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出來?那我可得把褲子脫下去了啊!」
他的動作放得很慢,不放過耳邊任何一點聲音,卻依舊是什么也沒有聽到。
監控室里的姑娘們看得臉紅心跳,正猶豫著要不要干脆關了顯示器,又覺得不甘心,總有一種自己被隔空調戲了的感覺。
「怕什么?沒見過活的,死的還沒見過嗎?我們之前被領著做解剖的時候,什么樣的沒見過?怕他做甚!」
其中一人梗著脖子說道。
其他人恍然大悟「對啊!一定是這糟老頭子行事太過猥瑣,我們都被他帶到溝里去了,我們普渡齋的人從醫多年,什么東西沒見過?」
「就是就是!誰會求著他帶我們出去啊!」
「我覺得在這里看著他也沒什么意思,要不然就讓他自己在那里反省吧,過幾天再把他放出來!」
「嗯嗯!我也覺得!誰要在這里守著這么一個糟老頭子啊,我才懶得看他呢!我就過兩天再來看他的狼狽樣子就好了!」
「還要把視頻留下來給小葉子姐姐送過去,給她出一口惡氣!」
「就是就是!」
監控室里的人已然散了,然而白老頭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依舊隔空耍著流氓。
然而耍流氓這種事情,樂趣大概就是看被調戲的人有什么反應了。白老頭一直得不到回應,也實在捉急,加上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體力消耗得極快,很快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再次扶著桌子坐到椅子上的時候,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有氣無力了。
「我說,你們是真想讓我死嗎?再怎么樣也給我喝點水呀,我要是真死在你們這里……誒?這又是個啥?」
他有些熱,一邊抱怨一邊順手拿起桌上的東西開始扇風,余光卻瞟見那紙張並非白紙,而是有字的。
他眯了眯眼。
最開始被關進來的時候,他就想著要看看著桌面上究竟是什么東西,可第一眼沒看到,後來又沒了光看不見,再後來他竟然就忘記了!
差點把盡在手邊的線索給放過了呀……
白老頭挑了挑眉,把桌面上的紙張都整理了一下,而後仔仔細細地開始閱讀上面寫著的內容,再然後——
他的臉色變得尤其難看。
「小葉子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自以為沖破天地的一聲吼叫,實質上連密室都沒能傳遞出去,而監控室里圍起來看熱鬧的人也早就散去了,所以這喊破了音的一句話算是白費了。
他嘀嘀咕咕著自言自語,密室的門卻驀地開了。
白老頭眼睛一亮,立即跑了過去,然而還沒等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那門就關了。
飯菜的香味在鼻尖開始縈繞。
白老頭低頭一看,看到的是一瓶礦泉水和一盒盒飯。他眯了眯眼,開始拼命地拍密室的門。
「哎哎哎,哪位姐姐在外面啊?你們去告訴小葉子,她在我心里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輕薄她了!請她放了我吧!」
密室門外的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卻是什么也沒說,輕手輕腳地走了。
密室的隔音效果實在很不錯,是以白老頭根本不知道外邊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有沒有聽見。
頹唐地拿著盒飯和礦泉水到了桌旁,把椅子拉出來坐著,他看著面前的一大堆寫了內容的紙張一肚子的火氣。
這還沒完了是吧?
這是非要他把臉都丟干凈了嗎?
還以為只是和他開個玩笑,最多小半天就能放他出去,可現在……竟然都送了盒飯和礦泉水過來!難道還准備長期抗戰了?!
開什么玩笑!
他氣沖沖地看著那擺在桌子角落的礦泉水和盒飯,憤憤不平地想,我就不信你們還真能弄出人命,你們不理我,我就絕食!看誰能撐得久!
白老頭實在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又或者說,他低估了人在瀕死時候的求生欲。
一開始他還勉強堅持著哪怕嗓子冒煙了也不喝水,後來肚子餓了就覺得那冷了的飯菜也格外香,引得他的肚子咕咕叫。
然後……然後他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就把那盒飯和礦泉水放到了一個角落,自己到了另一個角落縮著。
可惜密室實在太小,這樣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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