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階下囚，就別那么講究了，好不好？」

金玉的下巴被強迫著抬起看向了她，一雙眼因為屈辱而布滿了水意，眼中帶著某種決絕。

而後她點了點頭。

像是在鄭重地誓一般。

可惜朱雀如今滿心的惡趣味，即使她服軟了，也並不准備放過她。

「你可要記住了，下次別再這么任性了。」

朱雀的唇角勾了起來。

她的聲音里帶著某種惡作劇成功了的愉悅。

金玉無心去分辨。

如今朱雀距離她太近太近，那本就十分誘人的飯菜香味如今更是濃郁。

她無法控制地吞了一口口水。

朱雀笑道：「想吃了？」

金玉點頭。

朱雀目光沒從她臉上移開，抬著她手的下巴更用力了些：「你也許久沒吃東西了，是不是很餓了？」

金玉再次點頭。

她眼中其他的情緒都已漸漸散去，只剩下了渴望和祈求。

朱雀驀地放開了她的下巴。

金玉的頭下意識低了下去，偏向飯盒的樣子，活像是餓得狠了的一條狗。

朱雀哈哈地笑了起來，又將那飯盒拿開了。

「你不乖哦。」

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金玉，說話的聲音近乎溫柔。

「我都說了，你得先記住今天的教訓，怎么這么快就又忘了呢？」

金玉仰頭，目光追隨著她手上的飯盒。

她臉上燒得火辣辣的，是漸漸逝去的尊嚴。她幾乎要落下淚來了，然而淚眼蓬松的眼卻已經沒從朱雀的手上移開。

朱雀的手一松，那飯盒驀地砸到了金玉的臉上。

砸碎了她最後的一點尊嚴，也砸碎了她最後一點理智。

那飯菜在她臉上四散開去，撲鼻的香味誘惑著她，可旁邊朱雀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卻像是烙鐵一般，讓她不願再有動作。

仿佛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就能維持最後一點體面一般。

朱雀哎呀了一聲：「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再去給你找一點吃的來吧。」

她低頭去拖著金玉就要往旁邊拉。

金玉總算明白過來，這人根本沒有打算讓她好好吃飯，只是在捉弄她。

一時之間又是委屈又是焦急，她竟然開始伸手撿起落在地上的食物，囫圇地往口中塞。

朱雀笑得開懷：「現在不怕我下毒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這么說著，她到底是停下了動作。

幾口食物下了肚，金玉也不那么餓了，而後委屈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她淚眼蓬松地看著劉寶，聲音嘶啞地質問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劉寶一直面無表情地旁觀朱雀的惡作劇，什么話也沒說。如今金玉對著他大喊，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我記得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

金玉用一種恨不能將他切成百萬刀的眼神瞪著他。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比你你們要做的事情，我們可不算對你做了什么。」

金玉惡狠狠地呸了一口。

「你們濫用私刑！你們不是人！」

劉寶喲呵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了朱雀一眼。

「這就是濫用私刑了？我還覺得這就是一個玩笑呢。」

金玉委屈得要哭……不，她已經哭了。

如今臉漲得通紅，看著劉寶的樣子簡直像是要殺了他，聲音也是嘶啞的，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衛天則冷漠地嘖了一聲。

「我現你們葯王宗的人真的都很愛吹牛誒。明明都回不去普渡齋了也要在這里裝作普渡齋的傳人，明明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也要在嘴巴上過點癮。」

金玉臉色一變。

「你說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衛天則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是在試探！他是真的已經知道了她們回不去普渡齋了……

金玉心中大駭，一時間只覺得大廈將傾，心亂如麻。

而後她又聽到劉寶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你那師父有多在乎你？看你在我們手上了，她索性就把自己的責任推脫得干干凈凈了，准備讓你背黑鍋呢。」

金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泛紅色，聲音嘶啞。

「你撒謊！」

她沒等劉寶衛天則再有什么反應，喃喃自語般就開始說服自己。

「不可能！師父不會這么對我！你們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是在詐我對不對？！對，一定是的……如果你們什么都知道了，又還大費周章的來問我做什么呢？直接……」

劉寶沒有耐心聽完她所有的話。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過——」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從兜里摸出了兩支試管在金玉的眼前晃動了一下，聲音又壓低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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