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差一點！岸青嵐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她如寒冰般的手沾上了鮮艷的血。

對了！她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上靈力微凝。

噗！血肉被劃開的聲音！

岸青嵐胸前出現了一個不小的血窟窿，她的手上完全染成了鮮紅！

紅月閣，槐影猛得推開身上的妖嬈女子。

「怎么了？」女子吐氣如蘭，不甘地在他耳邊蹭著。

「走開。」槐影神色莫測，死女人，玩她還是玩他呢？！

妖嬈女子雖不甘心，但也清楚槐影的脾性，什么也沒問，退下了。

該死，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把她放回去！

岸青嵐強忍著，將嘴里的一大口鮮血咽下，身後，七條巨大的青色尾巴與蓮花紋互相糾纏著。

呵，到頭來，還是要用這股力量。岸青嵐笑得凄慘，馬上，來了。

林付羽跪坐在地上，仰天長泣，淚水化作天上的雨珠，狠命地往下砸著，時時有粗過碗口的雷電劈在她身上。

而地上，屍骨如山，血流成河，雨水沖積著如山般的屍骨，流出一條又一條的殷紅的河。

林付羽不遠處，有一具屍體，在滿是污血和雨水的地上仍然沒有沾上半點污點。銀色的頭發長至腳踝，如一朵巨大的雪花，鋪散在屍身之下。

屍體保存完好，赫然是寞傾城的面容，讓人忍不住猜想，若是他此時睜眼，是否可以看見那迷人的金色雙眸？

岸青嵐強壓下沖過去的沖動，強迫自己冷靜地想，現在在那的，到底是誰？林付羽，還是她？

「師，師姐！」林付羽滿臉淚痕地抬頭，「你，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還，殺了，好多，好多，好多，人……」

「師姐，我，是不是，壞人？他們，他們都被我，被我殺了……他們對我，很好……我殺了他們……」

「師姐，他們死了，死了，是我殺死的……」

「師姐……」

林付羽看著岸青嵐，忍著不哭，想把這些和岸青嵐說清楚，但是一張口，眼淚流得更多，雨下得更猛。

「……」岸青嵐想開口說什么，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該說什么，寞傾城選的這段記憶，是連之前的她都邁不過去的一條坎，小羽能挺到現在……很堅強

「師姐，你，你也流了，好多血，血，是我嗎？你，師姐……」林付羽撐著地，想站起來，「你別，別來了，別來了……」

「小羽！」岸青嵐看著林付羽的模樣，很是心酸，聽著她如此說，終是忍不住，抱住林付羽。

「為什么，為什么，令戶不來找我？為什么？他們來找我，我好怕……」林付羽抱著岸青嵐的肩頭，哭得更為凄慘。

「來了，他來了，在外面等著你呢。」岸青嵐沒有任何遲疑道。

「可，可是……我殺了，好多，好多，他的族人……」

「你怕嗎？」岸青嵐定定地看著林付羽問。

「……」林付羽遲疑著，終是搖搖頭。

「聽我說，小羽，這是一場噩夢，噩夢是可怕，但是醒過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