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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晉心理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當初他領回來的那個可憐兮兮的小蘿卜頭,已經迅的成長為一個析長優雅的少年,無論何時都能吸引他的目光。白臻曾經是白晉心頭的一根刺,他是他恥辱與失敗的證明。白臻的母親是他當年唯一動過真心的女人,那個堅強驕傲的女子,曾經如飛蛾撲火般熱烈的愛著他,甚至在懷孕後不顧他的反對執意要生下白臻。白晉其實並不願意為了她與白太太決裂,但心想要是她生個男孩,那就為白家多添了個兒子;如果是個女孩,白太太應該也不會放在眼里,那麽養著她們母女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誰知白臻生下來,是如此怪異的情形。

白晉多年以後依然記得當時白太太那嘲笑的臉和尖銳的笑聲,白臻的母親亦對白晉的反應失望透頂,一氣之下帶走了白臻。或許白臻的母親有盼望過白晉去找她,但她注定會更加失望,她對白晉自私的本質還是了解太少,才會心存幻想。

然後這一切在現在的白臻面前,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白晉喜歡上了跟白臻相處,他喜歡看少年安靜淡然的神情,更喜歡他嘴角漾起的淺笑和目光里若有若無的憂傷,他總能引起他一種愛憐的情緒,覺得這個孩子,需要他好好的疼愛才可以。

不過他畢竟沒多少做一個好父親的經驗,白臻在訝異他態度的轉變同時,其實心里並沒有親近多少,有時候還會覺得尷尬。他說不上是為什麽,只覺得父親待他的方式,並沒有像哥哥那樣,給他單純的溫暖。

白臻非常想念白擎,他的哥哥。那一夜的經歷,細節和過程他記不得太清楚,但白臻知道,自己有的不光是害怕和痛苦,還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這讓白臻更覺得羞愧,那不是作為哥哥和弟弟間能做的事,也不是作為一個男孩子應該做的事。他是不是應該怨恨大哥?也許應該,但恨不起來,他只知道或許再也做不回從前的自己。有時候也會慶幸白擎走了,否則他該如何面對哥哥?

時間轉眼到了清明,白晉又做了一件讓白臻非常意外的事情,他獨自帶著他去給母親掃墓。

那天還是下著細雨,到墓地的時候,白晉坤打著一把大傘,護著白臻走著。看到母親的墓碑時,白臻比想象中要來得平靜。他給母親獻了花,還按照風俗燒了些香蠟錢紙。本來他打算跪著磕頭,讓白晉攔住了,只恭恭敬敬的鞠了躬。

結束之後,兩人離開母親的墓碑,白臻跟白晉說:「謝謝你,爸爸。」

這是白臻第一次這麽稱呼父親,白晉愣了愣,然後把他攬到懷里按到胸前,撫著他柔軟的:「傻孩子,以前是爸爸不好,今後補償你,好嗎?」

白臻在他懷里胡亂點點頭,就想趕緊走開。父親的懷抱不像哥哥,是溫暖干爽的陽光味道,父親的強勢讓他覺得緊張,好在白晉也很快放開了他。

墓園在郊外的小山上,路窄台階又多,下雨之後難免濕滑,白臻專心的看著腳下走在前面,和父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白晉覺得雨有些大,就把傘遞給白臻:「小臻,你拿著,看你臉都白了。」

「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