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疆。

大草原的中央有一座湖。湖邊有三兩帳篷搭成的聚落。湖底，沉著一座建築，石造的平頂建築。

「爹爹，我無聊……」一只小小的丶圓滾滾的趥鯰撲進年長趥鯰的懷里。

「忍一忍，再忍忍。」鯰禳拍了拍小趥鯰的腦袋，「等風頭過去，我們就到琉璃海那兒玩去，爹爹給你買很多冰糖蓮花。」

「不要等，現在就要嘛──」小趥鯰在鯰禳懷里鑽呀鑽，臉上短短的肉須撒嬌地卷動。

「好丶好，爹爹會盡快。」鯰禳揉了揉小趥鯰的頭，「給你買很多會走會叫的小木魚，好不？」

「怎麽只給阿哥買呀？」另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小趥鯰撲了過來，抱著父親的肚子不滿地抬起頭，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盯著父親：「為什麽只給阿哥買？」

「小七也有，小七當然有！」鯰禳趕緊揉了揉花裙小趥鯰的臉，「爹爹給小七買好多好多漂亮衣裳。」

「我不要漂亮衣裳！」小七喊道。

這倒是把鯰禳嚇了一跳。他這女娃不是最喜愛漂亮衣裳了麽？這次怎麽竟說不要？鯰禳有些急了，趕緊哄道：「怎麽啦？小七不要漂亮衣裳麽？琉璃海那兒的漂亮衣裳可多了去，小七要什麽樣的爹爹都能找來，找不來的爹爹就找人給妳做！這樣可好？」

「不好。」小七嘟嘴，短短的肉須不滿地扭動。

鯰禳只覺晴天霹靂，世界彷佛都變成黑白的了。他的寶貝女娃竟然……竟然……竟然說不好！這是怎麽回事？以往只要這麽哄，他這寶貝女娃都會露出可愛的笑臉咯咯笑著說好的呀！

「小七早就長大了，不需要漂亮衣裳！」旁邊的小趥鯰用稚嫩的童音替妹妹補充。

「是呀。」小七點點頭。

「當真？」趥鯰有點緊張地說道，雖然不太懂他這倆娃兒的邏輯，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小七想要什麽？」

小七羞答答地紅了臉，短短的手指不安地扭動。

「沒關系，給爹爹說，要什麽爹爹都買給你。」趥鯰立刻拍了拍胸口，也頓時安心了起來。他這寶貝女兒果然還是那寶貝女兒嘛，還以為突然間學壞了，原來只是有了別的想要的東西哇，太好了太好了，娃兒就是娃兒，要長大還早呢。

「真的？什麽都行？」小七閃亮亮的眼睛看向父親。

「真的！什麽都行！」趥鯰笑呵呵地拍了拍胸口。娃兒嘛，還能要什麽？有什麽他買不起的？就是要一座城他都給她買來。

「真的？」小七又問。

「真的。」趥鯰樂呵呵地點頭。

「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