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少牢木-下(3P|亂lun|後入)(1 / 2)

警覺的黎淵迅速用幻術隱蔽了洞口,黑暗中二人唯有聆聽自己如鼓聲般的心跳。

砂落聲依舊不絕於耳,仿佛整個天地都是一尊巨大的沙漏。

彌月悄悄拽緊了黎淵的袖角只見昏天暗地中,那名魔族領主的斗篷裹著風沙呼呼作響。

方踏上洞x前的天然石台,先前還威風凜凜的陌生魔族便再也撐不住地跪伏在地,嘶啞地咳出一口鮮血。仗著黎淵無懈可擊的幻術保護,彌月在一旁驚詫地打量著他披風下的身形意外地瘦小,一頭夾雜滿砂石的蓬松紅se亂發混合著斑斑血跡,目測傷得不輕。

你想救他嗎彌月端詳著黎淵深蹙的眉頭下微妙的神se變化。被他不置可否。

在魔界,他們自生自滅。見他仿佛又要重蹈當初cha足豺妖和除妖道士間斗爭的覆轍,彌月冷酷地提醒道。

虞淵如今除黎淵一行外空無一人,一個失去領地又恢復力量的魔族會怎么做不言而喻。

少年喘x著將身軀的重量倚靠在石壁上,透明的琥珀se眸子隨著生命之火的行將熄滅,忽明忽暗。

「哦天吶居然是辰砂。」認出那張臉的彌月兀自喃喃。

那少年,是曾經收容彌華的領主家獨生子。

黎淵平靜地解開了幻象,緩緩邁進洞外昏h的天se,將骨節修長的指尖搭在那孩子的肩側。名為辰砂的少年先是一個激靈,隨後便沉沉睡入夢境。黎淵釋放出來的光球宛若點點流螢,飄搖縈繞,緩緩浸透入他血痕斑駁的身軀。大大小小的傷口,皆在此等神跡下無聲愈合。

黎淵抱起呼吸起伏均勻的辰砂,將他放躺在一塊磐石間,並小心地將他的後腦墊起。完成這一切後,他輕然拍了拍掌心的灰塵,示意彌月隨自己歸營。

「你給我留下來。」彌月一pg坐在辰砂身旁,固執地強調,「你是想等這小子醒了之後遇到不知道哪里來的魔族小怪然後把對方當恩人聽沒聽過鮫人公主的故事」

「他們這一族叫鬼蜮,又名短狐,是魔界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可以潛伏在水中噴s出有毒的沙石。人類常說的含沙s影便是指的他們。」

彌月一邊用自己的妖火點燃從斷崖上收集來的枯枝取暖,一邊自顧自地跟黎淵介紹。雖然天界的師傅早就將很多魔物的知識傾囊相授,黎淵仍然禮節x地聽她添油加醋。

「能修煉到人形的鬼蜮很少見呢。大概因為虞淵地勢偏遠吧。」

「辰砂的意思是朱砂石,是經常被當做靈丹的一種毒沙這個名字很好聽,對吧是我哥起的呢。」

「你知道辰砂有大名兒之前叫什么嘛沙粒粒噗哈哈哈哈」彌月自己被自己逗得前仰後合,興奮地用樹杈使勁捅著面前的篝火,絲毫沒有注意身後已經幽幽點起一雙怨念的琥珀se眸子。不忍直視的黎淵終於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告訴她那位「沙粒粒」已經醒了。

「你怎么會在這兒」辰砂反感地瞪著她。剛要起身離開,頓時便渾身一陣酸痛,不得不軟下腿來靠回牆壁。

「悠著點兒,我雖用內力強行c合了你的傷口,但戰斗中的疲勞卻只能靠休養回復。」黎淵不緊不慢地提醒道。

「你又是誰」辰砂更加戒備地向洞里縮了縮。聞此,黎淵朝彌月摔了個「都怪你多事」的眼se。

「我是彌月呀,不記得了耶他是狐妖黎淵,我哥哥彌華的朋友。」小貓妖忍著揍他一頓的心情愉快地調和氣氛中。

「記得。」辰砂雙眸一暗,不願看她,卻在挪開視線之際,目觸四壁的血痕和鎖鏈,瞬時神se一驚,只得又望回彌月,輕聲嚅嚅:「你長大了。」

彌月明白,他對自己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發瘋的雨夜,那個喪失心智的禍端。

「好啦~好啦~」她不在乎地聳聳肩,旋身扭步溜出牢洞,對洞內二人喚道:「再不回去嵐素姐要發怒了哦~會罰你倆不吃飯的。」

見辰砂並沒有動身的意思,黎淵也懶得管他,只任彌月化回貓形爬上自己肩頭,安然騰雲落下山坡。不過p刻,背後便風沙呼呼作響,仿佛一群熊孩子在瘋狂地搖沙鈴玩兒。不需要用余光去瞥視,黎淵也明白,那少年正一路低頭跟隨,臉頰羞赧得比發se還來得紅艷。

大老遠地,就聽顥魄在營地里警惕地狺狺狂吠,幸虧黎淵快步上前解釋身後為啥跟了個陌生娃兒。得知經過後,這匹狉狼無可奈何地唾罵道:「你們這幫牛鬼神蛇,專門半路撿傷員回來擴充人手嗎」

是夜,琴聲悠遠。

「七月秋蜜毒,花濺成泥漉。銀鐙碎、相思故,金甌殘駐」順著彌華彈奏的曲調,彌月無意識地y唱,仿佛那原本便是兄長想要填就的辭藻。

琴聲飄落閑亭小橋流水,一條白鱗大蟒悠然沉浮在碧波之間,用他的身軀描摹著蜿蜒的河道。

彌月循著琴聲湊到已故的哥哥身旁,淘氣地向他耳邊哈著吐息,b迫他停下早已開始紊亂的弦音,轉而低頭與她擁吻。

「彌月,別鬧。」夢境的主人黎淵出面勸著,就近坐下,繼續追問彌華未完的疑慮,「師傅他真的是你的摯友么」他的師傅,那般地痛恨妖族,也一直這般教導著所有的弟子,要對妖族趕盡殺絕

他與我一樣,都是被天界征收的仙寵。自我叛變後,就未曾與他詳談,我自然不了解他教導你時的想法。彌華非常平靜地解釋。

不是所有妖物都像我和狉狼顥魄那般念舊。他又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