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國強沒有說話。
他敏銳意識到盧新月的問題不對。
果然,盧新月直接道。
「美國也不是就代表真理、主席說過,真理只有一個,而究竟誰發現了真理,不是依靠主觀的誇張,而依靠客觀的實踐。您自己也說過,價格越高供需越大,價格越低,供需越小。這不是說明因為價格決定了供需關系?」
「......」
黃國強無言以對,他自己說過的話他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可為什么總覺得這個證明題里哪個地方不對?
「價格是價值的直接體現,決定價格的因素是賣買雙方,自由市場下,金錢也就是貨幣是唯一衡量價格的因素。黃教授,我這么說沒錯吧?」
「......」
黃國強還是無言以對。
買賣關系以此剝離出來解釋,確實沒什么毛病。
「錢是資本的載體,而錢又是唯一衡量價格的標准,您說過,隨著價格變動供需關系也隨之變動,因此可以證明資本決定價格,價格決定供需關系。再請問黃教授,您覺得這是歪理邪說還是客觀事實上的結論?」
「......」
「......」
下課了。
提前下課了。
對於一個研究學術的人而言被學生批的無法反駁。
所以黃國強自己走出了教室。
他走的有些失魂落魄。
印在腦海中的知識和盧新月所說的那些話在他腦海里不斷沖擊著。
兩種截然不同的理論就像是要將他撕成碎片一樣。
美國怎么會錯?
可是那些話確實也沒錯啊!
質疑、不解。
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在瓦解著。
在來自三十年後的經濟金融邏輯下,在不該存在於現實的知識下,黃國強心中的信仰逐漸崩塌了。
這是三十年後全球頂級投機者一致默契的答案和現實的碰撞。
沒有對於錯。
只有時間和空間的錯誤。
「留美了不起啊,我看也就那樣。」
「哈哈,你們沒看他那樣子,連反駁都反駁不了。」
「還留美教授呢,也不過如此。」
「怎么樣!我就說沈老師說的對吧,你看黃教授剛才那臉色,嘖嘖......」
黃國強離開教室後,學生們興奮的圍在一起議論著。
就像是,自己的祖國打敗了邪惡的美帝。
驕傲、狂熱。
連留美歸來的教授都無法反駁,誰還不知道哪個是歪理邪說。
沒人注意到,在同學們興奮議論著的時候,盧新月眯著眼悄悄寫下了一個又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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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特殊。
盧樹一直沒有明白這個長的特殊是什么意思。
他想過很多個可能。
重瞳、馬臉,任何可能的樣子。
從華南理工大學到東莞,再從東莞到厚街。
用了三天時間,盧樹終於找到在學校小有名氣的李大笑。
特殊,真的很特殊。
白皙的膚色、烏黑的眼睛可以看到明顯的雙眼皮、嘴唇很厚實、眉毛也很濃郁。
任何一個位置看,都不難看。
可是當所有的五官組成一張臉後怎么看怎么怪異。
像是在笑,但又不是。
似奸詐、似陰險、有似乎很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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