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付羽一愣，搖頭:「我不想，他眼里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

「是前世的羽舞，不是我，他是一個被前世約束的人，我不想把自己也約束進去，去談論前世那種比未來更渺茫的東西，我喜歡現在。」

「我不想讓前世誤了自己，我不想耽誤自己，至於漁夭，師姐，我是個自私的人，這一點你很清楚，我不會被那么虛無縹緲的東西而誤了實實在在的現在。」

「而且我討厭這種用前世來約束人的人，他心里怎么想我管不了，但是我不會讓任何人影響我現在珍視的東西，即便是前世的愛人也不行，過去的就是過去，沒必要留戀。」林付羽認真道。

「那我不是也一直把你當作你的前世嗎？」

「不，師姐不一樣，師姐會說我變了，但是從未說過我不該這樣，我該像以前一樣怎樣的，師姐開始和我交好是因為我的前世，但是師姐眼中的我就是我，不是羽舞，是林付羽。不管我做何決定，師姐都是支持的，而且……」

岸青嵐內心震驚，她從未想到小羽竟會看得這般透徹！

「師姐是現在的我珍視的，但是漁夭讓我舍棄你，和他走。」

林付羽聲線沉寂。

岸青嵐聽著林付羽聲音，帶著豆蔻少女特有的稚嫩，軟軟的，柔柔的，直擊人心頭，可小羽你怎會知道她之前也和你說過同樣的話？只是那時的她如一只困獸，聲音沙啞罷了。

「我可沒有磨鏡之好。」岸青嵐調笑道。

「我是不是該說:好巧！我也是！？」林付羽勉強笑道。

「可以的。」岸青嵐無比正經地點頭。

「你去！」林付羽話鋒一轉，「明天要去參加宮宴，規矩很多，玩不盡興，而且這么幾天了，也沒陪你好好玩玩，今天剛好。」

岸青嵐本來做好了被林付羽問的打算，但她沒想到她竟然只問了這么簡單的問題……她以為她至少會問關於漁夭和那天她的去向。

「對了，師姐，」林付羽准備換身衣服出門，卻又在進房的門口停下，轉身道，「前世的鍋我不背，但前世闖的禍，我接了！」

「不然的話，師姐肯定是要一個人承擔的。」

「小羽，我……」

「快去換衣服！一會還要出去，」林付羽回過頭，進了里屋，「我可能要久一點，在祠堂呆了那么久，還沒洗澡。」

岸青嵐苦笑著搖頭，小羽就是太過軟弱了，若是她順著之前的話把這些都推掉多好？堅決地推掉多好？何必在意他人的感受？

岸青嵐耐心地等著。

「小優姐讓我給她弟弟送顆葯，但我不知道他在哪，你知道嗎？」林付羽人還沒出來，但聲音已經先飄了出來。

「百夜優？你了解她弟弟是什么樣的人嗎？萬一不是個好人，你不成關上門的羊了？還有，萬一有人假扮他怎么辦？」

在岸青嵐對除林付羽以外的人都很冷淡。

「沒這么可怕吧？」林付羽絲毫沒有將岸青嵐的話放在心上。

「好了！師姐，我們走吧！」林付羽換好衣服出來，岸青嵐接過她手中的大氅，給她披上。

兩人才邁出大門，玉棉立即跟了上來:「小姐要去哪？」

「我去哪你管得著嗎？」林付羽冷冷地瞥了玉棉一眼，聲音冰冷，完全沒有對岸青嵐說話時的溫柔。

「奴婢不敢，」玉棉連忙低頭賠罪，「只是……」

「算了，你要跟就跟著吧，再兩三個人，我要買東西。」林付羽明白，玉棉只是想監視她而已。

「是。」玉棉暗恨，小姐這一去變了很多，尤其是這動不動就冷下來的視線，還有這種不怒自威的神情讓她很惶恐，但是她能在深門大院中活這么久，也是個會看臉色的，所以不禁想:她是不是該轉變陣營了？

不，小姐雖然性情變了，但是林家掌權的人還沒有變……她以後小心些說話便是了。

林付羽不知道這么一小會，她身後的人心思已經轉過這么多彎了，不過即使知道也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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