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炳林臉上不由自主怔了下。
彭三的事情不是他經辦,什么情況他也不清楚。
「阿達,彭三是什么情況?」
「彭三的小弟涉嫌走私毒品,我們老大請他回來調查。」
張炳森聳了聳肩。
「你聽到了。」
「當然。那我現在可以見我的當事人么?」
「當然可以。」
說著,張炳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行人朝著會議室走了過去。
會議室里,彭三淡淡看著梁國棟,眼神波瀾不驚。
好歹是教過大學的人,都說他四肢發叉頭腦簡單,那只是他懶得用腦子罷了。
現在這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言不發,如果能激怒梁國棟,那就最好了。
「彭三。你不要給我囂張。我勸你老老實實把你販毒的事情都招了。」
「梁警官。你剛才打了我一拳。我心口很痛。」
「你少給我裝蒜。」
砰砰——
會議室的門敲了起來。
開門後,梁國棟心里頓時涌起不好的感覺。
在看到曹查理和他身後的律師團,下意識看向了彭三。
撲通——
會議室里的彭三轟然倒地。
嘴里,也不知道怎么冒出了鮮血。
曹查理大吃一驚。
「快叫救護車。梁警官,你身為公務人員,居然擅用私刑把我當事人打到吐血,你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梁國棟已經懵了。
「我只是打了他一拳......」
話沒說完,梁國棟臉色忽然一白。
麻煩了。
太平山位於香港中西區,被當地人成為山頂,這里是香港最悠久的別墅富人住宅區。
站在山頂眺望,可以俯瞰維多利亞港的美麗景色。
一輛加長林肯緩緩行駛在路上,到了一處占地上千個平方的豪宅門口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門衛快步上前咨詢後,拿起電話撥出了內線電話。
不久,大門緩緩開啟,汽車無聲駛入了別墅內。
隨著院里安保人員指引,汽車在一處停車位停了下來,沈建南拉開車門下了車,隨意朝四周觀察了一眼,跟著侍者走入了別墅。
別墅內,一名頭發花白滿臉黑氣的老人坐在沙發上。
沈建南走近,微微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咳咳咳......你就是第一國際資本的控制人?」
沈建南站起身,微微笑了下。
「我就是。」
「後生可畏。」
「包先生過獎了。」
包先生。
香港這塊地方能夠讓沈建南這種人真心實意行禮的人只有一個。
世界華人船王,包玉剛。
他是一個載入歷史的傳奇人物,也是香港這塊土地的無冠之王,受各國元首多次會見,拿過曰本天皇的大勛章,拿過英女皇的授勛,電話可以直通白宮和英國央行。
在他面前,香港首富和各大富豪就像大人跟小孩的差距。
包家環球航運集團旗下全是現金流。
當然,這並不是沈建南尊敬包玉剛的原因。
沈建南這種人對財富缺乏敬畏之心,以財富勢力來衡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他尊敬。
他是敬包玉剛這個人。
早在十年前,包玉剛向國內旅游總局捐助了一千萬美元,同年,又向申城交通大學捐助了一千萬美元,後,一手捐助創建了寧波大學、申城包玉剛小學等多個名校。
這種人,對於任何一個流著華人血液的人,也許都會覺得值得尊敬。有錢後,還能夠不忘故土的人,終究不是所有人。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還能夠援助,起碼還算是記得血脈。
雙方簡單寒暄後賓主而坐,在保姆上茶的空檔里彼此互相打量著。
沈建南眼神坦然而尊敬,氣勢不卑不亢,心里隱隱又有一絲無人能察覺的淡淡遺憾。
人終究有極限。
包玉剛身上的精氣神就跟枯敗的大樹一樣,走到了盡頭。不能跟這種人一較高下,無疑是人生一種憾事。
包玉剛靜坐在沙發上,披著毯子,昏暗的眼里全是好奇和欣賞,
作為香港的無冠之王,他大概了解第一資本的實力,因為,第一資本有部分資金都是從渣打銀行流動的,而包家正是渣打銀行的三大股東之一。
但第一資本既然能走到這種地步,怎么可能會把錢放在同一家銀行,如果算上隱藏的勢力,也就是說,以財富上的力量而言,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跟他們這些老家伙已經可以平分秋色了。
全是現金流,這種實力整個香港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包玉剛感覺很是有意思。
如此年紀就擁有如此財富,身上卻沒有囂張跋扈的氣息,怕是當年的jp摩根和洛克菲勒也都做不到,實在是非常難得。
不久,保姆端著托盤將茶放在了桌子上。
包玉剛收回打量的眼神笑了笑。
「咳咳——你的來意喬治.金已經告訴我了。」
「包先生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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