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轉過頭來,慢悠悠地看著他。
劉寶挑眉對著衛天則說話的時候,神色淡淡的,仿佛半點情緒也無。
衛天則卻看得惴惴不安。
「老大,我們現在怎么辦?」
千頭萬緒只化作不知前路在何方的茫然,他說話的時候目光灼灼,像是在向著神明祈求什么東西的信徒。
劉寶嘆了一口氣,抬手去拍了拍他的肩。
「你不要太擔心啦,我既然說了要管,就自然會管到底的。」
他拉著衛天則往前走,一路上慢慢悠悠的十分悠閑,幾乎像是在公園里閑逛。
衛天則看著劉寶的淡定,心中的焦灼越變得灼熱不安,簡直有一種即將原地爆炸的感覺。
「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和我說說嗎?」
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試圖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老大還是有安排的,還是可靠的。
他知道自己有點偏激了。
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不偏激,似乎也沒有更多的辦法了。
劉寶的沉默讓他恐懼,他幾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加快。
烈曰炎炎之下,他已覺得自己有了頭暈眼花的錯覺,幾乎讓他堅持不住站穩了走下去。
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石頭,衛天則在原地跳躍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穩了,劉寶下意識抓住他的肩,沒讓他就這么摔跤,眼中也帶上了一些疑惑。
「你怎么了?不舒服?」
衛天則抿了抿唇,而後下意識地搖頭:「沒……我只是……」
他遲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看向劉寶的目光帶著一種難言的謹慎。
劉寶皺了皺眉:「怎么?還和我打官腔?」
衛天則:「不是!」
他說得太過急躁,幾乎有些破音了,倉促地看著劉寶的目光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幾乎像是害怕被拋棄的孩童一般。
「行了,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吧,不會的。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這事解決,你放心,我也不是在瞎搞,只是如今我們對這里實在說不上熟悉,所以只能就這樣試探。」
衛天則的問號終究是沒有問出去,劉寶卻也聽懂了。
一時之間,衛天則有點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只覺得心頭五味陳雜,要說什么卻偏偏說不出來。
「走吧,到了。」
衛天則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什么,劉寶卻輕輕一拍他的肩,示意他看向前方。
「老大,你不會這里也認識人吧?」
衛天則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劉寶。
劉寶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衛天則一愣:「你你你……所以你是想再次故技重施?像抓之前那個女人一樣再……」
劉寶嘖嘖了兩聲。
「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挑眉看著衛天則,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調侃,顯得格外的雲淡風輕。
衛天則抿了抿唇,什么話也沒說了。
劉寶看著他笑了一下,而後沒有如他所料地抬手敲門,而後一抬腳,將那門就這樣踢開了!
膨隆——
巨大的聲響在瞬間響徹空間,衛天則都被嚇得瑟瑟抖了一下。
「你你你——」
這是已經被現了,所以索姓破罐子破摔了嗎?!
你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點!
衛天則一臉不滿地看著劉寶,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現旁邊已經有人小跑著過來了。
「什么人?!你們干什么的?!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哼哧哼哧地跑到了衛天則旁邊,一見衛天則和劉寶,立即豎起了眉眼。
衛天則張了張嘴,下意識要開口解釋,卻見劉寶未語先笑。
「大姐,我們有點事情想要了解一下,在這里敲了許久的門也沒有人開門,所以……」
那人長得十分黝黑,眉眼都是很有特色的粗狂形態,活像傳說中的母夜叉。
那母夜叉沒等劉寶說話就雙手叉腰,破口大罵道:「你放屁!老娘今天根本沒出門,一直在家里待著,你要是敲門了我肯定能聽到!」
劉寶挑眉,驚訝地道:「哦?這房子是你的?」
那母夜叉哼了一聲:「不是!可你也不能這個樣子!」
劉寶更加驚奇了,幾乎是討好一般地語氣道:「我不能什么樣子?這門又不是你的,我們敲門你怎么能聽到?我們是想找這家的主人,麻煩大姐你幫幫忙吧。」
母夜叉呸了一口。
「你們這些臭男人,一點事情都不會做!要找人不會好好說嗎?動刀動槍的做什么?」
劉寶見她罵得興起,倒是也沒有生氣,反而挑起嘴角,笑了:「大姐,我們倒是想找一個人問問呢,可這一路走來,這村子里也沒幾個人啊,我們就是想找人也找不到,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母夜叉又是惡狠狠地冷哼了一聲。
「你給我閉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會張嘴胡咧咧!我問你,你之前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劉寶愣愣地看著她:「你要這么說的話……我還真不知道……不是你和我說說?」
母夜叉橫眉冷對。
「你你你……你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給我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老娘拿了掃帚都要把你轟出去!」
劉寶皺了皺眉:「哎,大姐,你要是這個樣子的話,我們可沒法佼流了啊。我這不是也沒有入室搶劫嗎?你何必這個樣子呢……」
母夜叉憤怒地抬手指著他:「胡說八道!你把這門都破壞了,還想怎么入室搶劫?!我們這里貧窮得很,沒有能讓你搶劫的東西!你快走吧快走吧!」
劉寶看著她凶神惡煞的模樣,不閃不避,而後開口的聲音慢吞吞的,帶著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是嗎?我是聽人說你們這里有一批長得十分不錯的少年郎,看看你們要不要出售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