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的傷也是我的噩夢嗎？」

「是，」岸青嵐毫不猶豫道，「小羽，不要怕，你若是不敢面對這個噩夢，你一輩子都會困在里面。」

「一輩子……是多久？」

「一輩子……是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你會忘了你在害怕什么，卻依舊害怕著，」岸青嵐你在回憶中，她又看著林付羽，伸手擦干她的淚水，「好了，起來吧。」

「他，他呢？」林付羽指著地上寞傾城的「屍體」。

「他也是噩夢……我們快走吧。」

「哦。」

岸青嵐拉著林付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可是，師姐，你還在流血。」林付羽擔心地拉著岸青嵐的衣袖。

「沒事，」岸青嵐皺了下眉，「這是你的夢，都是假的，一會你看到的，也是假的。」

「……師姐，也是假的嗎？」

「……」岸青嵐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林付羽。

「師姐知道庄周夢蝶嗎？我感覺我現在和庄周好像，我也好想知道哪個是假的。」林付羽的語氣微變，變得有些迷茫。

岸青嵐停了下來，轉身對著林付羽道:「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努力活下去，好不好？」

林付羽也沒說話，只是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下來了，她看著岸青嵐懇求的面容，點頭。

「好，我們出去。」岸青嵐又拉著林付羽前進。

「嗯。」

兩人的背影在一片腥紅中漸行漸遠，原本躺在地上的寞傾城的「屍體」突然坐起身來。

「令戶？」寞傾城用不敢相信的語氣重復著這兩個字，是誰？讓岸青嵐放心，竟把她托付出去？為什么他沒有一點關於「令戶」的消息？她對那個「令戶」到底抱著怎樣的感受？……

岸青嵐，你倒給孤來了個出其不意，不過，這步棋，你下得太早了，孤可在後面給你做足了戲，你可不要讓孤失望……

寞傾城莫測地笑了起來，還有事情值得注意，到底是她自己封閉得過死，還是岸青嵐做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事，都到這個地步了，為什么她的記憶還是沒有復蘇的跡象？還是說，他做得不夠？

岸青嵐大概能猜到寞傾城的想法，後面必定有什么重磅的東西，可能會沖擊到林付羽，但是，她不能確定到底是什么。

「師姐，停一下。」林付羽突然無由地站住，拉緊了岸青嵐的衣袖，臉上帶著緊張。

「怎么了？」岸青嵐疑惑，停下來問。

林付羽抬手指向前方，仍是一片靜謐的腥紅，什么聲音都沒有，但那份靜謐中似乎又藏著什么。

「過來了。」林付羽指著前方道。

伴隨著林付羽的話，前方的腥紅中，逐漸形成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帶著沉重的喘息聲。每一次喘息，空氣中的腥紅似乎就加重了一分。

黑影逐漸顯露，二人這才辨認出，是一只長著三頭的大黑狗！三張嘴里都滴著令人惡心的口涎，六只眼泛濫著血腥的野光，帶著令人發寒的恨意，用極其微妙的眼神看著二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餓意。

怎么會有這種怪物？！寞傾城為了她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啊！岸青嵐看著三頭犬，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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