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底帕斯的敘事曲(2 / 2)

集合 a3618080 25532 字 2020-12-25

問題出在,你們不是正常的夫妻。愛夏道∶就算你能瞞她一輩子

,母子就是母子。近親交配生下的孩子,因為隱性基因重疊,出問題的機率

就比一般人高。如果只有你們兩個倒也還好,可是我查過,這些少數民族表

兄妹通婚的情形很頻繁,所以,如果你想讓母親幸福,最好是別生小孩。

突然的驚訝,讓我很是沮喪,愛夏牽著我的手,笑道∶別那麽難過嘛!如果真的想要小孩,我可以替你生啊,我和喬治的小貝比,很讓人期待呢!不過,要瞞著你媽媽喔。我勉強笑笑,當然知道這番話是來安慰我的。

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支持你。也因為這樣

,我現在才在這里幫你泡上自己的母親。但是,我希望你注意一件事,就是

不必強求一定有結果,什麽事情順應自然,如果不行就該放棄,別勉強非得

到結果不可,那樣,對彼此都會造成傷害。

愛夏諄諄教誨,並且說了許多以後我與母親的相處之道,而最後,她說

∶如果不談亂倫,你們母子真的是一對很好的佳偶,我就是因為這麽認為

,所以才會幫你。

而對於愛夏的幫助,我只有感謝再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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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媽媽重新回到學校,兩個人神采飛揚、喜上眉梢的表情,

明眼人一看就知,傣族人基本上都是善良的,所以在一陣背後騷動後,壩子

里的男女老少,都以祝福的態度對我們。

媽媽對愛夏很有好感,將她當作媒人一樣地感謝著,我們相偕在曼飛龍

佛塔、景真八角亭、曼閣佛寺一帶,做了幾天旅游,本來還想繼續的,但愛

夏在美國有事待辦,所以便匆匆趕回。

上機前,愛夏留了張紙條,上頭寫著英文字。

goodluck!oedipusboy!

媽媽問我是什麽意思,我微笑不答,oedipus,伊底帕斯,那是

希臘神話中的一個戲劇人物,泛指的意思是弒父娶母者,愛夏是用這名

詞與我調笑,並且真心地祝我好運道。

接受她的建議,我自己也調適著心態。在我而言,媽媽是我的母親,對

著她,除了愛慕,我更有著敬重,和她一起相處的時光,除了戀人的兩情相

悅,更有著被母親關愛的溫馨,產生兩倍的情感。

媽媽則是以一個年長姊姊的身份自居,雖然嘴上一直說自己是老女人,

但是,再幾個月才滿三十的她,仍有著少女的青春氣息。特別是在接受這份

感情之後,她更像是重獲新生,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首先是衣著上的改變,她開始穿一些素凈但不死板的衣服,顏色也由死

氣沈沈的深藍、深灰,逐步出現了乳白、鵝黃、嫩綠之類的色彩,當她百般

推拒地穿上了我送的粉紅洋裝,外表煥然一新,簡直像個十八歲的小女孩。

特別是短袖裝的出現,雖然說在雲南這種熱地方,穿長袖簡直不可思議,但

媽媽以前可真的是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半點肌膚也不露的。

俗話說,人要衣裝。經過這樣一番轉換,雖然沒有刻意打扮,可媽媽真

的像是變了個人,在壩子里處處引起驚奇。人人都說,黃老師變得漂亮多了

,簡直就像是當年母親的翻版,對此嘖嘖稱奇。

我問媽媽這是什麽意思,她起先不說,後來才告訴我,外婆以前是西雙

版納有名的美女,跳起舞來的美姿,像是翩翩飛起的孔雀,在當時極富盛名

;而她從小就像丑小鴨一樣,沒有母親的姿色,在這方面叫人失望,沒想到

現在人家會重提此事。

我笑著說,因為愛情是最好的化妝品。心下並且好奇,早知道傣族姑娘

能歌善舞,原來外婆更是此道能手,怎麽媽媽從來也沒表演過。媽媽說,自

己的舞蹈天分遠沒有音樂天分好,所以學了幾次就放棄,沒傳到外婆的當家

本領。

我又感到奇怪,外婆這樣的人品,怎麽會看上外公的,並且,我對外公

也很好奇。開口一問,媽媽明顯地露出厭惡表情,要我以後別問這事,不過

,還是吞吞吐吐地告訴我,外公以前是個軍官,因為犯錯被長官調來雲南,

後來不知怎樣地娶了外婆,夫妻的感情也不是很和睦;退役以後沒事,因為

三教九流的路子廣,很是結交了些江湖朋友,現在人在允景洪,給一個權貴

當司機,父女倆很少碰面。聽得心里有數,我也就答應媽媽不提此人。

感情公開了,就連我們之間的稱呼都換了。以前,我都學壩子里的人,

叫她黃老師,放肆些也不過直接叫名字,可是現在我嫌這叫法太生疏了。

香穎,你小時候母親怎麽叫你的?

嗯,小時候沒取什麽別名,我母親也是穎兒、穎兒這樣叫┅┅媽媽

想了想,突然了解我的意圖,紅著臉道∶你不可以這樣叫我,太沒規矩了。

我就是喜歡媽媽這副母大姊的樣子,聽她這麽說,笑道∶可是我將來

也不能一直叫老婆作黃老師啊,這麽吧!你叫我小慈,我就叫你穎姊,這樣

好嗎?

雖然她嫌小慈這名字聽來像女生,但我解釋這樣叫和我本名喬治音

近之後,媽媽也就紅著臉頰,點頭答應了。

叫一次試試看。

小┅┅小慈。

對了,就是這樣,穎姊,阿穎姊姊。

此後,我和媽媽同進同出,上午一起教導孩子們,下午她彈琴,我在旁

聆聽,傍晚,就像任何一對情侶一樣,牽手在月下漫步、談天。感受著她對

我的關愛、呵護,我心中盈滿暖意,好像被彌補了十六年份的母愛一樣。

某天晚上,我和媽媽並肩坐在她住處的竹樓下,我說著以後的打算,

穎姊,找個時間,我就把你娶過門當老婆,然後,等到這個學期結束,我就

帶你去美國,對了,你喜歡什麽樣的結婚禮服呢?

媽媽笑了笑,摟住我,什麽話也不說。這些天以來,每次我提到結婚,

她總是笑而不答,似乎沒把我的話當真。

穎姊,你不願意嫁我嗎?我覺得失望,因為早將結婚當作最終目標

,除了想親自給媽媽幸福之外,能光明正大地娶自己母親為妻,也是一項男

人的莫大成就。

不是不願意,而是┅┅媽媽頓了頓,道∶小慈,我們先別談這個

好嗎?只要你我現在過得好,不就好了嗎?就先別談那麽遠的事了吧!而且

,美國那麽遠,我┅┅我這種鄉下女人有點┅┅

而我察言觀色,也發現媽媽對外面的世界有份畏懼,不太敢隨便離開這

朴素而美麗的小地方。我有些無力感,但這些事不能操之過急,也只好慢慢

誘導了。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我的穎姊才不是鄉下女人,城里哪找得到比你更

漂亮的姑娘。我道∶好,我們先不提,你再讓我香一口。我很喜歡和

媽媽接吻,主要因為這是媽媽所能接受的尺度,再來也是喜歡那種獨一無二

的陶醉感。

接吻之餘,我的手也不規矩起來,在媽媽的上半身大肆游動,隔著衣衫

,愛撫那豐滿而成熟的胴體。才幾分鍾,媽媽已經鼻息粗重,我胯下也硬得

像根鐵棒似的,急需發泄,趁著媽媽給摸得半昏半醒,我把手伸進衣衫,直

接去碰觸那熱燙肌膚。

不!還不要。媽媽驚呼一聲,阻止我的動作,而基於承諾,我把手

撤出上衣,無視於她的些微抵抗,將媽媽搬到我大腿上坐著,手掌轉向她的

粉臀,隔裙輕捏。不一會兒,媽媽氣喘吁吁,眼神迷蒙,我看時間已經差不

多,低聲問道。

阿穎姊姊,你放心,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再進一步碰你,可是我

的問題,你要告訴我。

別在這里,有人看的┅┅我們去屋去好嗎?承接了剛才一連番動作

,媽媽早就紅了臉。

不好。不是只有你有拒絕的權力,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笑道∶

穎姊,你的胸口有什麽感覺?

脹脹的┅┅硬硬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那麽,穎姊姊你喜不喜歡這感覺?

媽媽好一會兒不說話,甚至轉過頭去,但我一直睜大眼睛等著答案,終

於,她像蟻鳴一樣小聲說∶不討厭。

我嘻嘻一笑,說∶穎姊,你的奶頭是不是硬了?

這麽露骨的問話,媽媽哪里肯答,立刻便想跑開,我摟著她的腰,不讓

她滑下大腿,一番掙扎後,媽媽低著頭,臉色紅得像是要燒起來,點點頭。

我心兒大樂,最近,我發現媽媽非常容易臉紅,而她羞怯的樣子,好像

傳說中美人捧心一樣地絕艷,所以,我總是逗她害羞臉紅。當然,這也是愛

夏提議的,讓媽媽逐漸從前戲里得到快感,就可逐漸消褪對性愛的恐怖。

那麽,穎姊姊的穴兒是不是也濕了呢?

這問題其實是多此一舉,因為媽媽是坐在我的大腿上,而我腿上的濕熱

感早說明了一切,這麽問,只是想在逗逗媽媽。

哪想到,給這麽一問,媽媽索性貼了過來,和我吻在一起,閉過了這尷

尬問題,反而是讓我吃了一驚。

兩相接觸,本已硬挺的陰莖更是難捱,直接跳動起來,隔著褲子,傳到

了媽媽腿上,她停下動作,望著我胯間呆呆不語,過沒多久,吃吃笑起來。

這情形實在再好不過,我低聲道∶穎姊,我想┅┅

想的是什麽不言而諭,也就在這時,媽媽眼中掠過一絲恐懼,笑聲也止

了下來,我知道,這次又泡湯了。

小慈,對不起,穎姊姊┅┅

沒關系的,穎姊。我退而求其次,那你可不可以用手幫我弄出來。

給我一說,媽媽把手放到我褲襠上,推了幾推,我急道∶不是這樣,

是直接拿出來弄的。

話還沒完,媽媽縮回了手,吃驚地看著我,小聲道∶這樣好臟的。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我苦惱地想了想,最後靈光一閃。

不然你把現在穿的那件褲子給我,我自己來。

媽媽為之一愣,繼而明白了我的意思,遲疑地沒有動作。

穎姊。我又喚了一聲,眼神中滿是苦苦哀求。

唉!媽媽輕嘆一聲,都是給你這小冤家害了。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把手伸到長裙里,慢慢地將褻褲褪了下來。在清白

月光照射中,我看著她腿部與臀部的線條,羞澀又帶著無限誘惑的動作,熱

血全往腦袋頂沖。

媽媽的衣著保守,內褲的形式更是朴素,我原本預估是條簡單的白色三

角褲,哪知道竟是件舊得發黃的高腰棉褲,樣式還是男士穿的四角褲,不過

早給津液泄得濕透,一拿在手里就黏了滿把。我半脫了褲子,把媽媽的褻褲

放在陰莖頂上,伸手套弄,沒過多久,精液就噴射了出來。

而媽媽則在一旁,把這一幕從頭到尾看進眼中,我知道,她腿間也是流

滿熱液。

這一天就這麽過去,而在那以後,我就常喜歡在音樂教室里,趁著只有

兩人的時候,與媽媽愛撫調情,特別是在我送她樂譜以後。

因為沒受過正統教育,外頭能接觸到的資訊又少得可憐,所以媽媽把以

前偶然得到的幾本外國破樂譜當寶,珍藏在家里,我知道這情形,便想辦法

弄了幾本巴哈、貝多芬、蕭邦的名曲錄音帶與樂譜,一起送給媽媽,她高興

得摟著我直親,整天下午都耗在教室里彈琴。

我趁機定了個約定,就是每天下午,我陪她彈琴,她也要在教室里陪我

玩半小時,當然,每一次都是用同樣方法,把精液射在她的內褲里,到後來

她直嚷沒內褲穿。而這樣也有好處,到最近幾天,我連哄帶騙,終於讓媽媽

握著我陰莖幫忙射出了。

時間飛快,轉眼時間已到四月中旬,籌備已久的潑水節,終於到來。

~~~這時候,我從心里認定,在我們

前方的,是幸福可期的未來┅┅

伊底帕斯的敘事曲·第四樂章

所謂的潑水節,是連帶傣族在內,雲南省內數個民族的共有節日,而對

西雙版納的傣人來說,它就具有與漢人新年等同的意義。

潑水節一連舉行三天,第一天是賽龍舟、放高升;第二天游園聯歡;第

三天相互潑水。我們是在第二天傍晚,從橄欖壩坐車來到首府允景洪,預備

參加隔天下午的慶祝大典,由我們黑芝麻小學的學生表演舞蹈,算是橄欖壩

人民的參與。

雖然相隔不遠,但媽媽好像也沒來過這里幾次,東看看、西看看,十足

好奇的模樣。

趁上午空閑,我們在市里到處逛。媽媽特別換上了傣族婦女的傳統服裝

,淺緋色的緊身小背心,外套乳白短上衣,圓領窄袖;下穿淡綠長筒裙,腰

間系了條銀腰帶,分外顯得身材苗條與修長;長發梳得光亮,在後腦勺上盤

成發髻,插著把木梳,周圍還戴幾朵鮮花,看上去就是明艷照人。

我陪著她玩,也借來傣族男子的服裝,無領對襟袖衫配長管褲,還用條

白布包纏了頭,十足道地打扮,只不過真正的傣族男子,往往身上都有黑色

紋身,這就是我敬謝不敏的地方了。

街上的人拿出水桶水瓢,有的甚至接起水管,氣氛熱烈地相互噴水,就

連外來客也不放過,媽媽說,這樣是代表尊敬客人。我們兩個牽著手,在大

街小巷里跑來跑去,躲避著兩旁的水花,可還是給打得半濕,媽媽像個小女

孩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我問媽媽,潑水節是怎麽來的?她笑著告訴我了個故事。

古代有個傳說∶一個作惡端端的魔王,濫施淫威,民不聊生,它搶來七

個美麗姑娘作妻子。姑娘們忍受著魔王的凌虐,決心除掉它,其中,七姑娘

偶然探知,用魔王的頭發勒它的脖子,就能置它於死地。於是,一天深夜,

姑娘們灌醉魔王,悄悄拔下它一根頭發,把它的頭勒下來。但是,魔王的頭

顱滾到哪里,哪里就燒大火,卻只要姑娘抱起頭顱,火就熄滅。七位姑娘便

輪流抱著魔王的頭,一年一換,直到腐爛。每年換人時,人們都要給姑娘潑

水,沖去身上血污,洗滌一年的疲勞,這就成了潑水節的由來。

媽媽一面說,附近另一項東西,引去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些青年男女

排列成行,拿著些拳頭大小的布包,彼此間丟來丟去。我覺得有趣,就問媽

媽那是什麽?

那個啊,是丟花包。媽媽笑道∶花包里面裝的是棉籽,那是我們

族里年輕人表示愛情的信物。丟包的時候,要是小伙子接不住姑娘丟的包,

就把預先准備好的鮮花插在姑娘發髻上,倒過來也是,丟著丟著就有感情了。

好像很好玩。我牽著媽媽的手,拉她起來,我們也去丟丟看。

媽媽笑著搖頭,不去,我又不是年輕人,玩那個惹人笑話。

胡說,我的好穎姊正值青春美貌,誰敢說你不年輕。媽媽推辭不過

,終於順著我的意思,一起加入了那群男女。

我們玩得很開心,只是我的技術不太好,常常漏接,然而,每次我去給

媽媽簪花的時候,都藉故在她耳珠、臉頰、粉頸香上一口,而她也每次都害

得滿臉通紅,這種恩愛的感覺羨煞旁人,一旁的男女都幫著起哄,當媽媽自

己漏接了,男男女女都噓著要她也依樣畫葫蘆一番,媽媽最後還是照做了,

卻羞得把頭埋在我頸邊,不敢說話。

眾人玩得正樂,不料旁邊一輛車經過,卻是有人玩得瘋了,弄台車來沿

途潑水,大夥兒閃避不及,全給噴得一身濕,一哄而散。我眼見時間差不多

,牽著媽媽的手跑回大會堂,沿途經過鬧街,潑水潑得更是厲害,我雖然全

力擋著,還是濕得透了,而在要進會場前,我頑皮心起,順手在街邊拿起水

瓢,嘩啦嘩啦地,把媽媽也臨頭澆下,全身衣服全給打濕。

哈哈哈。

你這人怎麽這麽壞!

哈哈,我濕透,你也濕透,夫妻倆有難同當,這樣才公平啊!

媽媽大發嬌嗔,拼命捶打我背後,我們就這麽一路鬧進會堂。

表演的大廳在一樓,而媽媽他們的准備間在八樓,我們搭電梯上去。在

電梯里給冷風一吹,頓時覺得好涼,我把目光瞥向媽媽,這才發現,因為水

打濕了衣衫,素白色的上衣緊貼住肌膚,胸部曲線若隱若現,乳溝更是看得

一清二楚,而媽媽的發髻給打散,黏在臉龐,楚楚可憐的美麗,叫人看得都

入迷了。

電梯在六樓的時候人散光,我待電梯升到七樓與八樓間,突然伸手按停

電梯,連同燈光一起切掉。

媽媽驚呼一聲,但剛發出口便給堵住,我將媽媽貼著電梯壁,開始吻她

,右手也貼在她胸口,隔著背心短衫,略帶粗蠻地揉著乳房。

不能在這里,人家會進來的,唔┅┅

電梯按停了,誰也進不來,距離開始還有段時間,節目也不會馬上到

你,穎姊姊,我們玩一下嘛!

不待媽媽有回答,我逕自搓揉胸部,吻她嘴唇,依照以往的反應,只要

不直接碰觸,媽媽就不會有太強烈的反應。

而在黑暗中,媽媽的嬌喘聲不住響起,我突然有個念頭,一面偷偷掀起

媽媽的裙子,一面悄悄半褪下自己褲子,露出挺立陰莖,以極慢極慢的速度

,朝媽媽腿間探測過去。

陰莖與媽媽大腿嫩肉摩擦的感覺,真是舒服;而當龜頭抵觸到棉布內褲

,感覺到些微濕濡,和媽媽兩腿間的熱氣,一股電流直竄到腦門,我險些當

場就噴射了出來。

這件內褲有些特別,平常媽媽穿的,都是寬松的四角形,但是今天的這

一件卻是緊緊貼住臀部的小褻褲,是愛夏陪她去買的。正因此,觸感格外的

舒服。

媽媽給我吻得迷迷糊糊,一時也沒發現不對,直到察覺我兩手都在撫弄

乳房、搓揉臀部,這才驚醒,連忙想掙脫。

小慈,不要這樣,你答應過我的。

媽媽不願意的事,我當然不能強來,只是根據經驗,對她哀求一向比硬

來有用。

阿穎姊姊,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喔!我委屈道∶我不

會再進一步了,你就讓我這樣子待一下好不好?

撒嬌似的哀求,媽媽她通常都不會拒絕。一聲輕嘆之後,我知道媽媽是

默許了,於是我挺動屁股,讓龜頭隔層內褲,頂著兩瓣蚌肉開始磨蹭。在過

去,我有許多用媽媽內褲摩擦射精的經驗,但這次又不同,因為在內褲後頭

,是一塊潮濕而溫熱的嫩肉,那種溫度、觸感,隔靴搔癢似的誘惑,每次接

觸都有不同感受。

更棒的是,這具胴體,是我親生母親的身體,倘若她知道貼在自己陰戶

外頭,舉槍待入的那根棒兒,是屬於她兒子的,真不曉得她會有什麽反應呢?唔,這答案我可不敢想像。

沒多久,媽媽的吐氣便灼熱無比,我知道她也情動了,只是我還不能亂

來;再摩擦個幾下,一種比過往做愛更刺激的感覺,從陰囊里爆發,我把精

液全射在媽媽內褲上頭。

唉呀!媽媽驚叫一聲,立即把我推開,顯然是沒想到有此一著。

小慈,你怎麽這樣?我的褲子被你弄臟了啦,等一下還要上場的!

穎姊你上場不是另外有帶衣服嗎?換上就好了。剛從刺激中下來,

我腦子還不太清醒。

不行啦,我┅┅這褲子只有一條,沒得換的。我一時間沒聽懂,再

一想才明白,因為今晚就可回去,媽媽只穿了身上這條內褲,沒有替換的。

沒關系吧!你彈琴是坐著,又在角落,沒人會看到的。

可是┅┅可是┅┅

從聲音中聽來,媽媽似乎真的很著急,只是,我左想右想都覺得不要緊

,這大概是媽媽害羞的個性發作了吧!因此,也就沒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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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負責的舞蹈節目,是在慶祝會的一半,現在才剛開始,主持人

說了一堆聽起來不著邊際的慣詞後,先是來賓致詞,接著,由一名贊哈演唱

《烏沙瑪洛》。

贊哈是傣族歌手的意思,我常聽村人說∶菜里不能沒有鹽巴,生活

中不能沒有贊哈。他們有點類似西洋的吟游詩人,手里拿把折扇,邊唱邊搖

,往往即興作歌,交互對唱。像今天節目中的《召樹屯》、《烏沙瑪洛》《

千瓣蓮花》,都是由贊哈代代相傳,數百年前的敘事詩。

這位贊哈的聲音宏亮,歌應該是不錯的,不過,我還沈浸在剛才與媽媽

燕好的餘韻里,壓根就沒聽見他唱什麽。我的座位,由於刻意安排,所以很

難得地是坐在第一排最左側,由於對官樣節目不感興趣,我審視會場,想看

看環境。

意外地,我看到了外公,他正站在貴賓席上,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胖子

身旁,兩人竊竊私語,對著台上指指點點。

那名中年人臉上濃厚的江湖氣,和外公如出一轍,都讓我不太想靠近,

而台上這時表演的是位女贊哈,甚有姿色,那人卻在貴賓席上品頭論足,眼

里明顯地有蓬勃色欲,顯然也不是什麽好人。只不過,他身邊站了幾個跟班

模樣的,都是高頭大馬,看起來,很是有點來頭。

我偷偷向鄰座的先生打聽,結果得到了這樣的答案。那人名叫洪三元,

是允景洪市長的獨生子,這里的地方一霸,仗著父親是市長,橫行霸道,貪

財好色,名聲極壞;他開設的投資公司,聽說還和一些黑社會有掛勾,是個

公認的危險人物。

媽媽說,外公是給一個權貴當司機,看來就是此人,果然物以類具,還

是別和他們太靠近得好。

思索間,幾個節目飛快過去,熟悉的開場樂響起,是到了我們學校的節

目了。

音樂一起,我就有點不對勁的感覺,但一時之間說不太上。在音樂節拍

中,孩子們一排跟著一排,訓練有素地上了舞台,照平常的排練,有模有樣

地跳起舞來。

西雙版納號稱是孔雀的故鄉,除了傣人的建築、錦綉常用孔雀圖案外,

聞名遐邇的孔雀舞,更是傣族一絕。只見孩子們二三人聚作一團,穿著綠色

藍色交織的戲服,模仿孔雀動作,先是飛出窩巢,機靈地探視四周,然後走

下山坡,撥開草叢尋找食物與泉水,動作活靈活現,加上兒童獨有的天真童

稚,笨拙里帶著喜感,台下觀眾雖然大半沒怎麽專心,卻也面露莞爾笑意。

可惜沒看見媽媽,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彈琴的?

這個想法才剛起,台上燈光忽然一暗,觀眾正自驚奇,燈光再亮,一道

窈窕身影在冰霧中走出舞台。

冰綃似的白紗舞衣,包裹著豐滿嬌軀;青絲系腰,巧妙地勒出臀部的圓

滑曲線;厚重的眼鏡已摘下,髻子松掉,薄施脂粉,分外顯得明眸如星,長

發似雲;蓮步纖纖,像朵白梅一般亭亭玉立,臉上含憂帶怨的迷蒙神韻,讓

人有一種悠遠虛渺的錯覺,彷佛這仙女下一刻便要飛升天上。

而這名女子,自然就是媽媽了。我看得非常吃驚,怎樣也想不到媽媽會

有這樣的一面。而且,表演中應該沒有這一幕啊!

讓我吃驚的事持續發生。媽媽頂著足尖,姿態曼妙地舞了起來,動作起

初十分和緩,像位皇後一樣,在小孔雀圍繞中昂首闊步,眉角的神采是驕傲

而自信滿滿,她悠閑地踱至池邊,展開美麗的彩屏,抖去身上水珠,姿勢是

那麽樣的高雅,卻又那麽樣的慵倦,像是每一抖都枕著雲朵,徜徉在風中。

美妙的舞姿,讓場下所有觀眾停下動作,聚精會神地看著台上的表演。

漸漸地,媽媽的節奏快了起來,肢體的舞動變大,像是乘著一陣狂風,

凌雲漫步,在舞台上巧妙地穿梭著,膝蓋、兩腿、雙肩、手臂、手腕、手指

舞出一個又一個快速動作,就像頭婀娜多姿的孔雀,活靈活現。

我在台下給這清艷絕倫的舞姿迷得大氣也不敢出,記得媽媽說過,外婆

當年是最會跳孔雀舞的人,現在我才明白這話,媽媽不僅是音樂天分好,就

連跳舞也同樣妙絕。而舞中的媽媽不時對我暗送秋波,更使我胸中有著無比

榮耀∶台上這頭美麗高雅的孔雀,是我媽媽,我的女人,她是為我而舞的。

只是,盡管台下觀眾都看得失神,我卻有少許的疑惑,媽媽跨步時,動

作有著些微的不自然;而每次腿部動作稍大,一抹紅霞就浮現在她臉上,像

是為了什麽而害羞。我正覺奇怪,忽然想起媽媽說過,自己沒有帶替換的內

褲上來,那麽,她此刻腿間的那件褻褲,不就是剛剛的那件嗎?

與媽媽眼神交會,她眼底的羞意證實了一切,我頓時覺得全身火熱,想

像在媽媽裙底,那不住開合的兩條玉腿間,有件緊緊包裹住屁股的小褻褲,

而她兒子的精液黏在褻褲底,或許還正順著大腿滴下,喔!這是多麽刺激的

一件事啊!

媽媽似乎也覺得支持艱難,於是順著音樂節拍,動人嬌驅旋轉起來,像

朵急旋中的白雲,越轉越急,當眾人為之炫目時,音樂頓停,媽媽一個滑步

收勢,完美無瑕地從急動中回復靜止,低身向觀眾一禮。

上方布幔放下,震天價的鼓掌,響徹大會堂,所有觀眾沒命地叫好;連

我也像自己得獎一樣,滿心歡喜,於有榮焉。

接下來還有節目,不過觀眾們仍沈浸在剛才的美覺震撼中,連連討論,

我無心再看下去,偷偷溜去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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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向後台,還沒進去,一具穿著舞衣的女體便撞進我懷里,卻不是媽媽

是誰。我什麽話也來不及說,捧著媽媽就是一陣熱吻。

你怎麽也溜出來了?依媽媽的個性,會學我這般私下偷溜,是件不

可思議的事。

剛剛在舞台,我那邊┅┅是那種樣子,你又那樣看我┅┅媽媽貼在

我耳邊,悄聲道∶我那里┅┅給你看得已經全濕了。

我笑道∶胡說,明明是你自己濕的,怎麽能賴給我。

媽媽不做回答,仍對我咬耳朵,我覺得現在很想┅┅很想你┅┅也許

我們這次能┅┅能┅┅說到這里,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了。

但媽媽的意思我完全理解,興奮得直想跳起來,兩人眼神一望,多餘的

話全都不必,我拉著媽媽的手,一起跑出大樓,去到我們這次住的旅館。

進到媽媽的房間,我就想要吻她,但媽媽堅持要我先去洗澡,沒奈何,

我只得進去浴室,快手快腳地沖洗一番。洗澡間,好像有聽到開門聲,媽媽

去應門,接著是關門聲,然後就沒了聲息。

我感到奇怪,盡快洗了出來,一開門,卻已沒了媽媽的身影,往門外走

廊上望去,也沒見到。坐在床上等了五分鍾,越想越不對,披上衣服出去找

人。

找來找去沒見到人,但在電梯口碰到一個清潔工,我問他,他說有看到

媽媽,是和一個老人一起走了,我一問外貌,立刻就知道是外公,心中更叫

不妙。我追問他們往哪里去了,清潔工說他更早些時間有看到外公在這里訂

房,應該是住在五樓,我問清房號,立刻便沖了上去。

經過樓梯間時,我暗想如果有危險,那就很糟糕,於是從壁上的裝飾扯

了根實心鐵管藏在懷里,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523房,很幸運地門沒鎖上,我悄悄地轉開了門,由縫隙中瞥視

,卻看見了一幕令我怒發沖冠的景象。

外公坐在張椅子上,背對著門,手里拿了根煙在抽,而在他對面的床上

,媽媽躺成了個大字形,兩手兩腳給尼龍繩綁住,胸口衣襟給撕裂,露出大

半邊雪白胸肌,長裙被翻至大腿上,兩截小腿不住踢動,雙眸含淚,嘴里拼

命喊叫,卻因為給布條塞住嘴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管是什麽人,這樣的傷害媽媽,我絕對無法輕饒,當下悄悄移進去,

預備動作。

你叫什麽?陪我老板上床而已,又不會要你命,窮緊張個什麽勁。

外公獰笑道∶我知道你和那假洋鬼子打得火熱,連洋鬼子都能上你,給我

老板騎一騎有什麽關系,他看你跳舞跳得漂亮,搞你是看得起你,嘿!老板

事後還有補貼,你陪假洋鬼子上床可沒這福利吧!再說,那假洋鬼子不過是

個小鬼,哪比得上老板啊!

真無法想像,一個父親會無恥到這種地步,獻上女兒來滿足雇主的性欲

,我甚至無法相信,這卑鄙齷齪的老頭,會是我的血親!

還掙扎,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清高的聖女啊,我呸,你他媽的連處女

都不是,別人不曉得你底細,你阿爹我把你從小干到大,連兒子都生下了,

你這浪貨有什麽騷樣是我沒見過的。

一句句說話,彷似晴天霹靂,轟得我血液僵凝,愣在原處什麽反應也無

,只有外公心的話語,仍不住傳入耳里。

干嘛哭成這樣,你們族里過去不是常有這種事嗎?女兒家出嫁之前,

本來就是給阿爹阿哥享用的。小時候你不是很喜歡阿爹的把兒嗎?還常常和

你阿娘搶著吃呢,怎麽?長大了,硬了,就把這些全忘了嗎?

你忘得了,你的兒可忘不了,還記不記得,你替親爹生兒子的那天

晚上,你嚎得像鬼叫一樣,那個孩子可就是從這地方出來的,嘿!你這半年

一直躲阿爹,下面的兒想不想念親爹爹的把兒啊!

心中震撼,我仍想試著否認,這一切不是真的。但床上媽媽淚流滿面,

啞著嗓子大聲嚎哭,卻證明這些都是真的。

我,是媽媽和外公生下的兒子!

一個亂倫誕生的孽種!

一想起我是這齷齪老頭的種,胸口就反胃得想吐,腦里昏眩一片,我想

哭卻哭不出來,更有一種沖動,想要沖到街上,大聲狂笑、狂笑┅┅

嘿!仔細看看,你長得真是不錯,養你那麽大,送給假洋鬼子實在

可惜了。外公獰笑再次傳進耳里,橫豎你等一下也要便宜外人,不如現

在多便宜給阿爹一次好了。說著,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褲帶。

不管怎麽樣,我絕不能再讓這荒謬的一切再演下去,立刻沖了出來,手

上鐵棒狠狠地敲在老頭的腦袋上,打了他個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媽媽看到外公倒地,眼中先是一喜,但看見是我之後,又是一呆,繼而

尖聲哀叫起來,把頭轉過去,拼命地掙扎,不願意我看到這一切。

但已經看到的事,又怎麽能裝作看不到呢?

忍住想哭的沖動,我幫媽媽解開了尼龍繩,摟住仍哭個不停的她,道∶

穎姊,這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先離開這里,有什麽事,離開這里再說。

用外套為媽媽披著,牽她的手一起走出去,我甚至連正視她的勇氣都沒

有。出門時,外頭隱有人聲,一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名中年胖子,市長

兒子洪三元,他給我一棒敲在頭上,跪地痛叫時,我牽著媽媽跑了出去,手

下關心老板傷勢,追出來時已晚了一步,給我和媽媽搭車跑掉。

*********************************

媽媽的精神快瀕臨崩潰,需要立即處理,不能讓她胡思亂想,自然沒有

趕回橄欖壩的餘裕。我在附近找了家小賓館,付好錢後,與媽媽上了樓。

進了房間,媽媽逕自進了洗手間,我則預料今次事情難以善了,連忙由

手機打越洋電話,請比爾叔叔十萬火急地替我辦幾件事。

等了等,沒見媽媽出來,我知道不好,沖進浴室,果然她正拿著刮胡刀

片割著手腕,我連忙制止,雙方一陣忙亂後,媽媽給我強自包扎了手腕,帶

到外頭坐好。

媽媽的氣色看起來極壞,兩眼空洞,神情漠然,我們相對沈默了好久,

最後,一絲冷硬不似人音的句子,才從她嘴邊溢出。

我們分了吧!

這是我最害怕聽到的話,一聽她這麽說,我立刻搶著講,穎姊,不要

這樣,有什麽事我們都可以好好說┅┅

說?我還能說什麽,你全都聽到了,我是個骯臟的下流女人,一個和

自己親阿爹亂倫的女人,你會要這種女人嗎?媽媽一面說,一面慘笑,那

個模樣,看得讓人好生心怯。

穎姊,你別這樣,我不會在意這種事的,我┅┅

你不在意?你怎麽可能不在意?你看這里!媽媽指著自己的小腹,

尖笑道∶這里有道皺紋,是我替那個畜生生兒子的時候留下的,你聽到了

嗎?我幫那個男人生過兒子啊!這種臟女人你會要?你還會要帶她去美國,

你騙誰啊!

媽媽流著眼淚,發出來的聲音卻是笑聲,而笑聲中又有無限悲苦,和瀕

臨崩潰的瘋狂,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媽媽她不是不想和我結婚的,只是

每次想起自身際遇,就慚於形穢,所以才一直回避著我的請求。

穎姊!

小時候他騙我,我一點也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說阿爹疼女兒就是

這樣,我就傻傻地給他搞┅┅瘋笑里,媽媽的聲音慢慢變成哭音,聽來凄

厲無比。

十歲那年┅┅我終於知道這樣是亂倫,是不應該的,那天晚上他摸到

我床上,我跪著求他別這樣,別再碰自己的親女兒,可是他根本不理┅┅他

┅┅他強奸我┅┅我一直哭一直叫救命,可是根本都沒用┅┅連娘都裝作沒

聽到┅┅

媽媽不住啜泣,眼淚滑下臉龐,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打起雷,下起大雨

,電光霹靂中,我凝視著媽媽的眼神,那不是一個自我保護的堅強女子,而

是在十幾年前的夜里,一個哭叫無門的孤弱女子的眼神。

我好恨,如果自己早生十幾年,就是拼著一死也要阻止那頭禽獸。

出來做事以後,拼命想躲開他┅┅可是每次我好不容易有點快樂,稍

微有點忘記那段日子┅┅他就又出現在我面前,要我給他錢花┅┅然後又強

暴我┅┅我不想的┅┅嗚┅┅我一點也不想這樣┅┅不想的┅┅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將媽媽摟在懷里,緊緊地抱住她,媽媽立刻便放聲

大哭,像個小女孩一樣嚎啕出聲,把這麽多年積淤在心底的凄楚全部發泄。

而我,不知在什麽時候,眼眶也已通紅,母子兩人抱頭痛哭。

穎姊,我愛你的心沒有改變,一如最初。我輕拍著媽媽的背,堅定

道∶如果你還懷疑我的話,我想說的還是那一句,倘使不能和你在一起,

那我不如現在就跳瀾滄江死了算。

聽到這一句,媽媽抱著我,放聲哭叫道∶帶我走,帶我走,只要離開

這里,美國也好,哪里也好,結婚也行,我這輩子都交給你了。

期待已久的事終於實現,欣喜之餘,我卻覺得無限悲傷,再難說什麽話

,一低頭,我就吻住媽媽。

而得到的是熱烈的回吻!

電光亂竄,照得室內一片明亮,我與媽媽熱吻在一起,渾然忘卻身外一

切,只想在貼近彼此一點,藉由對方的體溫,確認自己還存在的事實。

回復肉體的疲勞,可以靠休息;但要能洗滌精神上的傷口,就只能用肉

體上的親昵了。

兩具胴體交纏翻滾,不知道是怎麽上了床,褪盡了彼此的衣衫,在扭曲

不安的熱情中,我突然發現,自己硬挺的陰莖頂端,已經抵著媽媽濕潤而柔

軟的肉縫開口。

一種褻瀆神聖之地的戰栗感,讓我清醒過來,之後,當腿間感受到那股

灼熱濕氣,我感覺到,媽媽正傾斜臀部來抵著我。

僵持了一會兒,我繼續封住媽媽的豐唇,慢慢地將舌頭滑入她口中;而

媽媽的手移往我緊綳如在弦上的臀部,當她按住我的屁股,媽媽粉紅色的指

甲嵌進肉里。

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急切,我慢慢地將龜頭進入媽媽那熱燙、濕潤的蜜

穴口。

外邊雷聲驟然巨響,閃電像有生命力似的鑽竄在整個天空。

啊~~~相吻的嘴唇分開,我聽到媽媽甜美的喘息聲。

大口喘著氣,滴滴汗珠在我的額頭上出現。

興奮之餘,我有著最後的疑惑。

該讓一切繼續下去嗎?

這件事根本是錯的。

我們正在犯著一個該下地獄的罪。

一個如此邪惡與污穢的罪行,我將永遠是一個了自己母親的犯人。

媽媽過去的不幸,都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強暴了她,這才讓她心靈創傷,

悲苦不可終日。而今,要是她曉得這將與她結合的心愛男子,竟是自己與父

親生下的親生兒子,她的精神又哪能承受呢?

這只有把媽媽傷得更深!

小慈。媽媽輕聲喚我的名,眼神羞怯又迷惘,不知道我為什麽在這

當口停下來。

如果我在這當口放棄,並向媽媽說明理由,媽媽能夠接受嗎?

一想到這,我不但難以繼續動作,更是神色凝重,冷汗涔涔而下。

媽媽看著我,表情又黯淡了下來,小慈┅┅你是不是┅┅嫌穎姊的不

乾凈┅┅說著,媽媽便蹣跚地想要起身離去,那神情是如此的凄然欲絕,

讓我心痛得整個糾結在一起。

不,這絕不可能,對現在的媽媽而言,我是她唯一的心靈支柱,如果我

現在撒手不管,不用等到說明身份,媽媽就精神崩潰了。

沒事,你別多想。我笑了笑,將媽媽按躺回床上,再次尋覓媽媽嘴

唇,深深吻她,飢渴而漫長。當接吻中止,我注視著媽媽,信誓旦旦地說。

穎姊,你放心,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會愛你,這就是我永不收回的

承諾。

這承諾,是讓媽媽安心,也是我對自己行為作的交代,因為,我現在是

僅剩的一個能帶給媽媽幸福的人。

即使心中這麽不安,我卻知道,一切已經不可能停止了,因為事情就是

已經發展到不能控制的地步。

媽媽,你父親對你前半生犯下的錯,就讓你兒子對你的後半生做出彌補

吧!

我不管世上的男人怎麽看你,但我卻是整個世界唯一沒有資格嫌棄你的

人,因為就是你把我帶來這個人間。或許,這就是冥冥中自有命運吧!

再也沒有什麽人、什麽事物,能阻止這無可抗拒的亂倫激情。

兩人上邊熱吻,我慢慢放松陰莖的動作,進入她燃燒似的腿根,陰莖深

深地滑入母親緊窄的孔道,我感到極大的滿足,心理上的快感遠大於肉體。

我正在干我親愛的、溫柔的媽媽。

我很確定會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下地獄,但即使如此,這也是值得。

我正在干我的媽媽。

這感覺是無法言喻,無法和任何女人相比的!

那很像把將肉棒進入一個緊、熱卻又柔軟貼身的絲套,愛憐地握緊我、

擠壓我。

讓人無法置信,這感覺越來越熱、越來越濕,而在逐步深入的探索中,

我覺得自己接觸到這女人的靈魂。

此刻,沒有什麽感覺能與之相比。

我讓自己享受到身為一個男人所能享有的最大歡樂。

而在這份歡樂中,媽媽自願獻身給我的事實,是最大的喜悅所在,因為

此刻,我是以一個愛侶的身分在享有她的身體。

現在,這女人不僅是我的媽媽,而是我足以托付靈魂的另一半。

喔,干的好,上帝。我流著汗,百般不舍地分開嘴唇。

小慈,穎姊愛你。媽媽掉下眼淚,緊緊摟住我,讓兩具身體貼在一

起。

陰莖順水滑動,直抵媽媽的最深處。

我的起源。

我的老家。

我出生地的火爐。

這感覺像是身在天堂。

即使如此,在與媽媽做愛的邪惡樂趣中,我稍感不安,因為這仍是一件

骯臟和墮落的罪行。

我固然有罪惡感,但身體卻沒有任何不適應,一切是如此自然發生的。

如果每次和這女人做愛,都能有這種感覺,我今生將不會再和第二個女

人做愛。

陰莖承受的刺激是那麽強烈,我忍不住加快動作,一次又一次地抽出悸

動中的肉棒,然後再推入洪爐般的美穴里。

媽媽一定也有同樣的感覺,因為她亦抬高了臀部,讓我能更深地進入。

當我每次挺進,媽媽便在呻吟中仰起身子,光裸的乳房與我胸膛摩擦。

我們的胸口,給對方的汗弄得渾濕,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

愛液像水流一般往外迫出,陰莖的頂端終於接觸到子宮頸,瞬間,我的

肚子也貼著媽媽小腹,兩具肉體作著最完美貼切的結合。

維持這姿勢,我低下頭,吻住媽媽,她也柔順地回吻,並張口讓我的舌

頭撩撥起她的。

母親與兒子緊緊地擁抱、熱吻,下半身卻激烈的動作,當腰部運動增快

到急速,陣陣快感,像電流一樣在全身竄流。

穎姊!我試著去警告她,但這已經太遲了。

泡在穴里的陰莖,開始痙攣,看不見的白濁液體不住噴入媽媽的陰戶。

小慈┅┅媽媽沒有退後,反而兩腿纏住我的腰,並主動將屁股向我

送來。

小慈,我的小慈┅┅她哭了出來,聲音在一聲嗚咽後軟化,在高潮

里抽搐、扭轉嬌驅。

陰莖不停地抖動,將能為我帶來下一代的神聖精液,送入媽媽因為飢渴

而不住吸吮龜頭的子宮中。

當一波波高潮洗滌我們的肉體,那感覺像是整個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哦,我的上帝,穎姊,我愛你。我頻頻地喘氣,卻仍不死心地再挺

送腰部。

終於,我的陰莖承受不住,可憐地在穴里軟化了下來。

肉體與心靈都付出了龐大能量,我整個兒垮了下來,癱在媽媽身上。

我們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靜靜凝視彼此,嗅著對方的氣味,用僅餘的力

氣,撫摸探索愛侶每一寸身體。

~~~明知得不到任何祝福,這一刻,

只有彼此體熱能溫暖我倆——

終章

媽媽累得倦極睡去,臉上猶自掛著滿足的笑容,沉睡在夢里。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與她交頸而眠,不過一時還不行,現下有更重要的事得辦。

我獨自來到賓館的大廳,坐在角落的一只椅子上,思考著一些事。我仍沒想好在這些方面應該何去何從,不過,在帶媽媽去美國的同時,有些事必須做個了斷。

沒過多久,外頭響起了吵雜聲,有大隊人馬來到賓館外頭。很好,果然是地方上的一霸,雖然比我預料中的來晚了些,不過也算快了。

賓館大門打開,十幾個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就是洪三元,他頭部纏上紗布,看來那一下敲他敲得頗重。外公不在人群里,這也難怪,那畜生給我打成那樣,一時間是沒行動能力的。

來的人不是公安武警,都是流氓模樣的家伙,手持鐵器,一看到我便凶神惡煞般走過來,這代表洪三元想動用私刑解決的意圖。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卻出奇地沒感到懼意,雖說有應付之策,但自己會鎮靜成這樣,卻是連我都感到訝異的。哼!一個正常人在突然受到這種事沖擊之後,心理多少有點改變,這也是正常的吧!

電話聲從洪三元的衣服中響起,他停下腳步聽電話,讓手下超過他,把我團團包圍。

給人圍在中央,左邊一個帶頭的家伙甚至高揚起手中鐵棒,我卻笑了,因為洪三元的臉上,先是憤怒、震驚,再來便完全愣住了。鐵棒對著我腦袋揮下……

「住手!」笑意更盛,比爾叔叔的辦事能力果然是一流,雖然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但能讓領頭人親口喊出住手,事情就是已經解決了。

當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老板為什么喊停手,洪三元走到我跟前,痴肥臉上堆滿微笑,操著不熟的英語道:「喬治。朱斯先生,本人……」

「什么也不用多說!」我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洪三元立刻瞪大眼睛,那是美金333萬的支票,一筆連他老爹都沒見過的巨款。

「洪先生胸襟不凡,是個玩得起的人,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

「對,就是這張支票。」我冷笑道:「我要向你買三條人命!」

嘿!我果然是改變了。

************

回到樓上,媽媽仍未醒來,裹在被單里的美妙睡姿,是一副值得好好欣賞的艷色,但我卻沒有這樣的空閑,無奈地將媽媽喚醒。

從好夢中驚醒的媽媽,有著顯而易見的羞怯,卻聽了我的解釋後,臉色凝重,看來十分惶恐。

我告訴她,剛剛弄清昨天騷擾她的那個渾球底細,跟著便把聽來的一些有關洪三元的傳聞,諸如走私放火、人口買賣之類,聽得媽媽俏臉發白,頻頻望著門口。我又說,昨晚鬧得那么大,洪三元和手下一定會在允景洪到處搜索我們的形跡,如果不快點回橄欖壩,只怕非常危險。

媽媽沒有反對的道理,於是我們整理衣服,快快結了帳,偷偷摸摸地召了輛車,在確認沒有人發現後,搭車回到橄欖壩。理所當然,這一路上當然是沒有任何阻攔的,只是,媽媽會以為那是因為我們走得早的緣故。

在回程途中,我說,那壞人的勢力能影響整個西雙版納,逃避是逃不了多久的,他爸爸又是市長,我們根本沒可能和他拼,想要以後安全,最妥善的辦法就是立刻回美國結婚,而且越快越好,因為有外公在,這班人遲早會找上門來。

媽媽沉默不語,似乎對這大膽方案,仍有所保留。

「穎姊,和我一起去美國吧,我無論如何都會讓你幸福的。」我握住媽媽的手,以撒嬌的口吻道:「你自己昨晚已經答應了,而且,你也答應要嫁我,你們中國人不是說嫁雞隨雞嗎?你嫁給我這個洋鬼子,跑不掉羅!」

帶著幾分羞色,媽媽覆蓋住我的手,輕輕地點了點頭。於是,從抵達壩子的那刻起,我和媽媽就開始忙個不停。由於早在愛夏回去之前,我就已偷偷委托凱蒂小媽,幫忙辦理移民手續,現在一切備妥,媽媽隨時可以用美國公民的身份入境,所以現在要處理的,只是一些這里的雜務。

啟程日期訂在三天後,我的動作能快到這地步,確實將媽媽嚇了一跳,不過最後還是欣然答應,願意隨我往到異國,開始新生。

這三日間,媽媽向學校請辭,孩子們都很舍不得,哭哭啼啼地挽留。這件事也在壩子里造成轟動,因為前日的那一場孔雀舞,各方電話響個不停,都亟欲知道這位神秘舞姬的資料,並爭相請媽媽去表演,已將她捧成一個新的神話,大好前途正要展開,哪想到,媽媽回到壩子的同時,也宣布即將離開的消息。

在這里,能出國絕對是件大事,何況是嫁到外國去,因而這幾天,壩子里的目光全投在我和媽媽身上,道喜聲不斷。而我們母子則都低調處理,我是不想節外生枝,媽媽則是害怕提早引來洪三元一干人。

時間匆匆,諸事忙忙,在第二天上午,我在學校整理完一批東西後,突然看到媽媽正呆坐在風琴前面,像是在沉思什么事。

「阿穎姊姊,你在想什么?」我由背後貼了過去,輕聲問道。

「小慈,你能不能告訴姊姊,外國人的新娘都是怎么樣的呢?」

有點奇怪怎會有此一問,我回想道:「唔……都是穿白紗禮服,戴手套,捧花,後面還跟著花童……」媽媽又問起白紗禮服的樣子,我大概形容了一下,她又問了幾個西洋婚禮的相關問題,我一一回答,心里頗覺納悶,最後只聽她嘆口氣,默然不語。

「穎姊,你有心事啊?」除了說不嫁我,什么心事我都能接受。

「沒事,你別多心。」媽媽微微一笑,道:「不過,小慈啊,人的際遇真是難料啊,以前,姊姊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會嫁到外國去,作個洋婆子。」

「呃?」

「姊姊小的時候,也常常夢想要當新娘,那時候,我坐在林子里看江水,整天作著白日夢。」媽媽沉浸在回憶里,微笑說道:「我的情郎是個了不起的男人,全族里最俊俏、善良、勇健的兒郎,都及不上他一半好,我歡天喜地嫁給她,在喜宴上為他獻舞,為他歌唱,族里的長老替我們執禮,所有族人都祝福我們,然後,在喜樂中,由阿爹他把我交給……」

本來要說的,該是由父親把女兒交給新郎的習俗吧,但當媽媽說到了這句,整個臉蛋驀地白成一片,渾身打顫,半句話也說不出,自然是想起了那天的痛心記憶。

我連忙將媽媽擁入懷里,不住輕拍她的背脊,柔聲安慰道:「過去了,穎姊,這些都過去了。」這事對媽媽的傷害之深,絕不是可以輕易淡忘的,看來只有回美國後找愛夏想辦法了……

「該弄點開心的事讓媽媽分神……」

這個想法一起,我有了主意,小聲問道:「穎姊姊,壩子里是由誰主持婚禮的呢?」

「通常是較長的長輩來……」說到一半,媽媽明白了我的意思,低頭道:「小慈,你別忙了,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不必在這上頭費神,而且……這事是你辦不來的……」

「等著瞧,我一定給你辦到,等好消息吧!」我笑道:「要絕對相信老公,這是黃老師嫁為人婦要學的第一課。」

帶著幾分雀躍與急躁,我匆匆跑出了教室,去問校長資料。一聽解釋,登時就給澆了盆大大的冰水。原來當初這里為了破四舊,什么舊東西都被廢除,少數民族的婚姻儀式沒人敢用,都是簡單解決,至於說真正的傣族婚禮,至今已有二十多年沒再辦過,突然間說要來一場,那怎么可能?

難怪媽媽說我辦不成,事情果然有不能辦的理由,但是,媽媽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要表現能力,如果連這都辦不到,以後又怎能給她幸福呢?

兩個半小時之後,太陽變紅之前,一批又一批的人,帶著大量裝備涌進了學校,依照各自類別,開始工作。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小慈,你是怎么辦到的?」

面對媽媽又驚又喜的問題,我聳聳肩,笑道:「三分運氣,我去聯絡了才知道,西雙版納的地方政府本來就有意要振興觀光,而回復傳統典禮也是觀光的一個賣點,早有計劃,剛好聽說孔雀姑娘要結婚,就利用機會,來試辦一次嘍!所以,我才說三分是運氣……」講是這樣講,但倉促間能把這些事辦出,期間斡旋的辛苦,不問可知。

「我知道,另外七分,是小慈你的努力。」媽媽喜得主動摟著我一吻,繼而被平日相熟的傣族婦女們拉去打扮了。

「猜錯了,另外七分不是努力。」看著媽媽背影,我暗自好笑,「是你良人兼兒子的大把銀子啊!」

振興觀光的計劃是有的,不過卻沒錢推動,至於回復傳統儀式這一項目,更不知排到哪里去了?此情此景,二話不說,就是五百萬美金砸下去,把不可能硬砸成可能。老頭子生前錙銖必較,如果知道我是這么花他的遺產,一定七竅生煙。

流水席的消息傳出去,非但橄欖壩一地,就連周圍左右村鎮的人也來了不少,人一多也就好辦事,男人們張燈結、布置場地,婦女們便張羅飲食,動作熟練得猶如流水,錢也花得如流水。至於經費的出處,自然是我這個標准洋老凱。

兩小時過後,一切終於就緒,當傣族新娘打扮的媽媽,在一眾婦女們的環繞下出場,登時令我眼前一亮,經過適當的打扮,薄施脂粉後,媽媽確實增添了幾分姿色,只不過,這些少數民族的化妝審美,有些地方還真讓我不敢領教。而且,媽媽最美的一刻,是踩著舞步活躍於台上之時,這時雖然好看,卻也不過是中人之姿,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是不太會心動的。

主持儀式的,是傣族如今僅存,一名九十八歲的白發長老,論關系,是媽媽的表伯公,雖然自母喪後未有來往,但從媽媽和其他人的態度可看出,長老的確是德高望重的重要人物。

飄揚樂聲中,「素寬」儀式開始,這是傣族的婚禮,又叫「拴線」,意思是將夫妻倆的靈魂拴在一起,永不分離。

長老用潔白的棉線,拴在我和媽媽手腕上,口中念念有詞,祝福新人相敬如賓,白頭偕老。

當棉線拴在我手上時,我不由得想到,如果這花白胡子老頭,知道自己主婚的這對夫妻竟是母子,天曉得他會有什么反應。媽媽則是虔誠地伸出手腕,臉上像發光似的,靜靜聆聽,並以傣語向表伯公道謝。

豐盛的山野珍饈,流水般遞送至桌上,香茅草捆綁的烤魚、芭蕉葉包的蒸肉、香竹燒出的糯米飯、糯米制成的毫洛索、毫崩、炸牛皮、蒸青苔蛋、煎荷包蛋蛹、江鰍煮酸箏……無數菜饈連接送上,盡管不是五星飯店的一流酒席,卻也別具地方風味,只不過,有些菜都市人實在不好入口而已。

周圍的男男女女向我們舉杯祝賀,同時唱著祝福的歌謠,兩旁火把晃動,照映在媽媽臉上,只見她有時悲,有時喜,完全陶醉在這氣氛里,眼眶里雖然滿是淚水,但嘴角的微笑,又顯示她正處於極大的幸福中,乍悲還喜的神情,讓我再次看得不覺好笑,女人就是容易被這些東西感動。

只是,不久後我才知道,對內向顧家的媽媽而言,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是她畢生夢想,而代表締結儀式的婚禮,更是打從有記憶起,便不斷幻想的瑰麗夢境。只是因為給自己阿爹連續強暴,這少女的夢想被無情踐踏,撕得破碎。而且,母親那邊的傣族長輩,對外公極度鄙視,連帶在外婆死後,也對媽媽冷眼相看,讓她以為自己絕不可能再有這么一天。

哪想到,破鏡中能重圓,碎夢亦能再續。這夢想竟有成真的一天,還是由自己心愛的人一手促成。當一族之長庄嚴地為她祝福,所有族人對這樁婚姻無比敬重,怎不教她魂動神搖,頻頻拭淚。

最後,在族人的起哄下,新娘子紅著臉,獻上一舞。不是舞台,而是張半尺見方的小圓凳,媽媽便踮足在這方寸之地,輕盈地舞出絢麗舞姿。乘著酒意,媽媽動作比上趟更放得開,似醉似嗔,隨樂擺動她美麗的胴體,做出種種天女般的動作,引得旁邊尖叫一陣又是一陣。原來這就是大漢民族的舞蹈,我暗自驚嘆,古語中傳說的掌上可舞,一點也不誇張。

不得不承認,跳舞時的媽媽,是最美的時候。那彷佛將所有生命力燃燒的精華動作,讓她在那瞬間無限耀眼,而且不是一般俗氣的艷麗,媽媽由音樂中培養的高雅氣質,讓她有一種不同於塵世的清艷,令觀者傾心,為之驚艷。

強烈的自豪充塞胸中,因為這窈窕佳人即將成為我的妻子,而享受著新郎倌應有的特權,我知道自己的陰莖在桌下硬如鐵石。舞到顛峰,一帕手絹輕上拋來,不偏不倚地覆蓋在我面上。當手絹墜下,我看到媽媽停舞收勢,一雙妙目直瞧著我,淚眼盈眶。

回到媽媽住的竹樓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宴會仍再繼續,只是媽媽已經半醉,我亦無心繼續,所以兩人先行告退。將媽媽送進房間,我獨坐客廳,拆看臨別時長老送的一箱東西,里頭是一對手腕粗的紅燭,一雙小巧碧玉手鐲,還有一個黑黝黝的密封壇子。我正感有趣,媽媽的聲音從里頭傳來,要我把蠟燭點上,等她一下。

我將紅燭點起,這才發現那是一對龍鳳紅燭,以前漢人結婚都點這東西,看著燭影搖曳,想像這雙紅燭點亮了五千年來,不知多少的洞房夜,心里頗有感觸。

我是個生長西方的人,理想的婚禮也是在教堂舉行,不過偶然來沾染一下祖國的文化氣息,卻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觸。

媽媽房間走了出來,卻沒有換上便裝,仍是那一身新娘服,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媽媽是想要把這場婚禮完完整整地辦完,盡管我們是說到美國注冊、辦典禮,但就身為傣人的媽媽來說,今天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戴上玉鐲,媽媽取來兩只小杯,揭開壇子的封泥,酒香四溢,跟著,她為我解釋酒的意思。

漢民族的習俗,在兒女生下時,會為他們埋下一壇酒,材料不一,如果生男,就作狀元紅;生女,就釀女兒紅。等到兒女成親之日,開壇宴客。只是,如果女兒早夭,或是不幸沒能出嫁,女兒紅就改名花雕,取的就是鮮花凋謝的意思。

從這美麗的傳說中,想像一壇又一壇的女兒紅,里頭不知道暗藏了多少少女的情絲,而那花雕,背後又是多少淚珠,才釀出的苦酒,當人們飲酒入喉,感受到的又是什么呢?

「這壇酒,是我出生時阿娘委托長輩埋的。」含著幾分羞意,媽媽斟了杯酒遞來,道:「我以為……這酒永遠都是花雕,不可能改變了。小慈,是你把它再變成女兒紅的,謝謝你。」兩條手臂交疊勾住,媽媽教我合巹酒的喝法。

當琥珀色的女兒紅,傾倒入喉,我心里有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快樂。喝完交杯酒,就是順理成章的花燭夜,媽媽起身想回房,卻給我拉住。

「何必浪費這么美的燭光。」

媽媽對我的提案有著顧忌,但我卻笑嘻嘻地進房間,拿了張草席鋪在地上,再墊床被子,讓媽媽橫放在上頭。

禮服的鈕扣在側邊,我一粒一粒解開,再褪下胸兜,露出媽媽大白羊似的裸體,水嫩滑腴,摸上去滑不溜手,白人常嫌黃種人皮膚不白,殊不知中國少數民族的女子,有些真是欺霜賽雪,一如此時。

我再往下解開裙子,笑道:「看看阿穎姊姊今天穿什么顏色的褲子?」一看,卻是件紗質的艷紅三角褲,開的是高叉,露出大半邊雪白屁股,襯著紅色格外顯眼。這件內褲是我送的,但款式暴露,卻從沒想到媽媽會穿上,而且會穿著它進行婚禮,微一思索,我笑道:「剛剛進房換的,對不對?」

媽媽笑著點點頭,低聲道:「原來的那件,跳舞的時候,給你看得全濕了,所以換了你喜歡的這件……」

「每次跳舞都跳濕褲子,難怪阿穎姊姊不輕易跳。」我取笑道:「可是有什么用嗎?這件褲子我看也濕了六成啦!」

媽媽紅著臉,像是想說些什么,不過最後仍是把頭別開,微笑不語。她個性傳統,會主動穿這性感內褲來取悅我,已經是極限,要再陪我一直說輕薄話,那可萬萬不能,至少,目前不能。

藉著紅燭,我端視著妻子身上的每一寸。如當初所想,媽媽的的身體與其保守態度不同,實在是非常地豐滿傲人。乳房高聳,一把抓不滿,卻結實堅挺,正符合著苗條身段;蜂腰纖細,我甚至能用一條手臂環抱她;豐滿的臀部,成為背部曲線中唯一的隆起,充滿彈性,啪地一巴掌,清脆動聽;整具胴體成一個完美無瑕的沙漏體態,如果配上一張愛夏那樣的臉蛋,一定會成為特洛伊的海倫那樣的傾國佳人。不過無所謂,因為我愛媽媽,無論是怎樣平庸的面孔,在我眼中都是美輪美奐,即使幾十年後,我依然會愛這具身體愛得發狂。

「小慈,你在看什么?」

這時才發現,媽媽有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再配上長長睫毛眨呀眨的,真是美麗。

「看我的新娘子啊!」

我笑著吻住媽媽,同時將舌頭伸進去。而經歷了這些日子,媽媽的接吻技巧也明顯改進,兩人吻在一起。

施著慣用手法,我揉弄媽媽乳蕾,把玩一雙夠份量的豐乳,真是男人的幸福,除卻觸感上的刺激,看著雪白乳房幻化陣陣乳波,那更是難得的視覺享受。

「穎姊,你奶子好大啊。」我調笑道:「到底是吃什么營養東西才養得那么好的。」

「哪有吃什么?旁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過,還真是很大呢,族里也沒幾個人……」似是覺得這話不好出口,媽媽停了說話。

我嘻嘻一笑,挺前身子,用身體重量讓陰莖進入媽媽身體。

「嗯,小慈,動作輕點……」

「別叫得那么生疏,叫小慈老公,叫嘛!」

「就是你那么多花樣,好,小慈老公,小慈老公。」媽媽喊了兩聲,像是特別為我助興,小聲地又說一句:「小慈親老公。」

「親,當然親了。」我別有用意地笑道:「我是小慈親老公,你是我的阿穎親親姊姊。」

一面說,我一面挺送腰部,每當挺前,便又是半寸進入蜜穴,除了豐富的蜜汁幫助潤滑,還有我從馬眼中流出的些許分泌液,也起了作用。沒多久,她的蜜唇與我陰莖底部吻合了。

控制力道與速度,我開始緩慢地抽插,兩手仍棄而不舍地把玩雙乳、揉捏大白屁股,忙個不亦樂乎。媽媽給我多重夾攻,很快就進入狀況,嬌喘低吟不絕於耳,腿根浪水大流,進出之間帶起啪啪水聲,煞是有趣。

「阿穎姊姊愛不愛小慈老公?」

「我……喜歡……」

「喜歡?不是愛嗎?沒關系。」我笑道:「怎么樣的喜歡法?」

這問題必定讓媽媽很難出口,她摟住我,把頭埋在我懷里,不想作答;我卻硬把她放下,直直看著她水靈妙眸,下身連續幾下硬挺,逼得媽媽氣喘吁吁,非回答不可。

最後,媽媽閉上眼睛,羞怯而顫抖地輕喃:「我愛你,小慈,你是姊姊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我黃香穎的丈夫。你不嫌棄地挑中了我這個平凡的女人,給我關愛,給我歡樂,還給了我尊嚴,因為你,我的生命再次有了意義。小慈,姊姊不知道你為什么總想姊姊給你保障,但如果你仍不放心,那么,我此刻對神發誓,也對你發誓,此生,我黃香穎只屬於你一人,我的心,只為你一人跳動。」說完,媽媽眨眨眼,低聲道:「滿意嗎?小慈親老公。」

答案當然是百分之百滿意,我險些掉下淚來,俯下身,在下一波快感來襲以前,給媽媽另外一個吻。在我懷抱里,我的妻子縱聲嬌吟,蜜穴緊緊勒住我的肉棒。我知道這是不對的!媽媽是那么樣地相信我,把自己完全奉獻給我,而我卻隱瞞了一個會令她痛不欲生的秘密,這樣對嗎?

在我找出答案之前,媽媽的蜜穴擠壓住我的肉棒,大力擠榨著我的精液,感覺是如此的強烈,我輸給了它。一聲怒吼,我將精液全噴射到媽媽的胎內。第一次的收縮,似乎由我背部的中央開始,擴散往全身。之後,精液像水龍頭大開一樣,流往媽媽體內。

精液真的像是燃燒起來,在陰莖內的小管道中迸流,迅速游往最終的目的,當我連續射進入她體內,樂趣的悸動似乎更強烈。每一下悸動,我知道,我的生命種子正如河流般淹沒她的身體,直到她再也不能負載。結果終於滿了出來,精液從我們接合處噴濺而出。精液已經灌滿了媽媽的肚子,從女體內倒灌出來。當她閉上眼睛,慢慢地躺到一旁,離開與我的連結,似乎有一公升的精液從她蜜穴泄出。

「喔喔,我想我們有點麻煩了。」我說著,看著精液和毛毯。

「小慈……」在一旁,媽媽調勻呼吸,低聲道:「你叫念慈,這名字是紀念你的母親嗎?」

我為之一愣,但立刻回答道:「是啊!紀念我『死去』的母親。」

「對不起……」

「沒關系。」我道:「我媽媽已經過世很久了,沒關系。」我特別強調了過世這個字眼。

「剛剛在最快樂的時候,我忽然有了個很怪的想法……」媽媽坐起身來,紅著臉道:「我突然想,我要感謝你的母親,因為她生了個那么好的兒子,今天我才那么快樂。」

驚訝於這種不合理性的准確直覺,我微微一笑,迎著媽媽的目光,微笑道:「是啊,我想我們真應該感謝她,我有個好媽媽。」

輕撫著媽媽柔緞般的肌膚,我摟著她在身旁躺下,給了她一個漫長,深沉的法國式愛吻。我想,即使老天要我明天就死,至少今天的我,是如此的喜悅、滿足。

激情過後,我將媽媽哄睡,獨自踱到竹樓外,沿著江邊散步,眺望江水粼粼,反映月光,心中頗有感慨。我不是來欣賞風景的,如果可以,我只想躲在被窩里,和媽媽緊緊相擁,但在離開的前夕,有些事必須了結。

十五分鍾後,周圍出現了樹林,這人跡罕至,很符合我的預測,如果真的要發生什么事的話,這里就是好地方。現在只希望,那個人不要來!

「喂!小子,你他媽的給我不要動。」

真遺憾,天有絕人之路,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我轉過頭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給人跟在後頭,而當我一回過頭,六個持有武器的男子團團將我圍住,為首的正是外公。他頭上纏的綳帶可不是簡單的一兩條,顏面上到處都是淤青,仍未從那天被我偷襲的傷勢中康復過來。

「黃先生,我對日前的行為十分抱歉,相信你也知道,我將迎娶令千金,而且明天就帶她回美國。」我不慌不忙,伸手入懷拿支票本,「我不希望多生事端,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可以付你兩萬美金,希望你以後別再來騷擾我妻子。」話聲未完,外公猛力揮出的一拳,把我打跌在地上。

「小洋鬼子,這里不是美國,這是中國,是我的地頭。」外公的態度極為囂張,「你他媽的真夠膽子,我黃國忠玩過的女人,你也敢來撿?穿我舊鞋,還敢和我老板作對!兩萬美金你想打發誰,告訴你,沒有兩百萬,你別想活到明天。」

「我給不出,身上沒那么多錢。」實在是很痛,我擦擦嘴邊血痕,道:「而且和一個人渣交易,不值超過兩萬美金的價。」

「干你娘的雜種狗!」外公舉腳就對我踹下,卻給我瞧出空隙,猛然一下把他絆倒,還沒來得及有下個動作,圍在旁邊的五個人已經把我架了起來,按趴在地上。

「黃國忠,我問你……」給壓得動彈不得,我竭聲怒吼道:「你這么對待自己女兒,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那有什么稀奇的,她是我生的、我養的,我玩她也是應該的,嘿!瞧你這么迷那騷貨,她有沒有告訴你,曾經替我生過一個兒子啊?哈哈哈~」

「你這么做,都不怕有報應嗎?」

「報應?什么報應?天打雷劈嗎?」狂笑聲里,老人猙獰的面孔丑惡到極點,「老實告訴你,就算你給得出兩百萬,今天也別想活命,你這假洋鬼子,居然連我老板都敢動,老板說了,一切由我處理,這里是荒郊僻野,我們宰了你誰也不知道,你有本事就變鬼去找美國人求救吧!」說著,我的父親兼外公,向手下呼斥道:「可以了,動手宰了這小子吧!」

雖是一切如同預料,但事情走到這地步,仍非我所樂見,嘆了口氣,我緩緩閉上眼睛。

「你們動手吧!」說話的人是我,而外公則吃驚地發現,本來該用力砸上我腦袋的四根鐵棒,突然轉了方向,一起重敲在他的大腿上,清脆的骨碎和痛楚的慘叫同時響起。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五人對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外公拳打腳踢。沒一會兒,這老人給打得只剩半口氣,不住呻吟,嘴里牙齒給打掉大半,眼眶破裂,卻仍用懷疑的眼神,問我為什么會這樣。

「一切道理其實非常簡單。兩百萬擺不平的事,三百三十三萬就能處理得妥當。」我冷笑道:「這筆錢買三條人命,三百萬買我的,同時當作醫葯費,為了這筆錢你老板甚至樂意再給我打一棒;三十萬買我妻子,這筆錢拿去召妓,可以召到幾十個酒廊名花,他犯不著為一個平凡女子和錢過不去;至於最後的三萬,是買你的。」

其實不只是這樣,除了利誘之外,威逼才是主因。朱斯財團近年來在中國有大筆投資,更與中國官方有技術合作,被奉為上賓;比爾叔叔前次造訪北京時,是國務院專人禮車迎接,我雖沒那么大排場,但在雲南下飛機時,也是有數個市長聯合歡迎,而很巧的,洪三元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說到底,洪三元不過是個地方小土豪,和真正的大人物差得遠了,所以當他父親打緊急電話警告他後,什么大事都得化消,人在江湖不外乎求財,多個財主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

「你的命只值三萬,所以我肯開的價也只有兩萬。」我道:「原本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這三萬我並不想用,所以你老板要你自行處理,誰知道你偏偏要把命送掉。」

這該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犯罪,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殺人。但我不後悔,在那天聽了媽媽的說話之後,我從來沒有那么樣的對人有殺意。任何人……

任何人都是一樣,我絕不輕饒任何傷害媽媽的人,縱是那是我親生父親。只不過,念著他是我父親,我仍給他機會,可惜該死的人總是作著該死的事,既然如此,就讓他死而無怨吧!

說完,我轉過頭,幾聲槍響之後回頭,這老人的身上多出數個血洞,都是致命傷。在確認他沒幾分鍾好活後,我蹲下身來,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

「外公,不,爸爸,我是前進,你還記不記得,就是你和媽媽生的兒子,你剛剛才提過的。」說完了話,我站起身來,冷冷一笑,朗聲道:「如何?國忠兄,你現在相信世上有報應了吧!」

出奇的,老人臉上沒有出現眥目欲裂的驚恐;眼神似乎有著短暫的空白,但在那之後,他露出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笑容,像是想要大笑,卻因為喉嚨啞掉而笑不出來,但一雙眼睛卻猛盯著我,手也指著我,不是憤怒,反倒像是某種揶揄。

這令我感到極度不快,同時內心竟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一抬腳,我用力把他踢開,這提供我精子的老人,再也說不出什么話,幾道血泉從他嘴里咕嚕咕嚕地噴出,他脖子一軟,就此離開了人世。

五個男子熟手熟腳地拿出袋子,裝起屍體,向我打個招呼後迅速離去。我沿著江邊走回去,心里仍是有些沉重,卻是與來時不同的兩樣心情,而生父斷氣時的奇異表情,則像塊大石一樣壓在胸口,久久不散。

天,快亮了啊!從壩子里離開,前往最近的機場,一路上顛簸勞頓,總算在天黑之前上了飛機。當螺旋槳轉起,飛機逐漸離地,下方景色成了一片碧綠,我們母子已經在前往美國的路上了。

初次離鄉,媽媽一直沉默,不停地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想把故鄉的一切刻在腦里。我拍拍她的手,溫言道:「剛到美國,生活會比較苦,不過我會盡量努力讓你舒服的。」

話的意思是,因為不懂英文,剛去可能比較不適應,而媽媽卻弄錯了話意,對我微笑道:「三餐一宿,有錢就多吃點,沒錢就少吃些,既然是心甘情願嫁了個窮小子,難道我還像那些女人一樣要大車洋房嗎?穎姊跟了你,就是你的人,只要有你在,多苦我都能捱的。」

我知道她會錯了意,因為以前只提過我父母雙亡,家境普通而已,不過眼下不忙解釋,反正一下飛機,事實就在眼前。

「小慈,對不起啊!」媽媽忽然低著聲音,「姊姊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那么嚴重,看你緊張成這樣,有什么話不好對老公說的嗎?」

「你知道,姊姊曾經有個兒子…」媽媽吞吞吐吐道:「就是和……生的。」

此言一出,我恍遭五雷轟頂,立刻轉頭看著媽媽,臉色大壞。

媽媽像是給我嚇著了,直過了好久,才勉強說道:「我曉得……你聽著這個不高興,不過,以你的性子一定不喜歡我把這事埋在心里不提。」

媽媽道:「而且,我真的好想那個孩子……當年我不能讓族里人知道我未婚生子,所以孩子一出生就送走,聽說是送給了個美國人,小慈,姊姊想求你,你在美國路子廣,如果可能,就幫姊姊打聽一下。」

「……」

「你聽了心里大概不快活吧,可是,姊姊也只能求你了。」媽媽說著,眼睛竟紅了起來,「這些年來,我每次想到那孩子,心里就好痛。我從沒對他盡到一個作母親的責任,常常在夢里看到他,問我為什么要拋棄他,每次我都是哭著醒來。小慈,姊姊不敢求你接受那孩子,但請你幫忙留意一下,查查他的下落好嗎?」

「孩子今年多大了?」我故意問道。

「應該和你差不多歲數。」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曾說你的年紀可以當我媽了。」我沉聲道:「可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樣?他會把你當作母親嗎?穎姊,我不希望你受傷害。」

「沒關系,把孩子遺棄在外,我不敢奢望他還會認我這個母親,也沒有臉去認他,我只想……遠遠地再看他一眼,看看他過得好不好,這樣就很夠了。」媽媽罕有地怯聲道:「不行嗎?」

我哈哈大笑:「別對親老公那么客氣,我們是夫妻,你的兒子不也就是我的兒子嗎?我會幫你留意,如果找到了,我們就把他接過來團圓,我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好嗎?」

「可是,那孩子和你一樣大,你或他會不會覺得……」

「呃!這不是重點,我們找著再說吧!」口中說得漂亮,我心里卻為之好笑,「你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那么現在坐在這里的人又是誰呢?難怪古人把母子亂倫視為禁忌,關系果然亂成一團啊!

「謝謝你,小慈,姊姊真高興自己沒選錯人。」似乎感動於我的寬宏大量與樂意幫忙,媽媽抱著我,主動獻上香吻。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老實不客氣地吻了下去。唉!媽媽,你真是個愚蠢又可愛的小女人!

瞥向窗外,西雙版納已成了一個小綠點,而不知怎地,我想起了昨夜已與之永訣的血親,我的外公爸爸。嘿!阿爹,子承父業,實在是件有趣的事啊!

而,我的爸爸啊,我並不恨你,也不怪你,因為今天兒子也和你作了同樣的事,或許正因為如此,我才肯定你是我的生父吧!

只不過,今天你還是得死。套用一個你的理由,「因為你玩了我的女人!」

在雄性動物的世界,爭奪雌性必須靠暴力,所以為了讓這個女人永屬於我,在形式上,我就得要你的命,而這也的確讓我有征服的快感。

永別了,西雙版納!永別了,我的父親!往後,我會好好讓媽媽幸福,讓她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母親的。

伊底帕斯俄狄浦斯,oedipus,弒父娶母者,以前從沒想過,這稱呼會有與我如此相配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