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覺得這人的心思實在歹毒,只要他們去鬧了,無論如何,這事出來之後,小葉子都討不了好。
無論是普渡齋徹底亂起來,還是別的什么情況,總歸小葉子的精力都會被削減,若是老婆子出了什么事,她的靠山都得就此倒了!
白老頭忍著憤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
三人合計了一下,決定老老實實待著哪里都不去。
只是那門開著,空曠的走廊漸漸被黑暗覆蓋的時候,簡直像是藏著無數眼睛暗自窺探,實在讓人不舒服。
白老頭提議幾人換個房間睡。
衛天則和朱雀想了想,覺得這事也沒什么好堅持的,就沒怎么糾結地用地圖判斷了一下客房的區域,換了一間套房。
套房有三個卧室,甚至還有掛著電視裝了背景牆的客廳,裝修高檔得讓朱雀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白老頭嗤笑了一聲,嘲笑她的沒見識。
「你還真以為普渡齋的人是什么貧窮的農民啊?他們的收入可比你想象的多多了,就這么點東西就驚訝得倒吸一口涼氣了?真要是讓你見到了普渡齋藏著的寶藏,你還不得嚇得暈過去啊?!」
朱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白老頭十分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
「你倒是想我是個啞巴,可惜啊,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還是看得開些吧,免得以後把自己氣出毛病來。」
朱雀一時間沒能找到該如何說。
朱雀覺得自己要被氣哭了。
她之前怎么就沒覺得這白老頭這么討厭?不,不對,她一直都覺得這白老頭一言難盡,只是如今更討厭了!
她在心里憤憤不平地吐槽。
衛天則一臉沉悶地在旁邊看著這兩人互懟,只覺得心浮氣躁。
「你們心情倒是不錯。」
他忍了又忍,終於是沒能忍住地冷笑了一聲後冷嘲熱諷地開了口。
白老頭喲嚯了一聲,十分知情懂趣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覺得我們冷落了你,不高興了?放心啊,老頭子在這種方面一向公平的很,你想和我聊多久我都陪著你。」
衛天則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你們還真是心大,老大如今生死不知,你們就這么有閑情逸致?一個欣賞別人的裝修,一個在這里找嘴皮子上的樂子!」
朱雀一驚。
「你不是也說老大沒出什么事情嗎?」
衛天則十分不舒服地看了她一眼,面色冷漠地糾正道。
「我沒這么說過,我只是推測他現在應該還在接受普渡齋主人的治療。」
朱雀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白老頭也一臉懵逼地看著衛天則「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剛剛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所以你才故意引導我們……」
衛天則的眼神里露出了一點疲憊。
「你戲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
白老頭也變得有些急躁,他一跺腳,焦急地道「有什么話你倒是直接說啊,說一半藏一半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閨閣里的大小姐,擺出這么一副害羞帶怯的樣子給誰看?!」
衛天則臉色白地看了他一眼。
「誰跟你迂回了?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些人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導我們犯錯,會不會去老大那邊動什么手腳?」
朱雀臉色變了變。
白老頭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好一會之後,他遲疑著開口。
「應該不至於吧?怎么說也是那老婆子親自在治療,普渡齋的那些人能有那么大的膽子?若真有那個膽識,想必也不會搞這些陰謀詭計,該直接篡位了。」
他說完自己卻不敢確定,總覺得心頭惴惴不安的。
這事情實在不好說。
之前應該是不至於的。可……可他明顯已經破壞了那些人的一次行動,而且看小葉子那個樣子,估計不多時就能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在搗鬼。
人在完全安全的時候當然是理智的。
畢竟身外之物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自己的性命。那些人再是想要權勢,也不至於就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至少不會冒著這樣大的風險,對那老婆子直接動手。
可若是她已經暴露了自己,已經把自己放置在了危險之中了呢?她會不會兵行險招?會不會想著在最後一刻拼死一搏?
這么想著,白老頭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衛天則也從他臉上的神色變化之中看出了什么,沒再說話,只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旁邊的朱雀看著兩人,心中拔涼拔涼的。
「你們的意思是,老大可能有危險,那我們怎么辦?要想辦法去看看他嗎?」
「不行!」
「絕對不行!」
衛天則和白老頭的聲音幾乎在同時想起來,嚇了朱雀一跳。
「這事情沒這么簡單!我們要是真去了,說不准會影響老婆子,或者直接被栽贓嫁禍!」
「而且現在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其實也不能排除老大已經……的嫌疑,若是他們故意引我們過去,然後說老大治療不回來是因為我們擾亂了他們的手術又該如何?」
「就是!就算沒人如此算計我們,那老婆子連續熬了這么久,肯定也早就累了,若被我們這么一影響手上出了差池,到時候哭的可是我們!」
朱雀眼見著兩人一口一句把她的提議給推翻了,有些著急上火。
「那你們說怎么辦嘛!難道我們就在這里傻等著嗎?」
她的聲音里帶著十足的焦急,六神無主的模樣讓人心酸。
白老頭的情緒也被她勾出來了。
「在這里我也安生不了,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