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金錢之下,遍地屍體(1 / 2)

九月份的意大利,是一個多姿多彩的季節,夏日陽光漸漸退去,四周楓葉漸漸變紅,和翠綠的松葉樹交映相錯在綠色的草地上,令這個南歐國度展現出了他浪漫的一面。

庄園四周圍繞在彎彎曲曲的河流之中,河水清澈見底,落在河面的楓葉順著河水飄盪,引得一群小魚追逐著樹葉玩耍嬉戲,時不時飛躍起的浪花,又為這一片土地增添了不少生機。

蟲鳥啼鳴從四周樹林傳來,隔著樹林可以隱約看到遠處的大教堂,古朴而又沉淀著歲月氣息。

對於這里的風景,西多羅夫似乎很喜歡,踩著石板鋪成的小路上邊走邊看,臉上掛著笑容,一幅沉浸在景色中不能自拔的樣子。

漸漸,兩人在河邊一處有長凳的地方停下了步子。

西多羅夫猛然收回投在風景上的視線,掃在了沈建南的臉上。

干凈、端正又年輕的五官上沒有任何不耐之色,烏黑透徹的眼里猶如湖面一般平靜,沒有急躁,沒有疑惑、沒有催促,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如果一定說有什么,似乎只有淡淡的欣賞之色,欣賞著這里的自然風光,欣賞著這座城市的歲月和歷史。

西多羅夫沒有掩飾自己對沈建南的滿意和欣賞,他點了點頭,走到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這里的風景很不錯。」

「父親大人如果喜歡,您完全可以長來這里休息,將來也可以在這里頤養天年,尤利婭也非常喜歡這里,她還說想去托斯卡納看一看朱麗葉和羅密歐的故鄉。」

「哈哈......沈,你這么寵著她,可是會把她寵溺壞的。」

「男人征服世界,不就是為了寵溺女人么。」

「難怪她會那么的愛你,甚至連她的父親都給賣了。百分之十,虧我辛辛苦苦養了她二十多年。」

「那是我的注意,想試探您的底線。」

「是嗎?我知道,那跟你沒關系。我的女兒,我很清楚她的性格。」

頓了下,西多羅夫仰望著天空,眼神恍然了一下。

「她跟她的母親很像。總是很傻,很天真。愛上一個人,就無可救葯,甚至願意為一個人付出一切。」

「......」

「那一年,我還只是機關一名普通職員,連食物分配資格都不足,是她偷偷從家里給我帶的配額,還欺騙我那白痴岳父大人。」

「......」

「......」

一個說,一個聽。

西多羅夫像是一個話嘮一樣,將自己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以及如何吃軟飯上位的經歷得意洋洋說了一遍,令沈建南不由懷疑起那未見面的便宜丈母娘當年是不是眼瞎了。眼前這位便宜老丈人的禿頂和大肚腩,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英俊瀟灑的樣子,完全找不到任何令人稱贊的地方。

「後來,我們有了尤利婭,我那個白痴老丈人不得不接受現實。雖然我知道,他其實很想把我踢到別的地方去。」

「......」

「沈。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覺得我的老丈人很白痴。」

「......」

「換個問法。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白痴?」

面對著西多羅夫的詢問,沈建南認真想了想,點了點頭。

「嗯。有時候確實感覺您很白痴。」

「喔,老天。你可真是一個誠實的家伙,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令我很受傷。」

「我們華夏有一個成語。叫做大智若愚。意思呢,就是說別人白痴的家伙其實都是白痴。但其實,他們是最聰明的人。您的智慧,才是真正的智者。」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呢。哈哈.....」

「謝謝您,父親大人!」

西多羅夫坦然接受了沈建南的謝謝和稱呼,所以,他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變得有些嚴肅。

「你和錢皮的協議雖然看似很高明。但在我眼里,這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他的背後,沒有任何黨派支持,只是一個純粹的意大利人,如果說是投資,你完全可以投資其他人。」

「那如果,錢皮能夠成為意大利的總理呢?」

嗯?

西多羅夫一怔,昏黃的眸子中猛然閃爍起令人駭然的精光。

「你是說現在意大利正在進行的反腐敗?」

「沒錯。安德烈奧蒂和黑手黨的關系密切,現在天主教民主黨處於很不利的位置上,社會黨現在也四散而逃,共和黨以及力量黨和民主黨又互為犄角,錢皮的無黨派反而成為了一個契機。」

西多羅夫的臉上慎重起來,眼睛直勾勾盯著沈建南。

「法科內爾一家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是。如果我沒猜錯,那是卡西歐家族干的。這也是錢皮會找我合作的一個關鍵因素。」

「那就好。這樣的話,你的這趣÷閣投資未嘗不算一個合格的投資。」

「謝謝父親大人!」

沈建南起身,鄭重朝西多羅夫行了一禮。

在政治這種事情上,能夠如此不留余地點撥他的人,大概,只有這位了。

西多羅夫大咧咧受了一禮,眸子變得有些幽怨,上天總是不公平的,生孩子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我只有尤利婭一個女兒。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否則,你會知道西多羅夫家族到底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