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放心吧,那家伙在外人眼里淡漠、無情還很無恥,但我知道,他的心其實很軟。那些,都是他堅硬的外殼。」
「我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針對天府,但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將來,你就會知道,這么做其實很有必要。也許,有人會罵我們是賣國賊,是剝削農民的資本家。但我們不在乎別人說什么。」
「......」
痛!
一種酸楚,帶著一絲痛,忽然劃過盧樹心口。
外人。
自家妹妹嘴里的那個外人,說的不是就是他么。
還有,明明知道,卻不肯告訴自己,這還是那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妹妹么。
想生氣,一時間,盧樹又不知道該生什么氣,女大不由娘,更別說他這個哥哥了,有了男人忘了娘,現在,他這個哥哥,已經算是外人了。
盧樹幾次張了張嘴,想要問,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問。盧新月沒必要撒謊,這些事,撒謊也沒有什么意義的。
等等——
如果針對天府是新月說的那樣,那豈不是......
砰砰砰——
盧樹有些心灰意冷的心臟,逐漸加速跳了起來,喉嚨也不由自主蠕動了一下。如果那家伙並不是真的無情,那他說過的話,豈不是有可能真不是騙人的。
「新月。沈...他說,將來你們有了孩子,第一個男孩,可以讓孩子跟我們姓盧,是不是真的。」
我的哥啊,你能不能再笨一點,那家伙的鬼話你都敢信,要不是有你妹妹在,你真是要被人賣了幫人數錢都還不知道。
盧新月那個氣啊。
沈建南根本就沒說過這件事,擺明了,是在開口頭支票忽悠盧樹。
但盧新月能怎么辦,她只能臉上一紅跺了跺腳撇過頭。
「真是的。氣死我了,都跟他說了先不要跟你說的。」
頓時,盧樹樂不可支笑了起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嗯。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子嘛,比較賴皮,就叫盧九皮。」
「不是說名字讓我這個舅舅取么?」
「呃......你都沒讀幾天書,能取什么好名字。」
「那倒是...不對,你取這個名字也不好聽。什么盧九皮,一點都不男子漢。盧松你看怎么樣?」
「......」
「盧鼎?」
「......」
「盧霸道?」
「......」
「盧.....」
「......」
唧唧、啾啾。
唧唧、啾啾——
盛夏的鄉村夜晚,到處都是蟲蛙啼鳴之聲,連綿不絕的叫聲在寂靜的晚上特別清脆,叫的讓人心煩,叫的讓人意亂。
燥熱之下,沈建南沖了一個涼,轉身進了卧室,看著趴在床上穿著睡衣晃著腳丫子的盧新月,這貨心里不禁一盪。
盧新月的體質太敏感了,就她一個人的話,沈建南每次都有一種讓世界臣服的感覺。
「寶貝。妹子她們呢?」
「喔。織月今天跑了一天,有點中暑,妹子和雅子過去照顧下,別明天生病了。」
「嘿嘿.....」
沈建南頓時笑了起來。
一個餓虎撲羊,直接撲在了人身上。
「等等。」
「等什么嘛。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小娘子,大爺今晚要定你了。你就乖乖從了我吧。」
「先別鬧。」
「......」
沈建南不鬧了,干笑著,不敢亂動。
沒辦法,盧新月剛好捏住了他的七寸,那鋒利的指甲刺激著血管敏感的皮膚,換誰誰也不敢亂動。
「建南。你說咱們以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
「盧九皮,你覺怎么樣?」
盧樹。你特么坑我,老子草你妹妹了啊!
.......
.......
夏日炎炎,驕陽似火。
蜀重這地方,本來就號稱火爐,這一到夏天,熱的真跟大火爐子一樣,站著柏油馬路上,肉眼就可以看到蒸騰起來的熱浪。
九鼎飲料公司廠門口,三輛黝黑閃亮的汽車,在工人們揮汗如雨的注視中,依次駛入了工廠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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