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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末天寒,霜刀風劍。
一夜北風呼嘯,申城再次被籠罩在了暴雪之下。
沈建南披著大衣坐在宿舍發著呆,連屋里取暖的火爐快要熄滅都沒有發現。
宋曉丹走了。
在一個星期之前就走了。
就像是從哪里來又從哪里去一樣。
沈建南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風雪之夜,那一晚,他第一次見到了宋曉丹。
站在風雪中身穿紅衣的宋曉丹是那么的好看。那雙星光點點的眸子,又是那么的勾人心魄。
也是在那一晚,自己稀里糊塗就把人家給睡了。
沈建南嘴角無意識勾起一絲微笑。
莫名其妙拿了人家的一血還拿了人家一萬塊錢,這事現在想想何其的荒唐。
一萬塊啊,直接就從貧困戶變成了中產階級。
喜歡么?
肯定是喜歡的。
漂亮的女生誰不喜歡,白富美誰不喜歡。
是愛么?
沈建南無法確定,因為他從來不相信愛情。
如果說有什么的話,那只有心里一絲男人無法避免的牽絆。
火爐的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熄滅,逐漸彌漫的寒意下沈建南不再茫然。如今在這個時代的唯一一絲牽連已經遠去,那他也該走了。
站起身走到了書桌旁坐下,沈建南拿起鋼趣÷閣沉思了片刻寫下了一封信。
一封理所當然的信。
「為什么基辛格會說控制了貨幣就控制了整個世界。
貨幣是資本的載體,我們之前說過,資本的天性是追逐利潤的,在這個天性下資本的流動性可以跨越國家、民族、乃至於法律。
而經濟基礎又決定上層建築,當一個國家的資本不斷從國內流出就會導致一個國家的經濟衰退,經濟惡化下,底層環境就會產生崩潰甚至混亂......」
「一戰表面看是斐迪南大公夫婦在薩拉熱窩視察時被槍殺成為一戰的導火線......」
「二戰同樣如此,1929年美國金融市場崩潰,隨之而來的是股票市場的崩潰和銀行的擠兌風潮,美國經濟陷入絕境,在金融傳導機制下危機波動到了全世界......」
上課、下課。
不少學生發現,一下課拉都拉不住的沈老師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拖堂的毛病。
不過沒人有什么意見。
如何制造財富、如何生產財富、如何轉移財富。
這樣的課如果再伴隨上故事總是百聽不厭。
跟錢有關,誰不喜歡。
可以買買買啊!
歲末終有時。
在暴風雪還在飄盪著的時候,寒假來了。
校園里逐漸變得清凈起來,學什么已經逐一離去,校園內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勃勃生機。
沈建南獨自在安靜的學校里游盪著。
他感覺有點寂寞。
一種被時代隔離開的寂寞。
突然,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女生,一雙眸子像極了月牙。
沈建南無意識笑了下,他開口道。
「你哥那邊辦妥了?」
盧新月沒有接話,她反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拿來吧!」
沈建南伸手。
盧新月白了一眼,從背後拿出了一疊資料。
入職邀請函、通行證、身份資料等一應具有,正是彭三和沈建南兩人的入港手續。
看完手里的資料,沈建南朝盧新月開口道。
「謝了。」
「你就這么謝我?下著雪我還來給你送資料呢。很冷的。」
「那你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