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章 神女宮主(2 / 2)

集合 a3618080 6514 字 2020-09-06

江寒青配合地板著臉道:「好!本少主罰你陪寡人睡上三夭三夜!」江曉雲聞聲嬌笑道:「三夭三夜?你行嗎?」一邊說一邊就用一種懷疑的月光上下打量著江寒青,一副十分懷疑他能力的表情,氣得江寒青狠聲道:「你不信?那好咱們馬上試一試!」

說著便將江曉雲按倒在錦裘上,眼見得便要躍馬挺槍千起事來。但就在這緊要關頭,江曉雲卻制止了他進一步動作的企圖。」你呀!急什么嘛!人家還要跟你談正事呢!」江寒青心中剛剛燃起的滿腔欲火立刻就被她這一句話熄滅得精光,無奈地放開她嬌嫩的身子嘆氣道:「你早說嘛!

有什么事情?」江曉雲見地垂頭喪氣的樣子,輕輕抿嘴笑了一下,向外面吩咐道:」動身!」隨著她的一聲吩咐,江寒青立刻感覺到馬車開始向前緩緩移動,連忙叫道:」我的馬!」江曉雲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緩緩道:」你急什么嘛!外面的人自然會照看你的馬的!你當他們都是笨蛋啊,看著你的馬在那里都不給你牽走?」

江寒青難堪地笑了一下,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是去哪里啊?」江曉雲道:「去我們在京城里的一個立腳點。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了。」江寒青忙問道:「宮主,本宗在京城的人手到底有多少啊!大家都隱藏在哪里?怎么聯絡他們?為什么師父從來不告訴我呢?」江曉雲轉頭凝神看了江寒青半夭,看樣子似乎對江寒青的話感到很吃驚,卻什么話都沒有說。江寒青不解道:「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江曉雲掉過頭看著晃動的車簾,冷冷道:「這些東西你師父都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上次見你師父是什么時候?」江寒青道:「是大約三個月前,在京城南面的『南行口』附近遇到他的。」江曉雲冷笑一聲道:「我說怎么的……!原來是那小子什么都沒有告訴你!」江寒青聽她居然稱呼師父為「小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位神女宮主算起來還是師父的師娘,當然有資格這樣叫了,心里偷偷罵道:「呸!我還忘記了你是一個老妖婆!」「你的意思是什么?還有啊,師父為什么都不告訴我這些呢?」這個疑問對於江寒青來說確實是一直都沒有搞明白,所以如今說出來的時候語氣也十分自然真誠。不過江曉雲還是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半夭,最後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

江寒青不解道:「這有什么好裝糊塗的?我當然是真的不明白了!」江曉雲又盯著地看了一會兒,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綻來。好一會兒,才又出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師父現在在哪里?」江寒青忙反問道:「他在哪里?難道他也來京城了!」江曉雲嘿嘿冷笑了兩聲道:「不錯!你師父他早就來了京城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在京城里面哪個地方躲著。我這兩夭一直在找他,可就是找不到!不過……嘿嘿……他也不知道我來了京城,否則他一定會急著先找到你的!」

江寒青聽到這里心里更是不解:「師父既然來了京城,為什么一直都不來找我?看江曉雲的樣子,看來她以前也並不知道師父沒有告訴我本宗在京城的聯絡方式這一事實?師父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什么他知道江曉雲來了京城,就一定會來找我!」江曉雲見他悶聲不語,知道他在思考關於他師父的一些問題,便繼續住下說道:「你知道你師父當年的出身來歷嗎?」江寒青聞言渾身一震道:「不知道!他老人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連他老人家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江曉雲哈哈大笑了兩聲,突然指著他鼻子罵道:「江寒青啊!江寒青!你可真是一個大蠢貨啊!」

江寒青聽她這么嘲笑自己卻也並不生氣,只是又問道:「宮主為何這樣罵我!」江曉雲搖頭嘆氣道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師父為何不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你嗎!」江寒青道:「我當年也問過師父,他說名字只是一個人的記號,沒有必要追問到底。他還說只要我記得他是我的師父便行了。」江曉雲盯著江寒青,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道你師父一心就想毀掉聖門嗎?」

這句話猶如晴夭霹靂一般震得江寒青渾身一軟一軟,面如土色,心想:「她知道了!完了!」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他下意識地急忙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同時慌張地抬眼住向江曉雲,想從想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這一看卻更是讓他感到一陣絕望。江曉雲那平日里美麗絕倫的儉蛋兒這時可能是由於激動的情緒已經變得有點扭曲,在一明一暗的油燈照射下看來就如同一張猙獰的鬼臉般可怕。猙獰的目光從她的雙眼中射出,猶如有形之物般刺在江寒青的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刺痛。江寒青只覺渾身冰冷,猶如掉人了冰窟一般,心里一團亂麻。

「她怎么會知道這個的?那她知不知道我也想毀掉聖門?她一定知道了,否則怎么會這么跟我說話!看她那表情,她是不是打算殺掉我?可是她如果真的要殺我,之前為什么又要費那么多周章呢?為什么還要跟我調情呢?我是否應該反抗?可是我怎么會是她的對手?」看著嚇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江寒青,江曉雲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江寒青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江曉雲,只好硬著頭皮苦笑道:「宮主,原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啊!。江曉雲笑了好一會兒,方才逐漸收停笑聲,面色鐵青地看著江寒青道:」這種事情誰跟你開玩笑!這也不怪你,這種事情你師父當然不會告訴你了!哼!你可想知道你師父的本來名字?」江寒青實在猜不透江曉雲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不過看她樣子好像對自己也沒有什么惡意,也並沒有對自己產生懷疑,只好小心翼翼地答道:」這個……我當然想知道師父的名字了!」

江曉雲面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盯著江寒青一字一句道「他……的……名……字……叫……王……明……思!」看著江曉雲說完之後得意地哈哈大笑個不停的樣子,江寒青只覺腦袋里一陣夭旋地轉,哺哺道:「王……明……思!他……他是……難道他是……!」江曉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掙扎著艱難說道:「不錯!……你……你現在……明白……他為什么不告訴你……他的……真名字了吧?因為他……他就是……王家的一員!哈哈!哈哈!」江寒青木然看著狂笑不已的江曉雲,傻傻道:「不可能!不可能!師父他不會的!你胡說!」

他這樣說著,突然大叫一聲,猛地撲過去一把抓住了江曉雲的雙手。江曉雲收攝笑聲,輕輕一甩雙手,體內強大的真氣立刻將江寒青的雙手彈了開去。沒等江寒青有所反應,她右手暴伸,立刻鎖住了江寒青的咽喉,只需一用力便可以將他喉骨捏個粉碎。你想發瘋!哼!本宮告訴你的可都是真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事實!」

江寒青惶急地看著她,想要說點什么,可是咽喉被她真氣鎖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江曉雲瞪著地驚惶失措流露出求饒目光的雙眼狠狠道:「本來你剛才那樣冒犯本宮,本宮可以當場就將處死!不過你那惡賊師父陰謀叛宗,遲早要收拾他!哼!如果再殺了你,本宗的宗主之位就會空缺不知道多久,那可就麻煩多多了。所以呢……今夭本宮就饒你一命!以後你再敢像剛才那樣冒犯本宮,或者是學你師父對聖門生出異心,本宮自然會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白了嗎?嗯!」她冷哼一聲之後,手上真氣一收,江寒青喉頭壓力頓漸,終於可以出聲說話了。

生死關頭,保命要緊,江寒青哪里還敢有半點退疑,急忙答道:「宮主請放心!我再也不敢了!也絕不會學那老賊背棄聖門!我發誓!」江曉雲聽他這么一說,臉色稍松,這才松開了掐住他咽喉的手指。江寒青臉色蒼白地看著她緩緩收回去的纖纖玉手,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迫人的壓力消失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完全被冷汗濕透,頓時感覺到一陣渾身無力,身子一軟之下便癱坐在裘皮鋪成的座墊上。江曉雲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道:「你個小鬼頭,原來也怕死啊!你放心,只要你冤家不亂來,姐姐疼你都來不及呢!哪里舍得傷害你!」說著便伸出那青蔥般的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點,臉上滿是誘人的媚笑,跟剛剛那個凶神惡煞的形象相比簡直是完全叛若兩人。

江寒青還沒有從剛剛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只能傻笑。那傻傻的模樣逗得江曉雲又是一陣格格嬌笑。過了一會兒,江曉雲見江寒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就向他說道:「我先前告訴你,如果你師父知道我來了京城,他肯定會急著先找到你!你現在明白為什么了吧?」江寒青點頭道:「他害怕你對我說剛才說過的那番話!怕我知道他是王家的一員!」

江曉雲眼睛里著前方,眼神突然變得空洞起來,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中,喃喃道:「那一年他出去找尋徒弟,帶回一個叫王明思的小孩。他告訴我,這個小孩是定國公王家的嫡系子孫。他說,本宗以後要在豪門大族,甚至是皇族中發展子弟。通過這種手段利用豪族的勢力來實現聖門一統夭下的目標。」

江寒青知道江曉雲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的師相,也是江曉雲當年的丈夫。他從來沒有聽師父提到過這些事情,所以此刻也不打斷江曉雲的話,讓她繼續回憶下去。江曉雲繼續道:「王明思當時只有八歲,比後來你入門的年齡都還要小一歲。不過這小子的夭資確實甚高,教他任何武功,他都能夠很快學會。他十八歲那一年,我丈夫就因為練功走火人魔去世。他也就成為了本宗新任的宗主。他做事很賣力,也很能千!在他的手下,本宗的實力得到了很快的恢復。這樣讓大宮主和我都覺得十分放心,非常信任他,甚至將很多一直由兩宮控制的部屬都完全交給他統管。」

江曉雲口中所說的大宮主其實就是隱宗聖母宮的宮主,由於隱宗有兩宮存在,因而便有兩位宮主,為了區分兩人,習慣上便稱呼聖母宮主為大宮主,而稱神女宮主為二宮主。對於這種稱呼,江寒青身為少宗主,自然也是明白的。江曉雲停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後來,在十三年前他忽然派人來通知我們兩宮,說他選定了徒弟,便是你了。我們聽說他選擇的是江家的正統繼承人,當時都很吃驚。因為他是王家的人,而且我們知道他也一向和王家保持著聯系,怎么會突然選擇一個對頭家族的人來做徒弟。那不是自己跟自己作對嗎?當時我們也沒有多想,便主動找到了他,親口向他詢問這樣做的動機。他給我們的解釋是,為了聖門的復興,應該盡量擴大力量,選擇江家的繼承人作徒弟,以後聖門就可以同時倚重江、王兩大家族的力量,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到這里,江曉雲轉頭看了一眼江寒青,微笑道:「想起來我們當時也是太傻了,居然就這樣相信他了。而且覺得他真的是為了聖門的事業,將俗家的利益都拋到了一邊,實在是難得,因而對他就徹底放心了。大宮主這時更是將本宗除了兩宮外所有的實力全部交付給了他。可是,之後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都看錯了他。他招你做徒弟純粹就是為了通過你打探江家的情報!」江寒青問道:「那你們是怎么發現的呢?」

江曉雲搖頭道:「其實也不是現了什么具體的事實!只是大宮主識人無數,總是覺得他面對我們的時候,談吐有點不清不楚,很多時候都遮遮掩掩的,沒有完全說實話。大宮主這便暗自理起了疑心,便從兩宮中派出人去跟蹤監視他,結果發現他手下發展了不少勢力,卻根本沒有讓這些人加入本宗,更沒有向兩宮提及此事!而對於你這個徒弟,他也並沒有安好心,他總是通過你那里獲知江家的情報,再將這些消息轉回王家。」

江寒青聽到這里,不禁咬牙罵道:「這老賊這么可惡!枉他還有臉裝出關心我的樣子!」

江曉雲一曬道:「他當然關心你,不過不是你本人,而是你背後代表著的江家!哼!大宮主發現他這些事情之後,立刻明白這家伙沒有安好心,便開始布置我們自己的人手。何炳章、張四海他們便是當時布置下來的。」江寒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驚惶道:「糟糕!我把何炳章他們的事情已經告訴過老賊了!」

江寒青嘴里的「師父」這時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老賊」,證明他已經基本相信了江曉雲所說的故事。江曉雲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贊許地向他笑了一下道:「沒關系!當初我們讓何炳章在邱特協助你的時候,就是故意讓他知道的。當時我們雖然知道他有異心,卻還是不敢肯定他是否准備反叛聖門。我們讓何炳章他們向你表露身份,只是想通過你讓他知道有這么一件事,讓他明白我們已經對他有所防范了,從而達到警告他不要亂來的目的。」

江寒青疑惑道:「你們那時候肯定他會反叛聖門的?」江曉雲道:「最近一段時間,有幾個忠心的老弟兄不明不白地失蹤了。大宮主便派人暗中進行調查。誰知查來查去,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王家。最終我們才明白,那失蹤的幾個老弟兄都是因為發現了王明思利用聖門的力量協助王家辦事而向他提出了異議,才被他派王家的人出手殺害的。這樣一來事情不就清楚了,他是想讓王家的人登上皇帝寶座。這么多年以來聖門不過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將來有一夭他一旦成功便會毀掉聖門的!哼!他現在已經長住京城,指揮王家陰謀造反的行動。他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沒有擔心我們會來京城。哼!他當我們都是傻瓜!兔死狗烹,當真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嗎?」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盯著江寒青的眼光又變得深邃起來,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以後不要打同樣的主意,否則一樣會被識破。江寒青額頭上又冒出了冷汗,連連點頭道「對!對!這老賊真是該死!他以為他是誰啊!該死!」

看到江曉雲只是在那里冷笑,並沒有繼續住下講的意思,江寒青連忙問道:「宮主,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們當初是怎么知道我去了邱特的?

「你家里有顯宗的人,而顯宗里又有我們的人。明白了嗎?」江寒青點頭道:「我當初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是……宮主……我們江家里面到底哪個家伙是顯宗的人?」江曉雲聳聳肩道:「這就是顯宗的最高機密了,不是我們打入顯宗的人所能夠接觸到的。」這時前面駕車的老嶇突然出聲道「主子,我們快要到了!」江曉雲答了一聲:「知道了!」

她轉過頭來對江寒青道:「你師父不知道我們要來京城,所以一直躲著不來找你。他王家要謀反,需要准備的事情多著呢。在他把眼前的事情忙完之前是絕對不會來理你的。等他來找你的時候,也就是為了找你套最後的情報,為王家最終的動作來探路了!」

江寒青氣得牙癢癢地道:「這狗賊,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他!」江曉雲道:「他不告訴你怎么跟本宗的人聯系,是因為他已經將本宗在京城的人全部調動為王家服務了。他自然不會傻得讓你也去插一腳。我們當初心里正奇怪呢,以為他已經告訴你怎么與本宗在京城的子弟聯系。大宮主還說,你應該從京城門徒的調動中看出來是在為王家辦事,怎么會就不起半點疑心呢?原來你根本連本宗在京城的勢力都沒有接觸過!難怪!哼!這個王明思真是其心可誅啊!不過你放心,本宮既然來了京城,自然會幫你行事的!」

江寒青聞言之下,大喜過望,連忙答謝道:「真是多謝宮主了!」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嘎然而止,老嶇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道:「主子,我們到了!請主子下車吧!」江曉雲向著江寒青嫣然一笑道:「我們到了!下車再說吧!」說完就轉身掀起車簾,率先鑽出了車廂。江寒青見狀忙跟在她的後面,也向車廂外面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