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等他醒來,或者死去(1 / 2)

她的聲音尖銳地劃破長夜,倒是讓衛天則找回了些許的理智。定了定神,他長話短說地講述了剛剛和白老頭的對話。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我們都被騙了!我懷疑這車上的葯根本不是讓老大睡得沉穩些的,而是……」

朱雀的臉色變得如雪一般的煞白。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不,不可能,我不信!那電話我是親自打的,我也是自己從老大的通訊錄里翻出來的聯系方式,不可能有問題!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是不是不想磕頭不想下跪?沒關系啊,你和我說就是了,我願意,我願意呀!為了老大,我什么都願意做!」

她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十足的沙啞意味,明顯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的雙目之中已有了盈盈的水色,望著衛天則的時候還帶著一點祈求的意味,像是希望他開口推翻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衛天則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伸手去扶住了她。

朱雀只覺得自己雙腿軟,根本站不起來,更不要說下車了。

她覺察出了這沉默當中的意義,淚忽地大顆大顆地掉落,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仿佛珍珠一般。

「行了!你們鬧什么呢?」

白老頭已然走到了車旁,說話的語氣十分的不屑,居高臨下得像是在安撫瞎胡鬧的小孩。

衛天則登時便炸了「你還敢過來!你給我等著,要是老大有什么萬一,我絕對不放過你!」

白老頭嘖嘖了兩聲,嘆道「年輕人,別這么沉不住氣呀,你這個樣子,我還真怕什么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呢。」

衛天則大怒「你什么意思?!」

這時候,朱雀也反應過來了。她迅地冷靜了下來,兩行清淚迅蒸干,而後那眼神變得淡漠,仿佛剛才情緒失控的人不是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下了車,看向白老頭的眼睛還是紅的,說話時一字一頓,仿佛地獄里爬出的惡鬼一般。

「前輩,衛天則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解釋一下吧?」

白老頭被她這一秒變臉的絕活唬得一愣一愣的,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模樣。

「解釋什么呀?丫頭想聽什么?慢慢和老頭子我說說,我一定詳詳細細地解釋給你聽喲。」

朱雀極力克制出自己內心蓬勃的火焰,聲音冷得像冰。

「普渡齋到底在哪里?我們為什么要在這里等著?你剛才為什么要讓衛天則下跪?」

白老頭哈哈大笑了兩聲。

「就這些啊?我還以為你要問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行了行了,一個兩個的,都別耷拉著臉了,坐下吧。」

說著話,他就地坐在了一處草坪上,顯得格外的悠閑自在。

自在得簡直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危險之中了一樣。

衛天則咬死了牙關,眼睛因為過度充血而憤怒,卻是竭盡全力地忍住了去和他干仗的沖動,認真找了個角度試圖把劉寶從車上放下來。

「朱雀!我們先把老大從這車上放下來!等等再和這個老頭子算賬!」

白老頭眯著眼看了一眼朱雀。

「你要是真幫他把你老大放下了車,我可就不能保證他什么時候能好了。」

朱雀眼神一厲「你什么意思?」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白老頭的臉,不放過他身上哪怕半點的神色波動。

白老頭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一抬手指向了衛天則「這人是細作!之前就被我試出來了,剛才我讓他下車跟著我,他偏偏要給我搗亂,所以我才會請不出普渡齋的人!」

朱雀一皺眉,下意識為衛天則辯駁「不可能!」

白老頭嗤笑了一聲,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你愛信不信,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跟我沒關系!不過我要先和你說清楚,我這徒弟可是金貴得很,你要真是幫著這個惡人害他,我就不能認你這個徒弟媳婦了!」

朱雀一時間又是急躁又是害羞,瞬間漲紅了臉。

「你胡說八道什么?!誰要你認我當什么徒弟媳婦了?」

白老頭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也是,你自以為在我徒弟心目中重要得很,自然不會在乎我這個糟老頭子說的。」

一旁的衛天則氣得都要瘋了!

「你他媽到底在說些什么?老子什么時候干擾過你?分明是你故弄玄虛拖延時間!朱雀!你別信這個老頭,你快來幫我呀!」

劉寶沉睡著,他一個人不太好使上力,又怕自己太過粗暴讓他受傷,一時間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意思。

那白老頭盯著朱雀,神色嚴肅,聲音里三分恐嚇七分柔和「別信他!這人狼子野心,根本不可信!我是你聯系上的,你還不明白我和劉寶的關系嗎?不說別的,就憑他暈過去之前說的話,你也該多信我幾分吧?」

朱雀看了看衛天則,又看了看白老頭,有點猶豫到底該相信誰。

白老頭看出她心里的猶豫之意,立即乘勝追擊「丫頭,你之前也是看到了劉寶在上車之後的反應的,他那樣子是舒服還是不舒服,你難道分辨不出來?這車是我千辛萬苦找來的,對他有奇效,若是你現在讓他下車了,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朱雀咬了咬牙,做了決定。

「衛天則,我信他。」

衛天則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