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心中有些焦躁不安。
一開始巫娜來的時候他只是順水推舟地聽從了,還存著試探的心思,並沒有真的覺得自己能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可這么快就求到了她身上,就有點讓人不舒服了。
他本能地懷疑這事情不那么單純,可細細一想也究竟不出什么明顯的證據來,只能把這歸結於運氣不好又不夠小心。
普渡齋的人還說他們經過了鍛體之後百毒不侵,對其他的葯物也能免疫一二,如今他見了衛天則連續著了兩次道,卻是不敢再信了。
他皺著眉見巫娜做完了所有的動作,心中放下了些,而後開了口。
「多謝,還有我也……」
劉寶這一句話沒能說完,便覺得腦子里一片混沌,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下意識坐在了椅子上,虛弱地看著巫娜。
最後的印象是她笑意盈盈的臉。
劉寶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恐慌,卻半點力氣也沒有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巫娜看著他倒在了地上,手輕輕地在他臉上點了點,嘴角的笑意更濃。
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可惜了,要就這么浪費了。
她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氣沉沉的衛天則,心中嘆息不已。她也是沒想到今晚還能有這樣的機緣,不然再怎么樣也不至於讓他們睡一起啊。
本來可以借著劉寶神志不清,把生米煮成熟飯的。
如今卻只能暗示一下了。
巫娜幽幽地嘆了口氣,把劉寶搬到了衛天則的旁邊睡下。
她柔軟的手指在他胸前撫過,他的衣服被剝了下來,凌亂地落在了角落。
她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的皮膚,像是尖刀一般。那緩慢的動作像是遵循著什么神秘的節奏,又像是在預演著什么奇妙的祭祀過程。
良久之後,巫娜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門去,回到了朱雀睡著的房間里。
朱雀已經醒了過來。
見她慌慌張張地回來了,她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覆蓋在她身上,讓她心中慌亂不已。
「你……你去干什么了?」
朱雀的聲音有點僵硬。
她心中隱約有的猜測實在太不像話,讓她不敢相信。
巫娜眼眶紅紅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好一會才動了動嘴唇,出了聲音,卻沙啞得像是干涸許久的河流。
「你……你醒了?你怎么樣?」
她答非所問,聲音里帶著的脆弱意味卻格外引人注目。
朱雀覺得自己不該被打動。
可她的心依然不受控制地停了一下。
「你干什么去了?遇上什么事了?」
或許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溫柔,像是在安撫什么受驚的小孩一般。
巫娜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朱雀竟然也難得地沒有什么火氣,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遲疑了許久之後,巫娜猶猶豫豫地開了口,聲音有點飄忽,目光猶疑像是在糾結著什么。
「剛剛葯王宗的人來給我們下毒,我剛好現了,就給你們處理了一下。」
朱雀敏感地察覺出她語氣之中的言外之意。
「我們?你去過老大那里了?」
牽扯到劉寶,朱雀的聲音又變得有些焦急,卻在看到巫娜忽然暗淡下去的目光時又柔軟了聲音。
「這……是他們那邊有什么情況?你倒是和我說啊,別自己憋在心里。」
巫娜搖了搖頭。
朱雀驚訝於自己的耐心,可她的耐心也僅限於不去追問巫娜。
想了想,她焦急地轉過身去要往外走。
「你……你別去……那邊……不太方便……」
朱雀沒想到巫娜竟然伸手拉住了她。
她皺著眉轉過頭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
「什么不太方便?他們怎么了?」
巫娜咬了咬唇角。
她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什么,良久之後在巫娜再開口之後松開了自己的手。
「算了……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看……我……我先睡了……」
她吞吞吐吐地勉強把一句話說完,聲音低得不像話,頭也低了下去,明顯藏著許多東西。
朱雀卻沒有什么耐心去猜測。
不對巫娜火已經是她最大的禮貌了。
她很快沖出了門去,頭也不回地反手關了門。
朱雀走得浩浩盪盪,自然也沒看到在她身後的巫娜在她出門之後,抬起眼來看著那關閉的大門露出了一個十分得意的笑容來。
巫娜重新躺回了床上。
而後如她所預料的一般,朱雀沒有再回來。
無所謂了,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怎么樣都說不清了。
他們承受了她的恩情,還欺負了她,而她竟然還什么都沒說,就這樣把這件事忍下了。
這事情說給其他人聽,恐怕都得懷疑她對他們有什么不軌之心。
那劉寶呢?
不管他是什么樣的思路,恐怕這次之後,都不會拒絕她跟在他們身邊了。
這樣的話,事情不就方便多了嗎……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次日醒來時才想起來自己玩得太過了,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巫娜敲開隔壁房間的門時,衛天則劉寶朱雀都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
衛天則和劉寶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對勁,只是臉色陰沉得可怕。朱雀的眼周卻是有大大的黑眼圈覆蓋著,一看就知道她前日睡得不如何好。
巫娜心中了然,勉強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