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要去哪里?」
還沒等兩人回話,他便又自己開始自說自話。
「說不出來了吧?我告訴你們啊……」
衛天則咬牙切齒忍辱負重地開了口。
「我們去找小葉子。」
白老頭啊了一聲,似乎是沒有聽清一般。
「找誰?」
朱雀在他的身側伸手拉住了他的臂膀,
「小葉子。這下聽清楚了吧?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們還得去看看小葉子前輩那邊的情況。」
白老頭覺自己確實是誤會了,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個……小葉子啊……哈哈,不錯不錯,這種時候去找她是最不錯的,我們去看看她那邊的情況,也就能……哎呀你們這兩個孩子呀,一點都不懂事,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嗎?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了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你看看,這折騰得多尷尬!」
朱雀呵呵了一聲,沒有說話。
衛天則半眼都懶得看他,自顧自地往前走了。
不管是普渡齋的內部斗爭還是老大那邊有了什么情況,小葉子那里都是會有動靜的。
至少……比像沒頭蒼蠅一樣去找不認識的人探聽消息靠譜多了。
朱雀和衛天則計劃得明白,他們是去小葉子的房間看看情況。若是小葉子安安靜靜地睡了,那多半哪里都沒出什么大事,他們也可以放心了。
若是小葉子在和什么人商量著什么,他們正好可以聽聽,看看是不是和他們有關的事。
若是小葉子不在自己的房間里……
他們都希望這最後一個情況不生,畢竟若是小葉子真的不在房間里,那可能性就太多了,即便是想排除都無法。
可偏偏怕什么來什么。
朱雀和衛天則在小葉子的房間外探查了許久,就是什么都沒有聽見。
兩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們開始推測可能生的事情。
「會不會是小葉子前輩根本沒有住在這里?」
朱雀本能地排斥這事,一開口就想把這可能徹徹底底地掐斷了。衛天則皺了皺眉,倒是也沒有反駁她。
確實有這種可能。
白老頭抬手擺了擺「你們別想了,這地方我來過,確確實實是小葉子住的房間。」
衛天則一挑眉。
「前輩能確定嗎?來的路上,您可是沒有想起來。」
白老頭顯出些微窘迫的神色,而後咬了咬牙,沒有斗嘴,十分冷靜地陳述。
「我那時就看出來周圍的東西眼熟了,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而已!之前我來這里也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哪里就能記得那么清楚?」
白老頭即使是冷靜地陳述的時候,也都像是握著一把在爆炸的炮仗。
衛天則和朱雀聽了他如此中氣十足的一句話,都有些沉默。心中的不安在黑暗里開始醞釀生長,很快便張牙舞爪地長成了怪獸。
「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
許久之後,朱雀溫吞著聲音開了口。
「在這里待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先走吧,後邊再從長計議。」
衛天則疲憊的聲音響起,顯然也是贊同她說的話的。
白老頭什么也沒說地點了點頭,旋即又反應過來如此昏暗的光線之下他們大概是看不見,剛要開口再重復一遍卻見兩人已經邁開腿去了。
再次感覺到自己被輕視的白老頭磨了磨牙,究竟沒有說什么,也抬起沉重的步伐跟上去了。
這事情的展,好像越來越莫測了。
總讓人心中惴惴不安,擔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生。
三人的腳步太輕巧,輕到其他所有人都沒有覺。
輕到已經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也或許,是因為那些人腳下太過急躁,根本沒有意識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她們的聲音也是急躁的,風風火火帶著許多的情緒。
「哎呀你們快點!主人要等不及了!」
女人焦躁的聲音像是帶著鮮紅的顏色一般在眼前炸開,三人皆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地往旁邊躲去。
這個時候,朱雀衛天則和白老頭正走在一處滿是藤蔓的回廊處。
樹木繁盛,枝葉參天,十分便於躲避。
幾人幾乎想也不想地往樹木叢生處避了過去,而後便看到回廊處一大群風風火火的女子走過。
按理說,普渡齋既然救治病人,深夜急救的事情就算不是常有也不至於生疏。可這些人腳下慌慌亂亂的,分明……是緊張中帶著驚恐的模樣。
幾人都感覺自己的心慢慢提起,擔憂堵在喉頭,讓人難受。
「你們都把手上的東西端好了,不要灑出來!」
她這么一說,躲在暗處的幾人才注意到,這些人手中都提著一個小桶,不知當中是什么。
「哇呀——」
有個小丫頭忙中出錯,摔了一跤,手中的小桶滾到了地上,沖天的酒氣立即蔓延開來。
「你你你……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會走路就老老實實在地上爬!耽誤了主人的事你擔待得起嗎?」
那小丫頭顯然被嚇得不輕,張開嘴便大哭起來。
「姐姐,姐姐……我害怕!」
疾言厲色的領頭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瞧你那點出息!這事有什么可怕的?不過是要你把東西拿過去潑到那人身上就是了,又不要你點火又不要你收屍,你怕個啥?!」
旁邊站著的衛天則沒察覺到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收屍?給誰收屍?
這個方向?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閉著眼,大口地呼吸著,又克制著自己不出半點的聲響。
如今經過了鍛體,他的身體變得比以前強壯了許多,在經歷過最初的習慣之後,對身體的掌控也精准了不少。
精准到,他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想起來,之前仔細記住過的任何事情,任何東西……
那張地圖,他早就清清楚楚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那方向是手術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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