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家伙的性格他不清楚,說話太多可是容易出問題的。
「校長,您看要不這次就算了?」
「校長,這次就算了吧?我保證,建南以後再不會缺課。」
「......」
白秋意和彭三的解釋讓唐解放臉色緩和了不少,掃了一眼低著頭不吭聲的沈建南,唐解放呵斥道。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上課!」
這就完了?
一直替沈建南開脫的白秋意和彭三兩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有後台就是不一樣!
「謝謝校長!」
......
「......」
「......」
唐解放走後,松口氣的白秋意和彭三就忍不住聊了起來,但聊著聊著,兩人就發現哪里有些不對。
教學樓的樓梯口前,沈建南望著那一層層台階進退兩難。
在決定接受老師這個身份的時候他還沒有擔心過,如今他所在的學校全名華海經濟大學。
經濟嘛,這對二十年後畢業於經濟金融系的沈建南而言不要太熟悉,人類的知識又是逐步累積的,以二十年後的專業水准來教九十年代的學生那想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算他現在教授的專業跟他當初學的專業不完全對口,但只要是經濟、金融相關應該都問題不大。要是剛好是什么冷僻專業或者後來淘汰的專業,那大不了撂挑子閃人嘛。
可直到這一刻沈建南才發現它忽略了一個很微不足道的問題,也正是這個問題讓他進退兩難。
上哪一間教室去上課,上什么課。
如果是之前的沈建南自然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可這對於現在的沈建南而言又是最無解的問題。
沈建南面前的這座教學樓有三層,而每一次又有六間教室,如果用排除法去排除,他有十八分之一的概率能走對教室,就算走對了教室,他也不清楚自己該給學生們講什么東西,總不能問問學生自己是教哪門子專業的吧。
所以沈建南只好站在樓梯口想想該怎么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落在白秋意和彭三兩人眼里就詭異了,在他們眼里,沈建南就像是大白天被鬼打牆迷路了一樣圍著樓梯口轉來轉去。
「該不會是鬧鬼吧?」
彭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的機靈靈打了個寒顫,這貨很突兀想到華海大學在傳言中是建立在一座亂墳崗上。
不過很快,彭三就趕緊甩掉這種想法,都快新世紀了,這種想法可要不得。
「建南,趕緊進去上課啊!」
「我也想進去上課啊,可是上哪上課,上什么課?」
沈建南有些無奈,穿越這事不是都附帶一份記憶的么,怎么到他這里就一清二白了。問肯定是不能問的,這種問題要是問出來那傻子都可能會猜到他有問題。
當然,沈建南也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慌亂,不能開口問不代表不能用其他辦法問嘛。
「剛才來的太急,我備課資料忘了帶......」
「啊!備課沒帶?都怪我剛才太急了,要不你先上去,我去幫你拿?」
彭三怔了下後急忙說道。
頓時,一臉焦急的沈建南眼里浮現起了笑意。
上去這兩個字已經可以排除樓下的六間教室,而剛才彭三在說上去這兩個字的時候旁邊的白秋意眼神不經意往樓上掃了一眼,從視線上判斷,應該是在第二層最右邊的那間。
至於該上什么課沈建南也已經有了數,原來那家伙既然是實習老師,那屋里肯定有教學資料和備課內容,昨晚他是沒心思去觀察,現在回去再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拿就行,你不知道放在哪。」
「那你趕緊回去拿,別萬一唐校長一會又過來就麻煩了......」
「......」
教學樓的位置到沈建南住的地方走路差不多十分鍾左右,用無懈可擊的理由沈建南輕而易舉找到了脫身借口回到了這里。
一間擠在樓道里的小房間,大概只有十二三個平方,因為在第一層的緣故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發霉的潮濕味道,好在後面的牆上開了一扇比較大的窗戶,屋里的光線還算不錯。
房間不大自然所有的地方都一目了然,站在門口瞥了一眼沈建南就朝著屋里的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是一張刷過黑色油漆的桌子,桌子上整整齊齊碼著一堆舊書。如果要知道自己是教什么專業的老師,這里自然是唯一能找到答案的地方。
沈建南邁著大步走到桌子前,隨意在桌子上掃了一眼臉上便浮起了笑容。
桌子上放著一本打開的英語書,旁邊則是一本同樣沒有合上的本子,上面用藍色鋼趣÷閣寫著一行行硬朗的字跡。
「我們要到哪里去。wherearewegoing。
冬天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很溫暖。thesunshineinwinterisalwayswarm。.......」
毫無意義的語句,但既然這些內容能夠被記錄在本子上答案已經很明了。
「英語老師啊!」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雅思、托福他當初都是以滿分考過的,英語對於他來說自然毫無難度。何況單以專業水准而論的話,後來的專業水平肯定比現要高出不少,起碼單詞的詞匯量在後來也是經過多次擴充的。
「想不到咱這種貨色居然也有為人師表的一天......」
......
華海大學經濟學院樓下,白秋意皺著眉和彭三說著什么。
「彭三,你有沒有感覺,建南好像...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不過我就是感覺他好像變了,就像今天,你說要是放以前他會什么反應?」
彭三怔了下,白秋意不說他還沒發現,但被白秋意這么一說,他也感覺今天這事好像哪里不對。
沈建南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而且自尊心特別強,就以唐解放今天的語氣態度他肯定會毫不猶豫把辭職信給遞上去。
「會不會是因為宋曉丹的事對他打擊太大?」
「有可能吧。男人的成長總是需要傷痛,或許建南成長了。」
「切。搞得你跟情聖一樣。」
「這你就不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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