不像聰明絕頂的江少主應該問的!」

聽到任秋香毫不留情地嘲笑,毫無辦法的江寒青也唯有苦笑以對了。

正在苦苦思索的時候,白瑩珏突然開口道:「寒雄烈身邊可有什么帝國血統的寵姬?」

此話一出,江寒青如夢初醒,暗罵自己糊塗。上次開會的時候不正是有人用傳音術指點寒雄烈怎樣說話,照此看來當然是寒雄烈身邊隱藏著什么能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居然就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幸虧白瑩珏還記得。當下連忙向白瑩珏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

任秋香看了兩人一眼,點頭道:「不錯!聽說寒雄烈身邊有一個叫做婉娘的帝國女人,非常受他的寵愛。對了,聽說這個女人還身懷高明武功呢!我看啊,她很可能真的就是你要找的人!」

江寒青心里一喜道:「這個女人住在哪里?讓我們去看一看!」

看他的樣子是恨不得立刻出發去將這個女人找到一般。

任秋香瞪了他一眼道:「就這樣去?你別忘了,那可是寒雄烈的營帳!就算你找到了那個女人,確定她是你要找的目標,又能夠將她怎樣?就算是雪兒以女皇之尊,也不能夠隨意將那位皇叔大人的胡須啊!那個什么『顯宗』值得你這樣去做嗎?」

江寒青冷笑道:「先去看一看了!到底怎么做到時候再說吧!我就不信,過去看一下寒雄烈都會咬了我?何況我又沒有准備惹事,真的只是想看一看這個女人是什么樣子,不會做什么事情出來的!」

這句話倒是他此時心里的老實話,江寒青自然清楚目前的情況下,急於返京的自己實在不能夠惹上在邱特國中位高權重的寒雄烈。只是今天不讓他見到這個顯宗的人是什么樣子,他的心里實在不甘。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以後說不定還要跟這個女人打交道,如果此時不搞清楚對方的長相,以後說不定對方當面坑害自己,自己都還不知道。基於這種想法,他決定今天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見一見這個女人的模樣。

白瑩珏看到江寒青如此堅持,心里自然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什么他對於這個什么「顯宗」的女人如此看重,於是也出聲問道,「青,這個『顯宗』到底是什么東西。阿?昨天我問你,你為什么都不願意告訴我?今天又對它的一個成員如此看重?」

江寒青翻了翻白眼,對於白瑩珏提出這個讓他十分頭痛的問題,他只好裝作沒有聽到,不理會白瑩珏,逕自對任秋香道:「走吧!秋香,帶我們去看一看那個女人!我保證不惹事!」兩個女人看他一派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相視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嘴上雖然不說,心里卻更加期望了解讓他如此看重的「顯宗」的底細。

知道不讓他見到那個女人,他是絕不會甘心的。無奈之下,任秋香只好道:「好吧!好吧!我帶你去找她!」當下任秋香便帶著江寒青和白瑩珏直行向寒雄烈的營帳。

寒雄烈的營帳位於御營西邊約五百步的距離,由五個排列成梅花形的帳篷聯合組成。帳篷周圍用一丈高的木樁圍成了一個營中之營。每個營帳門口都有多名衛兵看守,一個個神情人肅,如臨大敵。一切的布置都顯示出了他在邱特國中的特殊地位,以及與寒月雪之間的微妙關系。

江寒青見到寒雄烈的這番部署,不由輕哼了一聲,心想這寒雄烈不臣之心表現得如此明顯,想來寒月雪這等聰明的人不會讓他囂張太久了。

三個人剛走到寒雄烈的小營盤前,便有兩個警衛走過來,攔住了三人。

「你們是干什么的?不知道這里是皇叔的營帳嗎?竟敢隨意亂闖!滾一邊去屍任秋香何曾受過這種氣,當場大怒道,」兩個家伙,睜大你們狗眼看一看我是誰!就算是寒雄烈來了,都不敢對我隨意叱喝,你們兩個是什么東西?」

兩個警衛定睛一看,終於發現來的人竟然是女皇的奶媽,不由心里暗暗叫苦,連忙躬身賠罪。

任秋香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哼了一聲道:「算了!我也不與你們兩個一般見識!寒雄烈在不在里面?叫他出來!」

兩個警衛忙答道:「皇叔今早得報說雁雲山口昨晚已經被我軍收復,便連忙趕去那里視察情況去了。」任秋香聽到寒雄烈不在營中,也懶柑再跟這兩個小兵羅唆,向江寒青使了一個眼色,便帶頭逕自往寒雄烈的小營盤中闖去。

兩個可憐的小兵跟在三人的身後,不斷哀求他們不要亂闖,說是皇叔回來會處罰他們。

三個人自然不加理會,任憑兩個警衛苦苦哀求還是繼續往里走去。

正在這當口,一個溫柔的女聲從梅花狀營盤里位於正中位置的一個帳篷中傳了出來。

「里面是什么人?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這么吵?」

隨著話聲,那個帳篷的帳門也立刻被掀了起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個女人穿著——身粉紅色百結花邊長裙,桃花眼,柳葉眉,梳著一個飛天髻,站在營門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打量著面前的三個不速之客。

當她看到江寒青時,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十分蒼白,但是一轉眼便恢復了正常。

沒有再多看江寒青一眼,她盈盈地向任秋香施了一個禮道:「原來是任皇母駕臨!賤妾有失遠迎了,還望皇母不要見怪!」江寒青看到這個女人,正在心里想她莫非就是那個什么叫婉娘的家伙,耳邊卻已經聽到任秋暫的話聲:」哎喲!原來婉娘果然在帳中啊!呵呵!我們來就是找你姑娘的!」

指著江寒青和白瑩珏,任秋香繼續道:「婉娘,你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帝國鎮國公家族的江少主,這位是少主的好朋友白姑娘。他們兩位聽說婉娘也是帝國人氏,所以想要過來拜訪一下!沒有打擾婉娘的休息吧?」

婉娘聞言之下連忙向江寒青也行了一禮,嬌笑道:「哪里!哪里!賤妾歡迎都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打擾呢!哎呀!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主啊!妾身這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聽皇叔提起您啊。他對江少主可是推崇備至哦,說少主文武全才,實在是不世出的人才啊!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少年英雄啊!」江寒青自然是連聲謙遜。幾個人便在門口客套了起來。

敷衍了一陣之後,婉娘方才道:「哎呀!看看我,居然望了請客人進帳坐坐!請!任皇母,江少主,白姑娘,幾位快里面請!」說著便肅客人帳。

江寒青也不推辭,便向帳里走去,跟婉娘擦身而過時,卻似乎腳下一個不穩,打了個踉蹌便撞向婉娘身上,雙手也隨著跌倒的勢頭往她的身上按了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